王德走到薛影家的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往锁眼里捅。赵义问了句:“怎么有钥匙的?”“找哥们要的,我那哥们就是干这行的,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他说这是万能钥匙,这种防盗门小意思。”赵义有些不安:“这么做不犯法吧!”王德不屑地说:“犯法?!逮到就算,逮不到拉倒。”王德一边说,一边用力的转动钥匙,半天都没打开。王德骂开了:“妈的,那杂种骗我,老子白请他打炮去了。”赵义怯生生的说:“德哥,让我来试试吧。”王德往后一退,赵义抓着钥匙一转,“喀”的一声,门开了。王德使劲拍了一下赵义:“小子,有你的。”两个人进入了屋子。他们不敢开灯,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电筒,一边摸索着一边往前走。赵义说:“德哥,你说那个姓薛的真的和杀人案有关。”“应该是吧。我在公安局里的哥们说了,他们李队长说这事一定和姓薛的有关。”“李队长就是那个神探吗?”“还有谁?刑警队里有本事就数李斌了。”王德走到了薛影的卧室,小手电的射出的光斑,在四处移动。墙上挂着一幅画,是蒙克的那幅《呐喊》,画面上的主人公站在海边,双手捂着头,张着大嘴,圆睁着双眼,凹陷的脸颊,完全看不到的耳朵,似乎在放声大叫,他的头变了形,身体也模糊不清,身后的天地也化成了一片混沌。太阳、云彩、海水都变成了红色和黄色的几条线。“他妈的,这是什么画!”王德骂着,又对身后的赵义说,“把窃听器和摄像头安好。我就不相信查不到线索。”赵义从身上取出东西,刚想安上,就觉得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大腿撞到桌子角,咣当咣当的响个不停。“妈的!干什么?”王德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仍然很严厉。“对、对不起,德哥。”赵义顾不得揉膝盖,马上开始安装窃听器和摄像头。赵义又问:“德哥,我们这么不是犯法吗?警察都没有在这里安这种东西,我们却敢安,要是被查到……”“妈的,你啰嗦个屁!要是不冒点险,怎么能出名?当初查水门事件的那两个记者不也是把脑袋系到裤腰上吗?要是想成大事就不能怕!以前我什么都不是,没人看得起我,可我不放弃。那次老板让我写一片关于井盖被盗的报道,我就在一个大雨天,拿走一个井盖,然后在没井盖的下水口等了七个钟头,才等到一个骑车人摔倒,那个人当场就摔成骨折,这样有照片,有内容,更有分量的报道,想不让我成名都不行!这年头,良心都叫狗吃了!管他犯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