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九章 血色月光 (10)

海边，百合仍然站在灯塔上，她的背后已经不是月亮，月亮已经落下，东方渐渐的发白，天就快亮了。薛影见到了李彬，李彬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冷了一会场，李彬开口：“薛影，你可以劝百合下来吗？”薛影看着百合，她正处于逆光中，身体周围罩上了一层光圈。“我可以拒绝吗？”薛影突然说。这个回答大大的出乎方洪劲的意料，李彬倒没有表示出惊讶，好像这是在意料之中。李彬拿出根烟递了过去，薛影把烟叼在嘴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彬也点了根烟，“你在想即使劝服了她，一切却都已经改变不了了。死了的人不能复活，活着的人徒增伤感。而且，即使劝服了她，她也只是死路一条。”薛影点点头。一阵风吹来，风中隐约带着那股微微的清香。李彬抽烟很快，几口就把烟抽掉了大多半。他说：“我不想对你说什么大道理。我只是想你去帮帮那个女孩。”方洪劲瞪了李彬一眼，他搞不懂李彬到底在说什么。李彬继续说：“你闭上眼睛，静静的听一听。”薛影闭上眼睛，周围的海风悠悠的吹着，带着微弱的抽泣声。“你听到了吗？百合在哭。”薛影又点头。李彬是个奇怪的警察，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他把薛影嘴上的烟点着，薛影吸了几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强忍住抽了几口，就把烟拿了下来。“走吧。”李彬轻轻的说。薛影现在行动不便，他是坐在轮椅上来的。李彬走到薛影身后，推着轮椅。轮椅碾压着沙子，发出吱吱声。他们在向灯塔走，薛影没有提出异议。无言等于默认。李彬边走边说：“我和很多杀人犯交谈过，除了少数穷凶极恶的人之外，他们很多都是值得同情的。我问他们为什么杀人，他们的回答虽然各自不同，但是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不是他们的。他们认为杀人都是无奈的，都是被逼的。百合也是这样。我们当然能找大炮把这个灯塔炸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劝服她，让她得到解脱。即使马上要死，也要心安理得的去死。”薛影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医院时，他告诉自己必须来，到这里后又要做什么？他思考过，却没有答案。轮椅停下。薛影抬起头。他看到百合，早上的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光环。薛影看到百合身上的颜色——红色——血液凝固后的红色。李彬扶着薛影下了轮椅一起上了灯塔。螺旋楼梯蜿蜒向上，转了几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