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问女人的名字不太好吧。”何紫绢说。喝多了的女人有两种,一种丑态百出,一种风情万种。对男人来说,很幸运,何紫绢属于后者,清醒时的矜持在此刻荡然无存。“对不起。我只是看到你时想到一个以前的朋友。”“女朋友?”“也可以这么算吧。”男人说,“我还没有介绍过自己呢,我叫薛影。”“薛影,”何紫绢重复着这个名字,“有个作家也叫薛影,最近挺红的。该不会是你吧?”“很不幸,”男人说,“刚好是我。不过我可没有你说得那么红。只不过是几本书出版了而已。”何紫绢把身子靠在护栏上,斜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叫薛影的男人。“喂,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酷。”“没有,只不过是我不喜欢笑。”薛影还是那样不动声色地回答着。“不过你刚才的招数有些太落伍了。”“哪些招数?”又是问题,薛影依旧一脸茫然。“你说我像你的女朋友,老套的把戏。”薛影说:“我可以告诉你三件事。第一,我没要搭讪你的意思,是我先到这,而且是你先和我说话;第二,我没有说谎,你确实像我的一个朋友;第三,那个人不是我的女朋友。”“哦,别那么严肃嘛,”何紫绢说,“我刚才倒是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很相似的女孩,不过,年纪小了点,也就是十七八岁。”“如果是她的话,大概也就是这么大。”薛影对着月亮说,“她消失的那天也是个满月,算算已经一年了。”何紫绢的脑袋里又浮现出了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特别是那笑容,让人感到一丝不自在。“也许,她来了,刚才我在门口看到那个的女孩,也许就是你的朋友。”薛影毫不动容的说:“不可能,她不会来了。”“为什么?”“她死了。”“得病?”“被杀。”“谁干的?”“警察。”“为什么?”“她该死。”这最后一句把何紫绢的酒差不多吓醒了。薛影的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何紫绢以前以为那些当作家都是一些十分健谈甚至是有些轻浮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何紫绢试探着问:“你说她该死?”薛影点起了一支烟,袅袅的烟雾飘过了他的脸,香烟永远都是孤独男人的伴侣。“因为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应该死,特别是警察。”薛影说,“所以他们就用枪把她打死了。”薛影抬起右手,做了个“八”字型的手势,右手缓缓的上抬,食指定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砰”薛影的嘴里发出了一声,何紫绢被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