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它运作下去的方法。”何方说,“毕竟到现在为止,这个城市还没有彻底的混乱。”薛影闭上眼睛,用耳朵捕捉着空气中的音乐声。三个人相对无语。过了一会儿,薛影说:“这首曲子是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二幕《女武神》。”何方习惯性地点点头,也习惯性地笑笑。薛影很佩服他这点,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可以笑出来。何紫绢也竖起耳朵听一会儿,摇了摇头,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喜欢听这些乱糟糟的音乐。”她的话自然不会进入两个男人的耳朵。何方说:“我父亲喜欢德国的音乐,大概也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德国,所以我家里有很多的德国音乐唱片。想想也是,德国人的音乐有种奇特的气魄,充满了理想主义的**。不管是贝多芬还是瓦格纳……”他还想说,薛影却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以前听说过,希特勒也喜欢瓦格纳,他也很喜欢这首曲子。”说完薛影问道:“告诉我百合在哪里?”这个问题似乎又在何方的意料之内。他说:“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我会带你去。不过,看到后你不要害怕。”“这个地方让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个。”何方在前面领着路,薛影跟着,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发现何紫绢也跟着。她来就来吧。前面的两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异议。穿过了不知多少道门,何方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一个蓝色的大门前。“蓝色代表忧郁,这可不是我喜欢的颜色。”“可这是姐姐喜欢的颜色。”何紫绢说,“我记得这句话也是姐姐说的。”“你的记性真好,”何方说,“小时候,都是姐姐带着我们玩的,那时我们都很缠人。爸爸妈妈离我们太远,在我们记忆里姐姐取代了妈妈。后来我知道她和爸爸的事情后,我甚至天真地想如果姐姐变成爸爸的妻子的话,也是件不坏的事情,现在想想,实在是太可笑,也太幼稚。”“对了,”薛影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母亲在哪里?应该也在这个大楼里。”“怎么?你以为我是那么的没人性,连母亲都杀,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他终究是我的母亲。我把她安置在一个房子里。有专人看护。”薛影又一次感到何方的可怕,这个人办事滴水不漏。从昨天开始,薛影就觉出一点,这个大楼里的人都是忠于何方的,何宏天只是名誉上的首领。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控制大家的,薛影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还是那句话:这个男人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