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白未曦会怀疑自己穿衣的动机。是为了追求时尚,还是仅仅为了悦己者容?但看着镜子里越来越像精致小女人的自己,心情还是愉悦的。“未曦,你不用自己去订机票,我替你订好了。”秦渭阳的电话,像是一阵及时雨,让白未曦心里熨贴到了一万分。她巧笑嫣然的模样,不仅让刘美丽侧目,也引来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她像是一个小小的发光体,吸引着着的人群。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这样张扬的美丽。“未曦,你变得更漂亮了。”刘美丽喃喃地说,“只有我还像只丑小鸭,走在你的身旁,我会觉得自惭形秽。”“你不会是和我爷爷相处得过多吧?怎么说起话来,也变得文绉绉的,不时往外冒四个字的成语?”白未曦调侃地她一句,然后扬了扬手机,“走吧,去蓝天服饰的王府井店看看,听说那里是我们的销量冠军店。”刘美丽愕然:“你不买机票了?”“谁让我有个全能老师呢?”白未曦做了个鬼脸,不等刘美丽再度发表意见,就牵着她的手一路狂奔去了公交车站,“快,我刚才看到一辆车拐过来,一定是我们要等的那辆。”事实上,这个方向,本来就是朝王府井大街,十辆车里,当然有九辆是他们要等的车。所以,她们在最后一刻跳上车厢,然后相视一笑。当年,她们上学的时候。就这样狂奔而去。刹那间,刘美丽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想,白未曦,并没有变。临行前。白未曦接到了严绾的消息。在继巴黎和上海的两间珠宝店之后,她打算在北京再开第三间分店。听声音,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那太好了。以后足不出北京,就能买到你设计的首饰,不会仍然是限量的吧?”白未曦笑着问。“限量一向只是我作品的一部分,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是富人,所以我希望自己的作品,是每一个工薪阶层都可以牺牲某种享乐就可以买得起的。”严绾笑意吟吟。但很快声音就严肃了起来。白未曦知道,严绾指的,是她们的前世。那时候,她们都只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女人,对于华服美裳和珠宝首饰。只能望洋兴叹而已。“你说的对。”她同意了严绾的观点,“蓝天服饰永远不会只做高档成衣。”“我知道你会明白。”严绾叹息,“下个月底,应该可以剪彩,你替我请秦渭阳吧!”对方语气里的调侃,让白未曦悄悄地红了脸。“你自己请,难道他会不答应吗?”她无可奈何地说,“何必再拐一道弯,我也不清楚剪彩的流程。”“当然是你替我说。才有把握。”严绾轻笑,“你的要求,他几乎从来不会驳回,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白未曦握着手机呆了,是这样的吗?她回想自己与秦渭阳的相处,发现严绾说得才真是一针见血。其实远在没有确立关系的时候。秦渭阳对她的要求,总是持着纵容的态度。挂断的电话,发出“嘟嘟嘟”的忙音,白未曦才回过神来。行李已经打包,拉杆箱并没有增添什么东西,倒是白明特意为秦子歌买了一些北京的小零食,说是外国人的东西不如中国人的好吃。白未曦知道知道对秦子歌的喜爱,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想,虽然她和秦渭阳现在的生理年龄看上去相差比较大,但白明会不会爱屋及乌,因为秦子歌的原因,接纳秦渭阳呢?当然,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在于白明,而是在于秦家的那位老爷子。秦渭阳的手段,白未曦虽然并不知道,但从严绾和温布迪夫人嘴里得到的信息,他的手段不会差。只是老爷子是他的亲祖父,恐怕他会受其影响颇大。“现在还早着呢,又不是前世的大龄女青年,只有被人挑的份!”白未曦忽然释然地笑了,把护照和现金放进随身的手袋里。白明虽然舍不得孙女回来几天又要出行,但并没有一味地阻止,反而是抱着支持和鼓励的态度。秦渭阳订的机舱,当然是豪华舱,所以白未曦并没有觉得不适。抵达悉尼的时候,秦子歌果然穿着一身休闲服,举着块牌子。白未曦忍不住笑了,其实秦子歌站在人堆里,就很醒目,完全没有必要举着大牌子,唯恐别人不注意到她。“未曦!”秦子歌的笑容很灿烂,像是南澳洲的阳光。“哎,不用这么热情吧,活像是几辈子没有见过面似的。”被附送了一个大拥抱的白未曦忍不住苦笑,“我们快成为机场的焦点了。”“怕什么?我们这样的无敌美女,本来就应该是人们关注的焦点。”白未曦忍不住失笑:“你的自我感觉也真够良好的,不过你确实有这样的资本。”“走,我请你吃饭!”秦子歌扔掉手里象征性的牌子,“我一到悉尼就租了辆车,不是太高档,正适合我们想要低调的目的。”白未曦忍笑:“是你需要低调。对于我来说,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再高调反正也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会在背后说我的闲话,或者加油添醋。不用吃东西,飞机上的餐点还不错,我实行了光盘行动。”秦子歌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未曦,你这样说,是不是因为我哥?”每当她用哥哥来指代秦渭阳的时候,那就表示她的话题很严肃,绝不会容许你蒙混过关。白未曦苦笑着摇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曾经深受其苦。”“对,你在北大也算是个名人,每年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北京市的高考状元,又兼读圣马丁艺术学院,相继闯入伦敦和巴黎时装周,外加……”白未曦哭笑不得地阻断了她的话头:“行了,是在这之前的事,而对象是曾经嫉妒我的高中同学,事情似乎很简单。”“是吗?你抢了她的男朋友?”秦子歌饶有兴趣地问。“我只是侥幸好了一个好学校,再侥幸拿了高考状元。”白未曦耸了耸肩,“有些人的心理比较阴暗,如果找不到你比她差的地方,就会觉得世界不公平。”秦渭阳恍然:“我明白了,就是典型的那种,如果我不好过,也不让你好过吧?好像渭阳另一个学生也是这样的货色,而你还会忍耐他的勒索?”白未曦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不是渭阳说的,他很少跟我说关于时尚界的事。”秦子歌摇了摇头,“我是听张婉说的,她和我交情不错。”“现在去哪里?”白未曦看着秦子歌熟门熟路,就知道她提前来的两天,根本不是用来所谓的彩排,而是逛街去了。“先把行李放下,你洗个澡,我带你去看看着名的悉尼歌剧院。为作悉尼甚至整个澳大利亚的地标性建筑,我想你不会对它没兴趣。”白未曦失笑:“那当然。不过,明晚你会在那里盛大登场,我似乎没有必要提前去熟悉场地。毕竟,上台表演的是你,而不是我。”“真没友爱!”秦子歌不满地嘀咕,“那好吧,我可以建议你去当代艺术博物馆。”果然,白未曦眼睛一亮:“好啊,我冲个澡就下来,你可以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座等我。”“我以为你已经跟着渭阳学会了梳妆打扮,非半个小时搞不定,怎么还像以前那样?两位时尚前沿的老师联手施教,你居然还停留在中国大学生的身份上?”白未曦笑嘻嘻地说:“我本来就是个大学生。而且,我想艺术博物馆里,大多数都是学生。”秦子歌还是送她进了房间:“我订的是个套间,不替你另外订房间了。其实,我们联床夜话更好,大家都是女生。”白未曦同意地点头:“不错,省下一个房间的费用,我们可以去大快朵颐。”“悉尼是个大杂烩城市,原住民只占了其中相当小的一部分。所以当我第一次踏上悉尼街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仍在美国的纽约。”秦子歌笑着介绍。“原住民,就是着名的毛利人吗?”“不,这是世人的误区,其实毛利人是新西兰的土着。”秦子歌没有笑话,只是纠正了她的常识性错误。白未曦果然用了几分钟,就换上了衣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出发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想到南北半球的气温差异,只以为澳大利亚应该比北京热,没想到这时候是悉尼的秋季,所以外套只带了一件。”“没关系,可以借用我的。”秦子歌慷慨地说,“不管到哪里,我的衣服总是准备得很充足。”那倒是,每次出行,秦子歌的行李,都需要两个大箱子。或许,这才是时尚女性的典型生活吧?“有一件外套就够了,我们去博物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眼界。”白未曦嫣然一笑,“听说还有树皮画家的作品,曾经被毕加索盛赞,我要一睹为快。”“那是易瓦拉的作品,很经典,是澳大利亚原住民。”秦子歌显然已经先行造访过,“像我们两个美女出行,估计会引来一串色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