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风走之后,程寺滔继续躺在**,看那本还没有看完的书,可是刚翻动几页,他就觉得周围太空,根本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从硬邦邦的草席上跳起来,站在**抽了一跟香烟。然后穿长裤下床。坐到窗台跟前,他拿出那本写了厚厚一叠文字的笔记本。好不容易翻到一张空白的地方,在上面写:翻动了一下日历,今天是8月10日。我睡到了九点钟才起床,刚起床没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我原以为是房东过来拿东西,就急匆匆地去开门,可是拉开门之后,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原来是位年轻的女士,素淡的装扮,蓝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的是一双露趾的凉鞋,头发柔顺的披搭在肩膀上。眼前的这个人我压根儿就不认识她,一下子感到对这个城市很陌生。但很快她就说明了来意,原来他是杂志社的编辑。我瞬间感到温暖,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和编辑面对面的交谈,往日顶多是把稿子寄出去,发表了就寄稿费。从来没有多费周折。编辑告诉我,他们北方人很喜欢翻读我的文章,听到这个,我感到很欣慰。在写作领域,我第一次得到了如此巨大的肯定。于是我的脑海里就诞生了一个念头,我想写书,写我的爱情。让北方人看到这个南方人对爱情的执着。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编辑的时候,他也很赞同我的决定,但最令我高兴的还是,他们杂志准备帮我开辟个专栏,这就意味着我又可以多赚一笔稿费了。如果真的开辟了专栏,我就准备把得来的钱统统寄给姥姥,我想让姥姥得知我在这里过得非常幸福,让他老人家不用为我担忧。最近写稿子很拼命,握原子笔的手时常写到出汗为止,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写的话,我就会被饿死在北方。因此我必须去邮局买来很多的信封,然后向全国各大杂志投稿。一经录用,他们就会寄来丰厚的稿酬。随后我会去邮局,给姥姥寄一些回去。我知道姥姥再也走不动了,他必须靠我来养活,而现在我不在他身边,就必须有足够多的钱给他,才能够保全她不受别人凌辱和欺负。这个夏天,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往年在武昌,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想法,成天除了编写一些不着边际的文章,就是懒懒的睡觉,而更多的是因为那个时候,有叶碚陪在身边,可以和她大摇大摆地走在攒动的人群里,吃很多的零食;站在码头放肆的大叫奔跑;去舞厅里疯狂地摇摆着头颅……可是现在却要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台上写这么多的文章,手写得都没有力量了,然后换来众多读者的同情,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记得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知道一个人的日子总有一天要来临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是呀,一年的时间真的很快就转过去了,始终不能忘记和叶碚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到头来,我们却要分开。命运真的很恶毒,他让我们相识相知相爱,到后来却要无情地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纠缠的情丝。即使到现在我都无法面对这个现实,我还幻想着我和叶碚会重聚到一起吃冰激凌。在哈尔滨的街道上有很多卖冰激凌的小贩,一元钱一支,蛋筒上有大大的奶油。是我和叶碚都喜欢的。但我每次从那里经过的时候,我都不敢伸手去要,因为我不想一只手捏着冰激凌,而另一只手却不知道去握什么!所以我就远远地走开。泪水会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