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兰当初怀上熊文富的时候,她自己就有些怀疑是不是熊展鹏的孩子,因为按日期推算,她也无法确认这个孩子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的骨肉,还是新婚丈夫熊展鹏的骨肉。为此,她也曾想过偷偷地打掉这个孩子,可是无意中又被熊展鹏发现她怀孕的事实,为了顺从熊展鹏的心意,不让他起疑心,便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从熊文富出生,一直到他四五岁的时候,楚香兰还一直在担心这个孩子会不会长得不像熊展鹏。后来孩子渐渐长大,熊展鹏也从来没有过什么疑问,楚香兰的这块心病,总算慢慢地淡去了。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熊展鹏在感情上对她不忠,她也心知肚明,可是在孩子这件事情上,一直相安无事,所以,楚香兰因为心虚,也就没敢计较过熊展鹏在外偷女人的事情。此刻她突然听到熊展鹏提到孩子不是他新生骨肉的问题,而且还是王笑告诉熊展鹏的,这对于她来说,无疑于五雷轰顶。她怕熊展鹏知道真相,因为对她来说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她更疑惑,这个只有她楚香兰一个人知道的秘密,甚至连当初那个可能会是熊文富亲生父亲的旧爱都不知道的事情,王笑又怎么知道的?熊展鹏本来还只是怀疑,王笑可能是在故意造谣膈应他,但是当他看到楚香兰听到这句话后惊恐的样子,酒杯掉地上了她都没发觉,如泥塑一般定在那里,熊展鹏当即一阵脊背发寒。“展鹏,你听我说,咱可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他这是故意要挑拨离间,搞乱咱们的关系。”楚香兰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欲补救刚才的失态对熊展鹏造成的影响,便作委屈状,跑到熊展鹏身边伸冤道。熊展鹏不是傻子,是真是假他自己看得出来,所以他根本就不理会楚香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气呼呼地上楼回屋,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里。楚香兰急得在门外呼天抢地哭了半晌,可任她如何解释,熊展鹏在屋里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叮铃铃……叮铃铃……”楚香兰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哽咽着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王笑打来的。“你个该死的混蛋……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楚香兰咬牙切齿地小声骂道,然后拿着手机迅速下楼,躲进洗手间里,接通电话后劈头盖脸就骂。“看来熊展鹏已经知道你对他的欺骗了。”王笑听到楚香兰愤怒得已经丧失理智,便冷笑道。“我……我要是不把你给抽筋扒皮剁成肉酱喂狗,老娘就不姓楚……”楚香兰悲愤地吼道。“看来你还真是个愚蠢的女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先要去做什么。”王笑嘲讽道。“你……你……”楚香兰气得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心痛得不行,更怕得要命,略显丰腴的身子靠着洗手间的墙壁都哆嗦个不停。“我提醒你一下,万一等熊展鹏做了亲子鉴定,有了证据,你和熊文富可能就会很惨了,就算熊展鹏不让你赔偿这些年的精神损失,你们至少也得净身出户,甚至比这更惨。所以,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吗?”王笑略一停顿,接着说道:“你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迅速,尽可能多地转移财产。当然,条件是你有这个本事。不过,说实话,我真替你的后半生担忧,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能在晚年习惯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吗?你不是说过想买保险吗?现在正是时候,赶紧趁着熊展鹏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我这里给自己投份养老保险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至于这样搞得我们家破人亡吗?”楚兰香开始对王笑生产一丝畏惧,胸中的怒气发泄一番之后,稍一冷静就发觉这背后的诡异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王笑给楚香兰和熊展鹏都造成了一定的错觉,让这两人感觉王笑早已经撒下一张大网,而他们两个就是那两条早已经落入网中却对收网人一无所知的鱼儿。心理战术,只要能成功地寻找到一个切入点,便能迅速瓦解一个人强大的内心,甚至可以瓦解一个人的实力。王笑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切入点,熊文富的生父之谜,就是楚香兰和熊展鹏的共同弱点。他现在之所以给楚香兰打电话,就是为了进入步从内部瓦解熊展鹏的阵营,把熊展鹏彻底陷于家庭的内乱之中,无暇再来找他的麻烦。“我是谁不重要,对于你来说,你现在急需要搞清楚的是,你是谁,有什么优势能在接下来的家产争夺战中,不处于完全的被动和劣势中,否则你和熊文富的后半生会过得非常凄惨。”王笑进一步给她施加压心理压力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楚香兰哽咽着问道,语气明显有所软弱。“我也想知道,按照熊展鹏的理论,他不可能会娶一个自己动了真感情的女人,你当初嫁他,又是为了什么,是真的爱他?还是爱他的钱?”王笑好奇地问道。“说出来也没啥丢人的,我就是冲着他有钱才嫁给他的,这关你什么事儿?”楚香兰不解地道。“那么,按照熊展鹏的理论,只要他能一直有钱赚,你就会服服帖帖地被他驯服着,可是你为什么又会背叛他,甚至怀上别人的孩子,而让他蒙在鼓里二十多年?”王笑追问道。楚香兰实在是没有勇气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再跟王笑对质下去的念头了。她挂了电话,整个人贴着墙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双腿发软顺着墙根坐在了地上。一个女人无论多么爱慕虚荣,在她内心最软弱的地方,都会埋有一枚爱的种子,什么时候生根发芽,什么时候疯狂生长,什么时候吐枝展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楚香兰当初因为爱慕虚荣嫁给了熊展鹏,可是却因为这枚种子在心里疯狂的生长,而背叛了她的丈夫。如今,她却要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来承担后果。王笑收好手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奎看到王笑并没有因为成功打乱了对手的阵脚而高兴,却心情低落地喝闷酒,不禁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在电话里又威胁你了?”“没有。”王笑摇摇头,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非常想念一个人,一个我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的人。”张奎一听,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他摸不清王笑说的这个人,跟王笑会是什么关系。“来,喝酒,一醉解千愁。”张奎举杯劝道。男人,偶尔醉一场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干杯!”王笑说着,跟张奎碰了碰杯,又是一饮而尽。两人一直喝到下午二两多钟,王笑已经喝醉,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口不对心,舌头开始打弯。张奎也有些醉了,但是他比王笑少喝了很多酒,所以还有些清醒,便劝道:“王笑,咱喝得也差不多了,改天再喝吧!”“不……行,来……再干一杯。”王笑说着,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不等张奎跟上,一仰脖,全都灌进了肚子里。“哗啦——”王笑手中的酒杯掉在了桌子上,人也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起来。“叮铃铃……叮铃铃……”就在张奎想要把王笑扶到休息室躺一会儿的时候,王笑的手机响了。张奎一看,是一个叫苏慧的人打来的,便帮王笑接通了电话。“喂,王笑,你在哪儿?没出什么事儿吧?”苏慧关心地问道。张奎一听,这语气明显就是王笑的女朋友嘛!“王笑喝……醉了,在‘菲唐’睡着了,要不你来接他一下?”张奎说话也有些大舌头了。“醉了?就他一个人?”苏慧担心地问道。“还有我,不过我也……有些醉了。”“你是……”“我是他朋友,张奎……”“好,我马上过去接他。”苏慧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开车直奔北环。“叮铃铃……叮铃铃……”张奎还没来得及把王笑的手机放回去,又有人打来了电话。张奎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妙莎’,不是王笑今天那两个对手的名字,便又替他接了这通电话。“喂,哥,今天有时间没?”吕妙莎这几天一直不见王笑打电话,也见不着人影儿,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便打来电话问一下,看能不能约个时间一起出来吃个晚饭什么的。张奎一听对方是个女孩儿,声音很甜美,而且开口就叫哥,那肯定就是王笑的妹妹啦!“你哥喝醉了……在我们‘菲唐’睡着了。”张奎说道。“啊?喝醉了?‘菲唐’在哪儿?”吕妙莎一听王笑大白天就喝醉了,心里不禁担心起来,看来最近王笑确实有什么事儿没跟他提。“在北环。”张奎说道。“好,我挂了,我这就打车去接他,麻烦你先照顾他一下,拜拜!”吕妙莎说完,不等张奎回话,立刻挂了电话,飞奔下楼,打车直奔北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