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双就在社区斜对面的一家棋牌室里打麻将,她娘家就在这片城区,所以经过来这附近找一些老友玩耍。.坐在她对面的那个高个子男人姓高,叫张伟,比陈玉双大个五六岁,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前些年陈玉双还没有攀上李东升的时候,两人有过一腿,现在还时经联系背李东升一起鬼混。左侧那个光头胖子,是张伟的拜把子兄弟,叫高宏磊,比张伟小两岁,但是论武力值和狠辣,比张伟还要拔尖,每次有什么动静,他都是冲在最前头,最令对手望而生畏的狠角色。高宏磊对面坐着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妖冶女生,打扮得妖娆怪气,头发染得跟山上的杂毛野鸡似的,跟高宏磊很黏糊。四人正玩得兴起,陈玉双忽然接了一个电话,报怨了一通,然后对张伟等人说:“等我一会儿,我去对面看看,马上回来。”“咋回事儿?哪个没长眼的惹你了?要不要我和伟哥去削死他,让他跪下来服服帖帖地给你舔鞋?”光头胖子高宏磊见她一副郁闷模样,讪笑着调侃道。“哎,一个客户而已,昨天刚签的单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又打来电话让我过去一趟。”陈玉双一边收拾自己赢的来的钞票,一边报怨道。等她匆匆赶到客户所在的社区,看到正对着社区出入口的老年活动中心前面,围了一大票的大爷大妈,好奇地凑过去仔细一看,眉头紧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这里儿捣乱,结果挤进去一看,又是那个在专卖店抢了她单子的那个王笑,而且王笑正跟她昨天签单的那个客户聊得不亦乐乎。“曹姐,你怎么在这儿?”陈玉双定了定神,尴尬地道。正在听王笑讲解保险知识的曹姐听闻此声,抬头见是陈玉双,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直截了当地说道:“陈玉双,那份保险我不买了,我要退保。”“曹姐,你别听他们妖言惑众,我给你推荐的那款保险保准你一年有最低百分之六的收益……”“别说了,我不买了,我要退保。”曹姐听了王笑的讲解和分析后,已经不再相信陈玉双的话,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她的话大声喊道。“好,退就退吧!”陈玉双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隐忍了半晌,终于给曹姐甩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然后狠狠地瞪了王笑一眼,气匆匆地走了。陈玉双气得边走边骂,回到棋牌室坐下来的时候,仍然怒气未消。张伟见状,问道:“怎么了?看样子事情有点不顺利啊!”“别提了,又被那个王八蛋给抢了单,气死我了,这都第二次了,真想把他捏死。”陈玉双恨恨地道,手里可劲儿地捏着一张二饼,仿佛在她眼睛那张二饼就是王笑,恨不得捏个粉碎。“第二次了?呵,你的脾气也真够好的,早跟我和伟哥说一声,也不至于有这第二次了。”光头胖子高宏磊点上一根烟,扫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陈玉双,颇有怨念地道。想当初陈玉双还没有勾搭上防疫站的科长陈东升的时候,她要是在外面受点委屈,第一时间就会跑来向他和张伟求助,这几年她结婚生子后,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有意在疏远他们。张伟倒是没有急着说话,他在等陈玉双说话,如果陈玉双不求他,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去帮她摆平这样的小麻烦,毕竟情况不一样了,现在的陈玉双,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女人,甚至都有意在撇清跟他们这帮人的关系。虽然他也能理解陈玉双的这种转变,但是如果他这个时候仍然像以前那样主动,就像得有些太轻贱了,陈玉双嫌弃他们也就算了,但是再让她看不起,主动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那就太掉价了。陈玉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那家伙虽然也只是个卖保险的臭小子,可是也不好惹,我弟弟就因为他被关了好几天。”张伟听了,轻蔑地笑道:“陈铭富那小子?呵,要是你没有怂恿他有意疏远我们,像个哈巴狗似的去巴结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能会像现在这样幼稚?”陈玉双听得出来张伟话里有刺,这几年她确实在有意跟张伟撇清关系,毕竟他有一个公/务/员丈夫,再跟这些人纠缠不清,弄不好的话就有可能自毁前程。但是最近她跟陈东升的关系越来越冷淡,这才有意又想跟张伟走得近一些,免得到时候出点儿啥事儿也没个靠得住的人帮自己一把。“伟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我也没办法呀!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不一样,你们男人是酒,越陈越香,资历越深越容易找到年轻漂亮的小妹,老牛吃嫩草这句话就是给你们男人发明的。但是,我们女人就不一样,如果说你们男人是酒,越陈越香,那我们女人就是一杯果汁,保鲜期很短的,等过了保鲜期,别说没人要,恐怕很多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年轻时我们还能混曰子,等上了年纪,容颜老去,我们还拿什么混饭吃?我没什么野心,年轻时也疯够了,玩够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曰子。但我也清楚,我是你的女人,但不是你的唯一。别说等我到了迟暮之年,就是现在皮肤没有身边这位小妹妹的水嫩光滑,肚皮也松了,咪/咪也没那么坚挺了,该紧的地方也松得像是棉裤腰似的,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宠我吗?””陈玉双跟着张伟混了那么多年,心眼儿还是有的,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还不如直接坦白。张伟淡然一笑,掐灭了烟头,抬头望着陈玉双,问道:“那小子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既然陈玉双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有必要让这个女人看看,他张伟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杂碎。“就在对面社区老年中心前面做活动,叫王笑,二十出头的一个小男生。”陈玉双随口说道。“宏磊,咱们过去一趟。”张伟说着,立刻起身穿上外套就准备下楼。陈玉双见状,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但担心王笑真的会像她弟弟说的那样有深厚的背景,可是她很快就想到,以张伟的姓格,她说也是白说,只会让他的态度更加坚决。光头胖子赶紧起身,跟了上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又对陈玉双说了一句:“你呀!说到底还是太小女人心思了,伟哥能混到今天,靠的不只是拳头,更是一个义字。也许有一天,你跟你老公的感情会变淡,会出问题,甚至会背叛,会翻脸不认人,但是伟哥不会。有时候,‘义’比‘爱’更持久。”光头胖子高宏磊丢下这句话,便匆匆下楼追上张伟的脚步。陈玉双愣怔了半晌,也起身下楼,跟了过去,只是她没有直接进入社区,而是躲在社区入口处远远的观望。张伟和高宏磊大摇大摆地走进社区,径直来到老年活动中心前面。高宏磊望着眼前热闹的人群,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哪个是王笑?”这家伙的嗓门大,一声喊力压一群大爷大妈争抢小礼物的喧嚷声,惊得众人纷纷回头观望。这些老居民基本上都认得身后这两人,知道是惹不起的地头蛇,纷纷闭上了嘴巴,悄悄地躲远了一些,展台前方迅速空了出来,露出五张惊愕的表情,还有王笑皱眉的疑惑。“都是聋子吗?哪是个王笑?”高宏磊耀武扬威地喊道。王笑利用死神之眼,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两人身的邪气甚重,都不是好惹的主儿,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我叫王笑,请你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王笑镇定地站起来,试探姓地问道。张伟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微微抬眼扫了王笑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点上一支烟,准备看热闹。在他眼里,这四男二女都算不上什么对手,光头胖子高宏磊一个人就够了,这家伙生得膀大腰圆,力壮如牛,更是皮糙肉厚结实得像头野牛,不但能打,更扛打。别人打他三拳两脚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但是他打别人一拳就能让对方吃不消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以前打群架他都像一辆霸气的推土机一样,哪里人多往哪里冲,把对方掀得是人仰马翻哀鸿遍野。光头腾子高宏磊,那可是有“推土机”的绰号,像狐步男。苏有豹、赵东伟这样的身子板,又没练过八极拳什么的,碰上这号人,就只有挨打的份了。不过,张伟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王笑身边的陆美姬,心里不禁翻起了一些涟漪。“呵,人不咋滴艳福倒是不浅,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上等货色,长得他娘的漂亮,跟着你做这等工作可真是瞎了眼,简直是拿夜明珠当刮脚石,太/他/妈的浪费了。”高宏磊多瞅了陆美姬几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心里琢磨着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使劲地虐虐这帮笨蛋,让美女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男人,什么才是男子汉。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到展台,前话锋一转,阴森森地道,“谁让你们在这里乱摆乱放的?”李艳刚想解释是经过居委会同意的,结果被王笑给拦住了。“请你,你是哪位?”王笑挡在前面,镇定地问。“呵!你问我是谁?”高宏磊冷笑着,伸出那双汗毛浓重的粗壮大手,抓住展台的边沿用力一掀,哗啦啦展台上的东西滚落一地,展台也被掀倒在地,若不是展台后方这几个人早看出苗头不对闪得快,估计都得挂点儿彩。“你问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老子就是看谁不爽就打谁的高宏磊。”光头胖子说着,跳过一塌糊涂的展台,奔着王笑的面门就是一拳。他这一拳击去,势如奔雷,呼啸生风,看得李艳等人是心惊肉跳,一个个惊恐地嘴大了嘴角,认为王笑铁定要被这个孔武有力的家伙打得很惨。苏美姬躲在一旁,也替王笑捏了一把汗,虽然她在公交车上见识过王笑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搞定一名跆拳道教练,可是眼前这个家伙可是出手更加凌厉和狠毒的实战派,断然不是那个教练可以比的,恐怕王笑这次是凶多吉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