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笑的坚持下,那名前台女子终于感激地收下了那两万元,美滋滋地藏于包里。王笑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石铁达的电话,让他到前台过来拿钱。石铁达挂了王笑的电话,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放了好几天的借据,本来是准备关键时刻要挟叶玲珑嫁给他,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刚见了一面的臭小子却愿意替她还债,坏了他的好事儿。直到此刻,他仍然不太相信叶玲珑真的去医院做了阑尾手术,只道是这两人合起伙来欺骗他,所以,他思忖片刻,便拿起借据,起身往前台走去。“二叔,你这是要去哪儿?”石奎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石铁达要出去,便随口打了一声招呼。“呃……我到前面见个朋友。”石铁达有些心虚地道。虽然石奎山是他侄子,可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和睦,只不过表面上仍然假情假义地相互照应着,暗地里却在斗争,所以,石铁达可不愿意这小子知道他跟王笑有什么瓜葛。石奎山也没有多做纠缠,寒暄了两句便走开了。石铁达这才继续往前台走去。他本想着叶玲珑会和王笑一起过来,所以有些担心会被石奎山给撞见,结果却见只有王笑一人站在那里。“石总监,借据带来了吧?”王笑看到石铁达走过来后,问道。“放心,只要你带着钱,我肯定就带着欠条。”石铁达傲然地走过来,掏出欠条让王笑看。王笑也没多说废话,把用塑料袋包着的二十五捆钞票推到石铁达面前,说:“你数数。”石铁达数了数,又仔细地抽验了一下,确认是真钞,这才说道:“数目不对,好像少了一万。”“哦,你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王笑说着,弯腰双手抓起帆布包的两条背带,看似轻松自如地拎起来,递到石铁达面前,说,“这里还有一万呢!”石铁达盯着这个脏兮兮地破旧帆布包直皱眉,看样子包里的东西沉甸甸地,不像是钱,一时怀疑王笑是不是在耍什么手段。前台那名女子也不禁好奇地盯着那个帆布包暗自思忖,揣测里面是什么东西。刚才那个磕破了皮的**一边咬牙擦着红药水,一边瞄了一眼那个脏兮兮地包,也在怀疑那里面会不会有一万块钱。“石总监要是不想要,我就当做你给叶玲珑免除了这一万块钱的利息。”王笑轻松地道。石铁达这才伸手去接。“石总监最好用两只手,这一万钱有点儿沉。”王笑微笑着提醒道。石铁达看王笑就像提个七八斤重的书包那样轻松,也没当回事儿,只当是王笑拿他开涮,白了他一眼,然后不以为意地伸出双手去接。“抓紧喽!”王笑说着,让石铁达双手牢牢抓着那两条背带,然后猛然轻手。那个帆布包里装的可是一百二十多斤的硬币,王笑提得轻松,那可不代表其他人就能那么轻松地拎着,等王笑一松手,石铁达的双手在沉重的帆布包面前,就像两根软弱无力的面条似的,那包啪地一声当即坠落地面,里面隐约传出硬币相互碰的哗啦声。石铁达则猝不及防,嘴里“哎哟”一声,整个人便被这股下坠之力给带倒,很难堪地跌倒在帆布包上。“哎呀!不好意思,忘了给你说了,这是一万块钱的硬币,有点重。”王笑一边收起那张欠条,一边笑着调侃道。石铁达差点儿被闪了腰,脸红脖子粗地哼哧半晌才爬起来,恨恨地瞪着王笑。“没事儿,你可以打开来慢慢数,我有的是时间。”王笑笑道。前台女子和那名**都想笑,可是又不敢,一个个都快要憋出内伤了。石铁达没好气地拉开帆布包,见里面真的是面值一元的硬币,气得咬了咬牙,可是又不便发作,一时尴尬地杵在那里。“你要是不数,我可要走了。”王笑说道。石铁达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丢下帆布包转身走了,准备喊个帮手过来帮他把那一万块钱硬币弄到办公室里。王笑见状,跟前台女子打了声招呼,便转身走了。一直躲在一旁偷偷观察的石奎山,这才走过来,问前台女子:“这个小伙子是谁?”“是昨天来找叶经理的那个人,也是他抱着叶经理离开的。”女子见是石奎山,立刻收殓起嘻笑神色,恭恭敬敬地答道。石奎山也没再多问,转身望着王笑的背景,当即快步跟了上去。王笑回到医院病房里,把借据给了叶玲珑,算是彻底了结掉她跟石铁达之间的牵绊。二十多分钟后,王笑跟叶玲珑和张小媚聊着中午吃什么的时候,石奎山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王笑转头看时,只见他捧着一大束娇美艳丽的鲜花,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精美果蓝。石奎山关切地走到叶玲珑病床前,客气地道:“不好意思,这两天公司出些事情,这会儿才得知你病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你,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好些没有?”“谢谢,昨天已经做完手术,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没啥大病。”叶玲珑客气地道。“太好了,等过几天你出院时,我一定组织公司里的员工给你庆祝一下。董事长正准备提议采纳你去年的提案,所以,接下来,又有得你忙喽。”石奎山只字不提叶玲珑已经辞职的事情,只当是不知道,以挽回叶玲珑。“呃,恐怕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辞职了。”叶玲珑尴尬地笑笑,说道。“辞职了?怎么回事儿?你可是董事长非常器重的人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说,总有解决的方法。”石奎山故作惊讶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鼎风集团的员工,而是雪燕广告公司的一员。呃,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新老板,金水市雪燕广告公司的老板,王笑。”叶玲珑赶紧岔开话题,对石奎山介绍道。石奎山再次打量着王笑,表面上则颇为绅士地跟他握手,客气地道:“呀!想不起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骄人的成绩,佩服。不过,金水也只能算个二线城市,不知王老板为什么会把广告公司设在哪里,而不是在云海和燕京这样发达的大都市。”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就是想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叶玲珑,这小子的狗屁广告公司,说不定就是金水市某个巴掌大的皮包公司,哪里能跟鼎风集团这样的大公司相提并论?“说好听点儿,是因为我对金水有感情。说不好听点儿,是因为我穷。眼下我刚刚接手雪燕广告不足一个月,员工只有六七人,资金更是不够鼎风集团一次商务招待的费用,这种状况,无论是云海还是燕京,都难有我们的安身之地呀!”王笑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他知道石奎山有意要留住叶玲珑,所以他这番话,更多的是说给叶玲珑和张小媚听的。在硬件和软件方面,现在的雪燕都无法跟实力雄厚的鼎风集团相提并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说实施。石奎山听了,微微一笑,假惺惺地道:“看来王老板是凭自己的能力开公司,这就更加让我敬佩了,我还以为你是哪位富豪的公子哥,靠着父母弄了一间装门面的公司。像你这样自力更生的创业者,无论公司大小,都是非常让人敬佩的。不过,我想,你既然有意要挖叶经理,肯定也对她的才华和能力了解一些。以你们公司现在的规模和状况,让叶经理去你们那里,这恐怕对叶经理而言,有些不太公平吧?”王笑见石奎山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也针锋相对地对他说道:“你们鼎风集团是家族企业,虽然早些年为了上市进行过改制,可到现在,仍然摆脱不了家族企业的本质。虽然叶经理是大才,去我们那个小地方,确实有龙入浅滩,虎落平阳之嫌,可是留在你们鼎风集团,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是浅滩水沟,你们是汪洋大海,可这海里暗礁太多,只怕叶经理这条蛟龙留在你们这座池中,不旦没有机会大展其才,反倒会被犬牙交错防不胜防的暗礁所伤。更何况你们现在差点儿被人釜底抽薪,才想起来重视叶经理先前的提案,恐怕你们现在想要转型,顶多也只能给叶经理两三年的时间,一旦转型成功,那些家族遗老断然不会让一个外姓人居功自伟。如果不成功,叶经理会更惨,会成为你们鼎风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相比之下,我的雪燕公司虽小,可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们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我们的野心和蓝图,比你们鼎风集团要大得多。十年之后,指不定谁是大海,谁是浅滩。再说,当初你们石家的鼎风,也不是从距离云海上千地的一个乡镇小作坊起的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