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古丽见脱不开身,只好跟着小姑娘,带上那条受伤的哈士奇上了王笑的车。陈半仙也主动提出陪同前往,让小姑娘抱着狗狗坐在副驾驶座,他和苏古丽坐在后排,还美其名曰以防她寻机跳车逃跑。苏古丽力恨得直咬牙,愤然地喊道:“我又不是囚犯,也不是赔不起这条狗狗的医药费,你们觉得这样子看着我,有意思吗?”陈半仙不等坐在驾驶室里正在开车的王笑说话,便接着苏古丽的话说道:“别怪老朽说话不好听,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这么防范,逼迫你跟着小姑娘去给狗狗看病,实则是想帮你转运。男看五官,女看流年。你命运多舛,生辰克祖父,十岁克父母,所以你一出生,祖父母便相继离世,从你十岁开始,流年不利父母,二十岁前,双亲不再。而今年,对你来说,流年不利,时至年尾,你也危在旦夕。以前你还能以财消灾,恐怕这一次,能救你命的,不是财,而是心。”苏古丽一听,顿时目瞪口呆,她的祖父母确实是在她出生那年先后去世,而她父母也是在她十岁和十六岁时相继去世。不过,她很快就想到,这个白胡子老头跟王笑好像很熟,不禁又多了一个心眼儿,怀疑这是不是王笑和白胡子老头合谋设下的圈套,便僵硬地笑道:“呵,我可不信这一套。”“尽人事,听天命,虽然我有心帮你,但你能不能改运,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有句老话叫相由心生,所以我相信,一个人想要改命,必先正心。如果你心不改,我就是把你绑上一年,也无济于世。如果等这小姑娘给她的狗狗做完手术,肯放你走,我也不会为难你。”陈半仙说道。苏古丽不屑一顾,把脸转向一边。陈半仙见状,只是淡然一笑,不再多言。小姑娘抱着狗狗,很是心疼,不住地抚摸着疼得呜呜直叫的狗头,眼睛一直噙着泪水,忽然听到后排那个神仙爷爷会看相,便扭头楚楚可怜地望着陈半仙,哽咽地道:“爷爷,你能帮我看看骨黎会不会好起来吗?我害怕它会死掉。”陈半仙有些为难了,这个他真看不了,可是又不忍心看着小姑娘伤心,但是又也不忍心欺骗这么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一时有些纠结。王笑见陈半仙迟迟不作回应,就知道他不可能看得出来,只是碍于小姑娘正值伤心处,不得不仔细酝酿怎么回答。这时,正好赶上路口红灯,王笑便趁着这个空档,想试试他的死神之眼对狗狗是不是也起作用,便盯着疼得浑身发抖的哈士奇看起来,结果这一看,还真的能够看出狗狗的正邪之气,也能够清楚地看到狗狗的健康状况。王笑略一思忖,便对小姑娘说道:“我也会一些奇门异术,骨黎的右后腿骨折,不会死的,等会儿让医生帮它处理一下,一个多月以后就会完全好起来的。”“真的吗?”小姑娘问道。“哥哥怎么可能会骗你?我不但能看出它的腿什么时候好,还能听得懂你的狗狗在说什么。”王笑忽然灵机一动,对小姑娘说道。苏古丽坐在后面听到王笑这番话,不禁冷笑一声,嘀咕道:“唉,一老一少,一对活宝,在小女孩儿面前装神弄鬼,有意思吗?”小姑娘听了苏古丽的嘲讽,虽然心里明白,王笑可能只是编个谎话哄她开心,但是她也不想看着那个撞了她狗狗的女人这么乖张,便望着王笑轻声问道:“我相信你,你能告诉我,骨黎在说什么?它是不是一直在喊疼?”小姑娘担心王笑接不上话,还没忘替王笑编上一句,只要王笑顺着说上一句,那就可以了。“骨黎很坚强的,它可没有喊疼,它一直这么呜呜地叫着,是因为它看到你一直在替它伤心和担心,试图在安慰你,让你放心。同时,它还在骂后面坐着的那位姐姐,骂她开车不长眼睛,差点儿撞上你。它还骂那位姐姐身后站着的阿姨,骂好生前不好好教养这个性子阴柔手段凌厉的女儿怎样做个好人……”王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小姑娘还以为王笑是在故意调侃后面那个闯祸的女人,所以也没当真,但是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心情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哼!”苏古丽冷笑一声,心说用这小孩子的把戏来唬人,也太幼稚了。王笑听到苏古丽的不屑,立刻对她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以为我在编故事,不过,我试试看,能让能让狗狗跟你母亲交流几句。”王笑说完,当真对着小姑娘怀里抱着的哈士奇,汪汪地喊了几声,那哈士奇倒也出奇地配合,立刻也跟着汪汪叫了几声。王笑立刻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母亲死后,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也无法投胎转世,成了孤魂野鬼,时常在你身边游荡。她既自责生前没能把你教育成一个坚强的善良女孩儿,也责怪你做了太多阴损缺德的坏事儿而连累她始终不能投胎转世。她说你要是不信她的存在,可以让我问问你,你七岁的时候,是不是因为爬树摔断过胳膊,绑了三个多月的夹板才康复。她还说你十一岁那年夏天偷穿高根鞋崴了脚,十五岁时在小腹下面纹了一只蝴蝶。她还说你二十六岁那年堕胎时,她其实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她还说去年秋天你的**被烫时,她恨不得打人。她还说……她还说让你听信身边那个老爷爷的话,改邪归正,救人救己,也救了她。”苏古丽听得目瞪口呆,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被震撼了,她七岁骨折的事情,从来没有向外人提起来,而且她这些年来都忘了还有这档子事儿,直到刚才王笑提起,她才忽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而且她也确实在十五岁那年,在小腹下面比较隐私的地方纹了一只蝴蝶,还有去年被某个混帐男人粗暴地拿烟头烫了**。这些,都是非常隐秘的事情,就算王笑是针对她而来,也不可能调查得这么清楚,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她有些震惊,也有些迷惑。小姑娘抱着狗狗,听王笑说了这么多,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姐姐已经惊得瞠目结舌,不禁惊异地望着王笑,在心里琢磨王笑是不是真的是活神仙。王笑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给苏古丽提问的机会,假装无聊地跟陈半仙闲聊起来。“陈大爷,好长时间没请你吃杂面条了,本来还想着忙完这阵儿就过去请你吃面条,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你。你以前经常闭门不出,偶尔出去一趟,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今天怎么走了这么远?”陈半仙抬头拂了一下长长的胡须,笑道:“自从上次遇到你以后,我这心里就难以再静下来,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于世无争古井不波。再加上这两天,有个老友的儿子请我出山,我也不好拒绝,所以就先出来转悠转悠,看看金水这些年的变化,没想到我跟你还真是有缘,在这里碰上了。”“我很好奇,能请得动你的这位大拿是谁。”王笑好奇地问道。“他是谁,我就先卖个关子,以后再说。不过,他求我,不只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你,他想让我帮你。他知道你最近惹上了金水的厉害人物,怕你吃亏,便把我拉来给你助阵。”陈半仙说道。王笑一听,心里就更加好奇,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还是先别说他了,先说说你现在的对手吧!如果这一次,你能顺利地将他扳倒,以后你在金水就能站稳脚根。但是这个人很狡猾,表面上乐善好施,骨子里阴险狡诈,台面上温良恭谦,背地里心狠手辣,为人诡计多端,处事滴水不漏。这样一个老狐狸,本就很棘手,更何况,他还有个阴柔的女助手,同样手腕凌厉,冷血无情。我那小友担心你会吃亏,在他们手里栽上大跟头,所以千方百计地求着我出山为你出力。其实啊!我那小友多虑了,别说是这两个只能在金水做缩头乌龟的家伙奈何不了你,就算是咳嗽一声整个华夏黑/道都会哆嗦一阵儿的大佬,不也照样在你面前服软了?”陈半仙气定神闲,口若悬河。苏古丽坐在一旁,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她还没来得及从王笑刚才那番装神弄鬼的震撼中缓过神,又被陈半仙的话给惊得魂不守舍。坐在副驾驶座的小姑娘听了老爷爷这番话,似懂非懂,懵懂地望着王笑,半晌才壮着胆子问道:“你是干什么的?”王笑微微一笑,温和地对她笑道:“哥哥是干活的儿。”小姑娘听了,一路再没敢说话。到了宠物医院,王笑帮着小姑娘抱着狗狗找到了医生,医生看了,递给王笑一张名片,说道:“还好骨折状况不是很严重,否则你们这样抱过来,还会让狗狗的伤更加严重。这是我们宠物医院的名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打电话让我们去现场处理,以免救不助当,给狗狗造成二次伤害。”王笑和小姑娘都连连点头称是。苏古丽打了一声招呼,便去里面的洗手间放水去了。王笑趁着这时候,偷偷地俯身在小姑娘耳边小声说道:“刚才在车说,我是骗你那个姐姐的,我根本就听不懂狗狗在说什么。这是咱俩的小秘密,不准告诉那个姐姐呦。”小姑娘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使劲儿地点头。苏古丽从洗手间出来后,看到王笑就站在洗手间外面,不禁再次打量起这个小男生,半晌才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王笑望着苏古丽V字貂绒衣领内的一抹雪白色风影,笑眯眯地调侃道:“男人嘛,除了干女人,还能干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