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拔刀术》先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如何将刀拔出来?孟翔如果没有看过后面的文字,他一定会像绝大多数练刀之人的反应一样,认为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刀法都练习了,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拔刀呢?但是按照《拔刀术》上所说的标准,其实绝大多数练刀的人真的是不会拔刀。刀自然是拔出来才能够发挥最大的威力,但是怎么拔刀却是有很大学问的。刀乃杀伐之器,它不像剑,很多时候是做为一种装饰而存在的,是为了显示身份和地位,并不需要用于厮杀搏斗。但是刀不同,它就是用来战斗,搏杀的。而战斗厮杀之时,敌人、环境和节奏,很多时候都不是当事人自己可以把握的,需要他们去自己克服。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怎么将刀拔出来,并让它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要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平时练刀,可以从容不迫,用最舒服的方式将刀拔出来。实战之中,不但要克服敌人的阻挠,而且还需要在各种突**况下将刀拔出来。这时就不单单要求使刀者能够以正常的方式将刀拔出来了,而需要在各种看似不可能的状况下拔出刀来,而且速度还需要快,稍微慢上一点点,『性』命就可能没有了。由此可见拔刀对一个刀客而言的重要『性』,可谓是生死攸关。《拔刀术》上面就描述了各种各样的恶劣情况以及在此情况下拔刀的方式,几乎可以想到的异常状况它一个也没有遗漏,甚至很多状况一个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一次。不过最吸引孟翔眼球的还是各种堪称匪夷所思的拔刀方式。那些拔刀的方式,很多不要说他没有见过,就是让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出来。但他毕竟在刀法上浸/『**』了很多年,那些拔刀方式虽然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可以确定它们都是可行的,甚至在很多情况下可以救命。在看了这些拔刀方式之后,孟翔开始期待下面的内容能够给他什么样的惊喜。《拔刀术》,或者,更准确地是是写了《拔刀术》的人没有让他失望。在介绍了在实战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异常的状况以及处理方法后,作者笔锋一转,开始介绍如何提高拔刀的速度,毕竟拔刀的方式再多,如果速度太慢了,也同样是无济于事的。孟翔的心跳开始加速了,他前世很多时候都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自然明白速度的重要『性』。但是在看了《拔刀术》的作者写出的提高拔刀速度的方法后,他感到有些失望。《拔刀术》的作者提到,要想提高拔刀的速度只有一个,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一次不行,就百次,百次不行就万次,万次不行就十万次,百万次,千万次……在作者看来拔刀的速度是没有上限的,有的只是刀客自己设定的目标。作者要求练习者用无数次的重复将拔刀的动作化作本能。在遇到异常状况时,身体能够在意识之前拔出刀子,则算是小成了。自然,作者也说了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技巧的。下面的文字他就介绍了很多锻炼的技巧,包括肌肉、骨骼、意识等各方面。虽然每一项都不复杂,但是要想有所成就,绝对要进行千万次的重复,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和极强的耐心是绝对无法成功的。看完了这一部分,孟翔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拔刀术》中真正的重头戏就要来,因为前面的东西记载的东西就这么神奇了,留在最后压轴的怎么也不可能差啊。事实证明,孟翔的猜测很准确,在《拔刀术》的作者看来,那些创造出了各种刀法的所谓刀法大家都犯了一个错误,即便有些人也意识到了拔刀术的重要『性』,并研制出了特殊的训练方法,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没有将拔刀术和刀法联系起来,看作是一体。在作者看来,拔刀术是可以刀法结合在一起的,只要方法对了,并经过刻苦的修炼,发挥出来的威力是相当惊人的。在实战中,即便对手的实力比自己要高,也可以做到一刀两断,一击毙命。这种新奇的说法引起了孟翔的好奇,他开始加速向下看。看着看着,他不禁开始频频点头,他不是门外汉,对刀和刀法都很了解,如果按照作者的方式练习的话,只要肯付出努力和汗水,确实可以发挥出很大的威力。看完之后,孟翔『揉』了『揉』眼睛,虽然《拔刀术》写得很好,也很有用,但是字体实在是太小了,太伤眼睛了。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后面的空白处时,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前面的《拔刀术》就这么神奇了,那么后面会有什么呢?至于那些空白的部分是否会有什么内容,他是丝毫不怀疑的。这时,孟翔心中就像突然闯入了二十五只老鼠,真是百爪挠心啊。明明知道有好东西,却无法搞到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他开始苦思冥想,思考着怎么可以让后面的内容显现出来,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是毫无头绪。突然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拔刀术》时,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字是红『色』的,难道……孟翔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了一把剥皮短刀,在手掌上狠狠地一划,虽然修炼铜皮铁骨功和无漏真身都可以大大增加皮肤的韧『性』和强度,但是他毕竟火候还欠,一拉之下,立刻出现了伤口,鲜红『色』的血『液』立刻流了出来。他小心地将鲜血均匀地涂抹在不知道材质的白布上,还真别说,他的推测竟然是对的。鲜血涂上去之后,立刻就渗了进去,并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洁白,不过却留下来一行行红『色』小字,字的个头比书写《拔刀术》的字体还小。孟翔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睁大了眼睛,仔细看:“斩天刀诀。刀虽有劈、砍、刺、撩、抹、拦、截等式,但皆可化为一字——‘斩’。敌毙无需守,敌强守不住,唯有斩敌为要。刀式贵精不贵多,吾将刀法归于一式——斩。一斩有形有质之物,二斩有形无质之物,三斩无形有质之物,四斩无形无质之物;五斩……五斩……五斩……”不知道是之前用眼过度所致,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孟翔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白布上的字也渐渐地看不清楚了。他急忙『揉』了『揉』眼睛,再次向白布上看去,但是看到的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白布上写着《斩天刀诀》的地方已经重新变成了白『色』,似乎那些红『色』小字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了一般。他不死心,再次将短刀挑开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将流出的鲜血再次涂到了白布之上,血『液』就像浇到了沙地上的水,转之间就渗了进去,却没有在白布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就更不要说是出现字迹了。眼看涂抹的鲜血已经可以将整块布完全浸湿了,白布之上除了《拔刀术》并没有再多出任何一个字,孟翔决定放弃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斩天刀诀》会不再出现,但是他也知道用涂血的方法是没有效果了。孟翔将白布折叠好,贴身放好,又将长刀斩重新挂到墙上,将头转向了门外,高声喊道:“石头,饭菜准备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话音未落,严实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好了,好了。孟哥,你不要着急,我这就给你拿。”“滑头!”孟翔摇了摇头。虽然他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到了缠着刀柄的白布上,但是他对周围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这是他前世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在任何时候都会分出一丝精力注意周围的情况,那是他用鲜血记住的教训。一次,他出了铁木城,到外面去抓一只铁鬃狼的幼崽。一切都很顺利,先是将幼崽的父母成功骗走,之后抓捕幼崽的过程也没有遇到问题,甚至他在幼崽父母反应过来之前就回到了铁木城的城门口。就在他幻想从那个发布任务的人手中领取一笔比较丰厚的报酬后,该怎么花的时候,他遭到了突袭,而且是一群靠着偷鸡『摸』狗存活的小混混。要是正面交锋,他一个手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打趴下,但是他就栽在了的手中。要不是他生存经验丰富,在关键时刻避开了要害,他的小命恐怕都丢了。所以,从那之后,他再也不会将全部精力都投放到一件事情上。严实根本不会知道他知道他的一切动作,但是他能够懂得主动避讳,这让孟翔相当的高兴。即便他现在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他如果不能够遵守一些规矩的话,他恐怕就要考虑是不是要带他一起离开了。毕竟,一旦出去了,他们所处的环境将比现在复杂千百倍,遇到的诱/『惑』也会更多,一旦把持不住,问题可就大了。一桌全鱼宴吃得两人畅快淋漓,虽然已经是冬天,气温已经很低了,但是两个人满头满脸都是汗,光着膀子,身上白气蒸腾,彼此的脸部都模糊看不清了。孟翔早在他见到那种身上放光的怪鱼之时就觉得它不一般,现在吃后的感觉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起初他和严实只觉得鱼肉特别的鲜美,肉质滑嫩,放到口中不用嚼,它自己就化了,然后顺着食管滑入胃中,而鱼汤则洁白如雪,丰厚甘美,唇齿留香。两个人还没有吃下一小碗,鱼肉鱼汤的功效就显现出来了。他们的胃中似乎点燃了一个小火炉,热乎乎的,然后一股股热流从他们的胃中流窜了他们的全身,四处游走,每到一处那里就发热发胀,就像泡了温泉,极为舒服。这种热流四处流动的感觉他们都很熟悉,他们用拔『毛』洗髓汤浸泡身体时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感受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浸泡拔『毛』洗髓汤时也这么舒服的话,每一次严实也不会变颜变『色』,如上刑场了。两人是越吃越热,越热越吃,吃得越多,从胃中流出的热流就越多,最后全身的热流都汇聚到了一起,让整个人都陷入热流的包裹之中,但是并不难受,反而如冬天洗温泉,舒服透顶。两人将一条达到百斤的大鱼吃了一个干干净净,他们的胃口虽然很大,但是也撑得他们不愿起身。就在他们靠在椅子上闲聊的时候,突然一起脸『色』大变,从房间中冲到了院子,而他们身上的皮肤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了红『色』,颜『色』之浓重甚至可以和煮熟的螃蟹壳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