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阅贴着结界,以便让自己的身体不跌倒。他掏出了一个玉瓶,费力地倒出了一把白『色』的『药』丸,每一颗都散发出莹润的光泽,显然是高品质的丹『药』。他用颤抖着的右手将『药』丸全部塞进了还在向外流血的嘴巴,费力地咽了下去。时间不长,『药』丸起到了作用,白中透青的脸终于浮现了一丝血『色』。一挺腰,他站了起来,虽然脚下依然有些发软,但是他总算不需要借助其他的东西了,这也就意味他的情况在好转。他用有些拖沓的脚步走到了孟翔砸出了的黑窟窿跟前,低头向里面看了看,突然发出了哈哈的大笑,不过很快他就咳嗽了起来,嘴角又流出了红『色』的血『液』,不过他并不管。“哈哈……咳咳……咳咳……姓孟的,你……你死了,终于死了。死了,死了,彻底死了。哈哈……咳咳……死了。姓孟的,我早就说过了你斗不过我的。怎么样?你输了,你死了。而我却好好地活着,我是胜利者。胜利者,哈哈……胜利者,我是胜利者。咳咳……咳咳……和我作对的人都不没有好下场,都没有好下场,哈哈……”黄阅一边咯着血,一边大笑,笑声中透出了痛苦,不过更多的还是快意,是斩杀仇敌的快意。就在黄阅大笑不止的时候,斗技场中突然发出了一阵『骚』动。他有些不知所措,转头向那些发出『骚』动的人群看去,希望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脚下,你的脚下。你的……”黄阅隐隐听见有人在对他喊什么,但是内容让他有些讶异:脚下?我的脚下有什么东西?就在他准备低头看一下的时候,一个让毕生难忘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黄阅,你的癔症实在是太严重了。居然连现实与幻觉都分不清楚了?说实话,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就干脆喝一口水将自己噎死算了,省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丢人现眼。”“姓孟的,你……你……你没有死?”黄阅一边向后退,一边『露』出了见到鬼的神『色』,脚步踉跄,差一点将自己绊倒。“怎么了,黄阅?你自己不但得了癔症,而且你的眼睛也不好使了吗?”孟翔将最后留在黑窟窿中的左腿也抽了出来,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虽然他的嘴角和鼻孔也残留着血迹,虽然他的脸『色』也很差,显得很苍白,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他的情况要比黄阅强上不少。黄阅迈着平稳的步伐向黄阅走了过去,笑『吟』『吟』地说道:“黄阅,你跑什么啊?你放心,你我是老朋友,我是不会做得太过分的。我顶多将你全身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捏碎,再一脚将你的脑袋踩碎而已。你放心,我会尽量让动作放得很轻柔的。谁让你是我的老朋友呢。我这个最是念旧了,我对老朋友是很够意思的。”孟翔突然停住了脚步,眼中闪过了警惕的光芒,脸上『露』出了责怪的神情,语气中也透『露』出了一丝不悦:“黄阅,你为什么还不停下来?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吗?”几乎是同时,黄阅也停住了身形,脸上的惶恐也全部消失了:“姓孟的,我不得不说你是这个难缠的对手。我如此伪装,居然还是没有骗过你?”看着脸『色』恢复了红润,身体挺直了的黄阅,孟翔淡淡一笑:“黄阅,不是我难缠,而是你伪装得太假。你一直以来都将自己想的太过高明,而将别人想的太傻了。”口中虽然说的很不屑,不过他心中却感到一阵侥幸。实际上,黄阅的伪装极为『逼』真,起初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不过就在他一步步『逼』近他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警兆,虽然他当时没有想明白那丝警兆来源于什么地方,不过他还是停住了脚步。现在仔细看着黄阅,他终于知道那丝警兆来源于什么地方了,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太过平静了。一个人受到了致命威胁的时候,他的眼神绝对不可能这样平静。也许黄阅也注意到了,但是眼神是最能够反应一个人真实情况的。由于他心中认为自己不会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他的眼神中自然而然地透出了平静,这是最难伪装的。“是吗?我的伪装真的有那么糟糕吗?”听了孟翔的评价,黄阅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挫败感,不过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姓孟的,你不要想凭你的口舌之利动摇的心智,那是没有用的。现在我已经对这场战斗感到了腻烦了,我要将它尽快结束掉。”“正合我意。我也腻烦了。让我们一起结束掉它。”孟翔点了点头,『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姓孟的,既然你也赞同我的想法,那我们就开始吧。”黄阅看着孟翔,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诡谲的光亮,“姓孟的,我看在你还有几分实力,我就将实话告诉你,待会我要使出的可是我的杀手锏。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不要一下子就被我打倒了,那也未免太让人失望了。”“多谢提醒。不过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好了,免得你说的话应验在了你自己的身上。”“既然你不领会我的好意,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姓孟的,看招吧。”话音未毕,黄阅突然向天空中飞『射』而出,并频频挥手,布下了一块块又大又厚的石板,留下了身下。黄阅的举动取得了预想中的效果,虽然那些石板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孟翔前后击碎,但是他还是前一步来到了结界的最顶端。孟翔在一拳击穿了最后一块石板,飞到了空中的时候,黄阅已经站稳了身形。等他作势向他冲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了。一道黄『色』的光芒从他的头顶冲了出来,并且急速扩大。刹那间,它差不多就占据了整个擂台所有的面积,并且它的边缘抵靠在包裹住整个擂台的结界,让他根本无法靠近黄阅。那种熟悉的、让他如同身陷泥塘的束缚感和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让孟翔立刻知道了挡在他头顶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是道台,而且是土属『性』的道台。与此同时,整个斗技场中响起了一阵剧烈的『骚』动,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露』出了不敢相信你的模样。坐在五行宗宗主青风真人身边的青木峰的长老绿树真人惊得差一点站了起来,“道台七层?师兄,这个叫做了黄阅的弟子是谁的弟子?修为这么高了,我怎么不知道啊?”青风真人皱了皱了眉头,略显疑『惑』地说道:“这个黄阅我倒是隐约听人说过,他好像是黄石师弟的侄子,不过都不是关于他的修为的,而是因为他是黄家人,对一些新入门的弟子有些不友善。哦,我记起来了,孟翔就是因为这个和黄阅产生矛盾的,他们现在不仅是在争斗大比第一名,而且是在进行一场决死之斗。”“师兄,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曹大炎还因为这件事情和我们青木峰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不应该啊,黄阅,他能够在如此年龄就达到了如此高的修为,应该不是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才对啊。嗯,也说不定,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天资过高才看不起一些新入门的弟子。不过黄家有人黄阅这等天资卓越的子弟,他们为什么不禀报宗门,他们想干什么?”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绿树真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青风真人看了绿树真人一眼,用和缓地语调说道:“师弟,你也不要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说不定,黄家只是想让这个黄阅在大比之中来一个一鸣惊人而已。”“两位师叔,师侄虽然知道现在不应该打断您们的话头,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否则的话,很有可能造成追悔莫及的后果。”叶姓尊使向青风真人和绿树真人抱了抱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哦,是尊使大人啊。您有什么高见要说啊?我……”绿树真人看了叶姓尊使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好了,师弟。”青风真人见到叶姓尊使说的认真,挥手打断了绿树真人的话头,将头转向了他,“叶师侄,你可不可以将话说得清楚一些?”“青风师叔,我要让你中止这场比斗,否则孟翔将会遭遇极大的危险。如果因为这个让孟翔受到了伤害实在是不值得。”“中止比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五行宗立派以来还没有在大比中中止比斗的先例。难道就因为那个孟翔可能受到伤害就要打破惯例?”叶姓尊使看着满脸讥讽的绿树真人,很真诚地说道:“绿树师叔,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让您处处针对我,我也不知道惯例是不是该打破,我只是不想我们五行宗失去一个可造之材。”“可造之材?二十多岁能够达到温养大圆满,和一般人相比确实算是一个人才了。但是你为什么不将他和黄阅比呢?他比他也大不了两三岁,可是他都已经是道基中期,道台七层了,那你又怎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那个孟翔千般好万般好,但是什么事情都怕比较,他和黄阅比起来就什么都不算。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中止比斗的。”叶姓尊使看着绿树真人的脸,表情依然显得很真诚,说道:“绿树师叔,你说的没有错,孟翔也许算不上很天才,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那七层道台真的是黄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