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灵性之说

孟翔看见朱儿口吐出的红雾笼罩了秦洛川等人，他起初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朱雀真火的霸道他还是有些了解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担忧慢慢地消散了，因为他既没有在秦洛川等人身上看到新的伤痕，也没有他们的脸上看到痛苦的神情。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秦洛川等人的身上终于出现了变化。孟翔和曹大炎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丝丝缕缕的紫『色』烟气从他们的口鼻以及『毛』孔中钻了出来。那些紫『色』的烟气似乎也有意识，一出来，就像一条条小蛇，探头探脑的，但是还没有等它们搞清楚情况，朱儿吐出的红雾就一拥而上，将它们缠住，装进了一个个由红雾形成的小笼子里面。那些紫『色』烟气只要被关进了红雾形成的小笼子中，就像罪犯被关进了监狱，一个个都变得垂头耷拉脑袋的。又过了一段时间，其中一些紫『色』烟气就慢慢地被牢笼同化，消失不见了。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秦洛川等人的身上再也没有一丝紫『色』烟气溢出了，而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很安详，甚至有些人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居然睡着了。朱儿嘴巴一张，使劲一吸，笼罩所有的红雾以及那些尚未被完全同化的紫『色』烟气就全部飞入了它的口中，涓滴不剩。朱儿打了一个饱嗝，用翅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神情，看着孟翔打了一个哈欠：“主人，我有些困了。你让我回去睡觉吧。”说着，它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朱儿，你先急着睡觉。告诉我，他们真的没事了吗？”“当然没事了。你也不看一看是谁出手的？朱儿可是最能干的。”朱儿挺了挺胸脯，想做出一副骄傲的模样，结果却栽倒在了他的掌心。曹大炎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孟翔掌心中的朱儿，说道：“小子，你还是听朱儿的话将它送回去休息吧。它为了在最小伤害的情况下抽取紫阳真火，肯定累坏了。”“我这就将朱儿送回去。”说着，朱儿在孟翔手中的身体慢慢地开始变淡，大约十秒钟后，它就彻底消失了。看见秦洛川他们都酣然入睡，曹大炎和孟翔走出了洞『穴』，在峡谷底部肩并肩走着。然而山谷底部因为常年不见眼光，显得很『潮』湿，光线也很暗淡，根本不适合散步，但是对他们两个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走了一会，曹大炎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孟翔的脸上，说道：“小子，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想跟我学习炼器，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改变主意？”“师叔，你终于愿意教给我了？”孟翔的眼睛顿时一亮。“是的。”曹大炎点了点头，脸『色』掠过了一丝悲戚，“欧风这个孩子，我原本是很看好的，悟『性』好，最主要的是肯吃苦。可惜他命不好，死在了黑风的手中。”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孟翔一眼，淡淡地说道：“小子，我这么说你不要生气。我当初没有答应教你炼器主要还是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朱雀火神功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修炼起来也是很困难的，我想让你将全部精力都放到修炼上，我和大哥都是很看好你的。小子，不怪我吧？”“师叔，你是我的长辈，更何况你是为了我好，我怎么可能怪你呢？”“小子，你能够这么想就对了。所谓师徒如父子，父亲哪有不期盼儿子好的？我虽然不是你师父，但是我的心思也是一样的。”“多谢师叔的关爱，我一定铭记于心，不敢稍忘。”“小子，你不用跟我客套，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曹大炎的表情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出要传你炼器之术？”孟翔犹豫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和欧师兄有关系？”“确实有些关系。一时半会之间再想找到像他这么有天赋的弟子实在是太难了。不过我现在愿意传授你炼器之术更主要的原因是，我觉得你有成为顶级炼器师的潜质。”“师叔，你怎么突然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了？你当初不是我说欠缺灵『性』难成大器的吗？”“小子，这话你还记得呢？看样子，你对我当初拒绝你还是心有怨气啊。”“师叔，你说笑了。”“小子，其实我并没有说笑。如果你让我今天评价你的话，我依然会给你欠缺灵『性』四个字。”“师叔，你这话说得就奇怪了。既然我的天资依然没有改变，那么你刚才为什么又会说我有成为顶级炼器师的潜质？这不是先后自相矛盾吗？”孟翔这一次真的被曹大炎搞得有些满头雾水了。“我说的话其实并不自相矛盾。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你的身上多了一样你之前所不具有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件东西才让你变得与众不同了。”“一样我以前不具有的东西？”孟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师叔，你说的那样东西是不是朱雀真火啊？”“你小子总算还没有笨到家。”“嗯，师叔不对啊。你不是跟我说过吗，作为一个炼器师灵『性』是极为重要的，如果没有灵『性』是绝对难有大成就的？还说一切外物都无法改变这一现实。朱雀真火虽然很神奇，但是它也算是外物的范畴，怎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呢？”“小子，既然你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应该记得，我说这些话时设定的前提。”“前提？”“不错，是前提。我的前提就是一般情况。小子，你觉得朱雀真火能够算在一般的范畴之内吗？”“师叔，照你这么说，朱雀真火真的能够帮助我解决灵『性』不足的问题？”“你可别小看了朱雀真火，它的作用绝对不止你看到的那些。我想你应该记得，在斗技场的时候，你施展出朱雀真火，包括宗主在内的长辈们的表现吧？”“他们一下子都站了起来，好像很激动的样子。”“能够让宗主他们如此激动，你就不难想象朱雀真火的珍贵和神奇了吧？”“嗯。”孟翔点了点头，“师叔，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叫做灵『性』呢，你可不可以给我说一说？”“好吧。不过要想将灵『性』说清楚恐怕会很困难。那我就给你打个比方吧，至于能够不能够体会出其中的真意就看你自己的了。”“师叔，你请讲。我一定仔细揣摩。”“小子，你看过那么多的书，一定见过雕刻板的书和？”“见过。但是这和灵『性』有什么关系？”“那我问你，雕刻板的书和手抄本有什么区别？”“雕刻板都比较统一，整齐，而手抄本则各不相同，各有各的气质。哦，对了。师叔，你说的灵『性』不会是指差异『性』和独特『性』吧？”“你已经『摸』到灵『性』的边了，不过这还不是灵『性』的最大特点。灵『性』最大的表现在于赋予外物生命，比如高明的画家，画一个人物的画像，他画的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样子而已，他会通过画像透『露』出所画人物的『性』格和气质，让人觉得它仿佛具有了生命。又比如画一条大河，人们看着它甚至会生出听见水流之声，感觉到水汽扑面而来的错觉。”说着，曹大炎将头转向了孟翔，问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强调灵『性』？”“不知道，请师叔赐教。”“因为灵『性』是炼制灵器以及灵器级别以上法宝所必须的一样东西，如果没有灵『性』，成功几率甚至会降低一半以上，这还是指灵器级别的法宝。如果是更高等级的法宝，成功几率还会降低更多，甚至当炼制的法宝等级高到了一定级别，没有灵『性』甚至没有丝毫成功的可能。”曹大炎抬起了头，看着孟翔，神情显得有些凝重，接着说道：“一个具有灵『性』的炼器师和一个缺少灵『性』的炼器师虽然都有可能炼制出灵器和灵器以上级别的法宝，但是两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灵器以灵器以上级别的法宝都是具有器灵的，所以评价一件高级法宝的好坏，器灵就是一个极为关键的标准。而器灵的高下在一定程度之上又体现在它们的智能上。小子，你猜一猜，一个有灵『性』的炼器师和一个没有灵『性』的炼器师炼制出的法宝的器灵会有什么区别？”孟翔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师叔，你已经说了。器灵的高下主要是看它的智能，两者之间的差别是不是就体现在这方面？”“小子，算你还有一些悟『性』。不过你虽然想到了，但是你却无法知道两者之间的差别有多大。如果说有灵『性』的炼器师炼制出来的法宝的器灵是正常人的话，没有灵『性』的炼器师炼制出来的法宝的器灵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憨子傻子。”“两者的差别居然会有这么大？”孟翔被震惊了。“其实实际得差别比你想象的还要大。一般情况下，器灵诞生后都是会成长的，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就有可能让灵器的等级也得到提升。而那些没有灵『性』的炼器师炼制出来的法宝的器灵将永远停留在诞生的水平，根本没有一丝成长的可能。”曹大炎看向孟翔，又略带警告的语气说道：“小子，你今后如果找炼器师给你炼制法宝，特别是有器灵的高级法宝一定要搞清楚这名炼器师的灵『性』高低，否则你可能得到一个废物。”“师叔，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让哪个炼器师给我炼制法宝，我一定会让他先给我写一幅字。”“小子，悟『性』不错，知道活学活用了。”曹大炎『露』出了大有深意的神情，“小子，我还要告诉你的是，灵『性』并不仅仅对炼器师很重要，对其他行业其实也是很重要的，就是对我们这些修仙者而言也是极为重要的。”“灵『性』？难道是灵『性』在作怪？”在听了曹大炎的话之后，孟翔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道亮光，让他明白了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他早早就领悟了意境，但是他创造的《万象刀法》却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境。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缺少灵『性』的原因吗？他不相信。他一定尽快搞明白。所以之后他虽然还是陪着曹大炎在说话，但是他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