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是立春时节了,偏生这九州地界还冷寒无比。“王军医。”营帐外的士兵鼓起勇气向王洛洛打了个招呼。王洛洛点点头,微微笑了下。“好好站岗,一般的人就不用让来探视了,上官将军需要休息。”王洛洛是个极具温柔气质的美女,又有主见。本事也大。刚柔并济。大家都喜欢她。甚至是那偷偷恋慕的也不少。对那些献殷勤的人,她完全一般对待,好似不知道一样。别人也不好表面挑明。进了营帐见**的上官七七裹得像只蚕茧一般。“七七?”上官七七从蚕茧里探出个头,有气无力的,“洛洛啊。”摸了摸她的额头,王洛洛皱眉。烧还没退。“七七,我得把药方调整一下,给你加重药量。”“你看着办就好。八辈子不生病,一生病就要人命。”上官七七淡淡自嘲。真是越活越没用了。“你呀,就是逞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七七,你也不是铜打铁铸的,只是血肉之躯而已。病来如山倒,不好好将息是不行的。”上官七七故意夸张的叫,“天啦,京城有个朝暮对我碎碎念就行了。洛洛,你可得让我耳根清净点。”王洛洛无奈的笑道,“你呀。”心底却不由自主想起另一个人。一声喟叹。他们还真是像。表面上都是那么游戏红尘毫不在乎一切的样子,心底的苦只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王洛洛离开后,上官七七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上官靖的到来。上官靖默默的看着**酣然睡着的上官七七,伸手把滑下的棉被轻轻给她盖好。转身正要静悄悄的出去时上官七七睁开了眼睛。“爹。”习惯那个东西还真是个可怕的习惯。她一向浅眠。“醒了?还很不舒服?”上官靖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关心和心疼。上官七七笑了笑,“爹,我没那么娇弱。”“七七,爹也是为了你好。”上官靖在床边坐下。“我知道。”若不是知道上官靖是为她好,她不会如此为难自己。上官靖摸了摸她的额头,半晌才开口,“爹曾经也和你一样,全凭一腔热血。那还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叹了一声,似乎陷入了回忆。“我犯了和你一样的错。我带着人回去救人,却陷入敌军的陷阱。一万多个人……一万多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后来,我虽胜利回朝,不论醒时梦着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些兄弟死前的样子……”上官七七没说话。有些话说了也是多余的。她理解那些人对上官靖的影响有多大。上官靖又摸了摸上官七七的额头,“那次爹爹回朝,才走至半途就收到消息你出生了。你是爹爹的福星。”上官七七微微垂下眼眸,掩盖心中那暖暖的异样。这是第一个把她当福星而不是煞星的亲人。上官靖眼中的慈爱不是作假的。故意岔开话题,“说说爹是怎么打胜仗的吧。”上官靖笑了笑,“你这丫头,怎么戏起爹爹来了。”不过还是说起,“那次中埋伏不过是敌人的狡兔三窟,我被救后整顿三军,挥军直下,对方已经没多大的反抗能力了。”“被救?”上官七七有些诧异,“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千军万马中救人。”真是厉害。说到这个,上官靖一副追忆的样子。脸上还有些许感激和激动。“那人一身白衣,又披戴着白色的斗篷,若不是他后来从我旁边经过,我也不会看见。那是一张形容不出来的容颜,就连你爹我当时都看呆了。真怀疑那书中的妖精在现了。当时包括我在内,我们只剩下十个人不到。见那人不知用的什么方法,路过之处的敌军皆是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大片大片的倒下,死前爆裂双目,脸色青紫,甚是吓人。我们几个人都看得胆战心惊,小心提防着。那人却并未为难我们,看那样子,似乎在赶路。他路过我旁边时看了我一眼,我才看到他脸色惨白得吓人。他没和我们说话,抱着孩子走了。”上官七七想笑又有些头疼,“爹,换个人说我一定觉得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