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马车,到了晚上还是要寻个客栈住下来休息的。才下了一场小雨。夜已深,雨暂歇,黑得像丝绒一样滑腻的星空闪烁着满天亮晶晶的钻石,不知名的虫儿轻轻吟唱着安详的催眠曲,温柔地安抚着熟睡的人们。看似平静宁和……离悦来客栈一里外,有一片白槐林。白槐花开得异常繁茂,十里沁香。这样美的夜,这样美的景。十几个高大的男人惊慌失措的闯进来,没跑多远,当看见前面鬼魅般的白衣男子时,差点一膝盖软倒在地上。“……你,你到底是谁!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骨子里的恐惧让人绝望的大叫出来。借着月色,能看见那白衣男子极其俊美,只是一张脸一如白蜡,没有半点活人的生气。对那些男人的话语没半分反应。他自顾自的略微僵硬的一下划开自己的手腕,有一颗颗黑色的快速窜动的圆虫爬出来……那十几个人退不及,那虫就钻进了他们的身体。惨烈的叫声不过半刻钟,刚刚还鲜活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张张空荡荡的人皮!那些虫钻出来,一沾土地,就是一股青烟,尽数化成了血水……那白衣男子毫不为所动,僵硬着身子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槐林里的上官七七一身的冷汗。虽不至于是被吓的,可亲眼目睹这么邪门渗人的事,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身回客栈。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老远就看到一个半大的男娃一身血迹的狼狈跑出来。在他身后紧跟而来的几个人皆是带着银面具,黑衣上大朵大朵的血红彼岸花在月下透着冰寒的诡异和杀气。幽冥教……尽管麻烦却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抽出腰间的‘盘龙丝’飞速卷开那离夭夭脖子只有半寸的剑。盘龙丝过处,但凡兵器无不被硬生生的绞断。杀伐果决!幽冥教的人可不比一般,这片刻就死伤过半。众人大骇,心里皆是心惊,这是什么兵器?在月色下,细得几乎看不到!却利得无坚不摧!而,眼前的人又是谁?明智的往外撤。上官七七倒也没有穷追不舍,只是淡淡说道,“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这孩子现在是我上官七七的人了。”反正,那教主也不是不知道她。那一次在京城,就冲她要地图来着。那边人刚走,这边恨不得用眼睛把她剜出两个洞来的人就发飙了,“你走,你走~!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啊!”夭夭的胸膛急剧起伏着,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血迹点点,却鬼魅的美。身上的伤不少,不过都不致命。想来是那幽冥教的人故意要这般折磨羞辱他。让他毫无尊严一点点恐惧慢慢死去。上官七七嬉皮笑脸的,“你若死了,我不也活不成了?”到没看出她真的有多在乎。这女人十成十有病!地上有三具尸体,还有三个伤重没跑掉的人。夭夭蹲下去,举起随身携带的匕首,比量在一伤重之人的颈间,若画画般轻轻钩过,将那人喉咙割开个缝隙。一点,一点的,缓慢得让人心底发悚。那人伤重得叫都叫不出来,自然避不开。欣赏着那人脸上的痛苦和恐惧,夭夭抿着粉柔的小嘴笑了。用匕首尖又沿着他的眼窝慢慢的挖,直把两只眼睛剜了下来,留下血淋淋的两个窟窿。却偏偏留了他最后一口气。一下子死不了。上官七七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也知道夭夭变态。可还是怔了半晌。夭夭显然心情大好的样子,口中哼哼着不知名的调调,走到下一个黑衣人面前,在那人的瑟缩战栗中,举起匕首,由头部开始分割,仿佛要生生将人分成两半的样子。上官七七头皮发麻,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毒呢。拦住他,“行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痛快点,没必要这么折磨羞辱人。”夭夭微仰着头望向她,眼中含了抹令人惊心的恨意,“他们杀我时,杀别人时,可并没有因为谁败了,而心慈手软地没有折辱!”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