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壳之下

杜阳甚至在小星球的地表上，已经挖出了数百个浅坑。他终于发现，如果把这层金属物比作壳的话，这个小星球南北的壳厚度是不同的。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方向坐标，所谓南北，也只是他自己临时做的标记而已。最南面的壳，要比其它地方的薄上一些。小玫已经凭着那块巴掌大的肉片支撑了足足一天一夜。这天中午，当杜阳拿着军刀再次打算割下来点什么时，他真正的犯难了。小玫身上的装甲，几乎完全不剩什么了。本来还勉强剩了上半身的半球罩和下半身的……不知算是什么的泳裤，但是由于水分的蒸发，装甲变得愈发收缩，本来被遮住的不该看的地方也有往外使劲的趋势……杜阳只看了一眼，鼻孔里忽然就又喷出两道血线来……“喂！杜阳，你怎么啦？”小玫问了一句，自己也意识到了气氛变得古怪起来。“等等……”杜阳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跑开，好不容易找了一些荒草的叶子，编成了一个圆圈。老天作证，这个小星球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荒草，又被杜阳当成燃料烧掉了大半。剩下的寥寥几根草叶，实在是不足以编成多么像样的东西。好不容易编成的“草裙”和“衣服”，其实只有那么几根草梗而已。“把这个……换上吧……”杜阳将“草裙”递了过去。小玫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将“草裙”接在手里。她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更没想到野生的草叶居然还可以穿。只是眼下，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么？“你……千万……不要偷看……”小玫讪讪地说。“嗯！肯定不看，谁看谁是小狗！”杜阳坏笑了一下说。当小玫十分别扭地将那个草梗编成的东西套在自己身上，并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发现这个“死色狼”正盯着自己，鼻孔里正在喷出血来。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杜阳，十六七岁的年纪里，本来就会特别的**。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背过身去，但感到后面仿佛有一块磁石那样，吸引着他的目光。就连眼角的余光，也不由自主地偏了过去。女孩的身体如初放的海棠花一样美丽、饱满、充满活力，不仅如此，当那种极度的魅惑和极度的圣洁同时出现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时，她对男生的吸引是无穷大的。杜阳：“汪。”面对这个好心的霸道的温柔的混蛋的死色狼大恶棍，女孩的脸再次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苹果：“你耍赖！”这个说话不算的家伙竟敢偷看自己，这太可恶了！她甚至鼓起腮帮噘起小嘴，抡起小粉拳就扑过来，不过……因为小玫的肉殖装甲是全身连在一起的，就连足部的装甲也被吃了个干净。现在小玫完全是赤足，女孩细嫩雪白的脚丫从来没有如此直接踩在充满沙土碎石的硬地上，这一扑过来，脚下却是踩上了块带着棱角的石头。她痛叫了一声便倒了下去，扳起脚丫一看，已经被石头刺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不要动。”杜阳找了块平整的地方，让她半躺在地上，将那只受伤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力将沾满沙子的血挤出，然后从界心锁里拿出外伤药和绷带，仔细地上药包扎。“穿上这个吧，虽然臭了点，但是好歹也是鞋子！”杜阳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女孩穿在脚上。“那你呢？”女孩的怒气似乎消了一点。“你又忘了，我是能修炼的，脚比石头硬，不怕的！”杜阳笑着说。其实杜阳心里清楚，当食物和水源彻底耗尽的时候，就是死亡的开始。来自地底的嚎叫和震动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这种嚎叫声并不规律，听起来不像是某个电子仪器或者是什么喇叭发出来的。那更像是某种生物的声带和腔子里的共振发出来的声音：高低不均匀，长短不定，有时候还带着破擦音。这些让杜阳有了个想法：既然是生物，是活的，那就是说——它身上有肉啊！！！也许砸开这个地壳，杀死里面的东西，就能得到新的食物来源！只是这种光滑如镜的金属组成的地壳倒是十分的坚固。杜阳已经做过实验，刀子之类的甭想在它上面划出印子来。就凭自己剩下的那点能量，要想一下子击碎它，也并非易事。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下面藏着的是个厉害的家伙，那就不是自己把它当成食物，倒是自己先变成食物了。所以，必须找到一个最薄弱的地方，用最节省能量的方法打开地壳。连日来的功夫没有白费，在这颗小星球的南极点附近，杜阳终于发现了一处薄弱的所在。估计这里的金属强度，只有其它地方的十分之一。“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杜阳把烤熟的最后一小条肉递给了小玫：“我想，这颗小星球的里面，住着个大家伙！我们要是能把它杀掉，就有了新的食物！”小玫愣了愣。女孩的直觉是最**的，凭着她的本能，她就从那断续的巨大嚎叫声中感到了十足的危险！小玫沉默了，依照她的心思，还是不要去碰地下那个家伙的好。它不上来找自己的麻烦，已经是万幸了。但是，没有食物，自己也活不久的吧……要是打不过地底的那个家伙，这个坏蛋和自己都会死的……而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作用也起不了……杜阳已经在南极点上挖出了一块浮土，现在他正在把坑扩大，直到挖出三米见方的一块地方，露出下面镜面一般的金属层。他趴在上面，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露出满意的神情。这里确实就是这个小星球上最薄的地方了。女孩站在旁边，她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抹去杜阳额头上的汗珠。这个动作，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做。她也很诧异，自己居然会给这个坏蛋擦汗，难道是自己……真的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