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崖还记得他,于是他点头微笑:“老先生,好久不见,还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叫我大名洪易无就行,琼崖副官当年与庭域高层的一战,可谓是惊心动魄。”洪易无为人精明,他知道琼崖这次回来一定会再起波澜的。“洪老先生,跟你打听一个人,我当年有一个部下,名叫大彪,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那日琼崖被阿冉就走,还不知道大彪的具体生死,他其实一直挂念着这个从生到死都愿意跟着自己的人。“嘿嘿,你是说大彪,我和他很要好,虽然日子过得艰辛,但他活得好好的。”洪易无这么一说,立马让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琼崖暗自窃喜起来,他接着从洪易无口中得知当初大彪是被周久玲救活的,于是对周久玲也多了几分感激。“好的,多谢洪老先生相告,若是你见到他,告诉他我回来了。”琼崖与洪易无告别,他现在打算先去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看看,那里有着他与安芮之间的记忆。琼崖离开墓地,他沿着熟悉的道路往前走去,没多久就看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那栋别墅,只是已经显得有些陈旧了。这房子的陈旧估计是因为缺少人气,他向着那里走了过去,耳中突然听到了打骂声。“你们给我站住,这里是副官大人的住所,不准你们擅自拆卸!”“我呸,这房子空了这么久,我们哥几个拆点东西去卖点钱糊口,碍你什么事了,你再不让开,我们可不客气了!”琼崖听到院子里面传来一句对话,立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远远透过院子门口看到一个有着少量白发的大汉拦住了五个人的去路,这些人个个是身强体壮,应该是在庭域横行的一些混混。“我说不行就不行。副官大人虽然人不在了,但是这房子我一定要替他保护好!”有些白发的大汉正是琼崖颇为记挂的大彪,他双手展开。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对面的五人同他一样都有着半步杀的行空特权。“不知死活,兄弟们,给我弄死他!”见到大彪毫不退让。五人终于是怒了,他们冲过去,其中两人架住大彪的手臂,另外一人挥起一脚就是踢在了大彪的肚子上。“扑哧!”这一脚很重,直接将大彪踢得双目暴睁。他脸上一阵痛苦涌现,口中哇的一声吐出少量的鲜血来。“找死!”这人一脚过后,另外一人砸来一拳,他的大拳呼啸着打在了大彪的脸上,在几颗牙被打掉的时刻,大彪的身体也被打飞出去。他掉在了地上,浑身痛苦的蜷缩在一起。“你还管不管闲事?”在他倒地的时候,又有一人踢来一脚。只听咔嚓一声的。大彪的一根肋骨被踢断了,而他仍然抬起头来,沾着鲜血的口中倔强说道:“不准你们动副官大人的房子!”“嘿,还真是贱骨头,给我接着打!”那人被大彪的话激怒了,他们五人围了上来。一起对大彪拳打脚踢。琼崖已经能够清楚看到这一幕了,他看着在自己走后依旧对自己这般忠诚的大彪。心里的酸涩感情翻涌而起,一双拳头也因为激动而紧紧握在了一起。五人这一阵拳打脚踢已经将大彪打得快要昏迷了。而后他们不在理会大彪,转身往门口走去,准备进去拆些值钱的下来卖。“不准你们动!”忽然,五人中有人感觉到了自己被人死死抱住,他低头一看,发现是大彪趴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腿,口中仍然在倔强的阻止自己。大彪现在的举动完全就像是小孩子,可是琼崖一点也感觉不到好笑,他心里一阵酸涩涌上了心头,双眼之中呈现出湿润来。“不死不休,你还真是活腻了!”被大彪这么不遗余力的阻拦,那人彻底忍无可忍了,他咣当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明晃晃的刀口直劈大彪的脑袋。“轰!”就在大彪即将要被劈中的时刻,琼崖抑制不住感情的身体暴冲而出,他猛然出现在那人的对面,一只手掌硬生生抓在了劈下的刀刃上。在他抓住刀刃的那一刻,他的掌心爆出一阵巨大的轰鸣,但却不见有鲜血溢出。在轰鸣响起的那一刹那,强悍的劲气生生折断刀身,旋即又将断刀轰成了无数碎粉,爆发而出的劲气卷起了一地的灰尘。待到灰尘落尽,琼崖的身体依旧是纹丝不动的站立着,而周围的几人则是被震得呆住了。只见到所有人都惊愕的看向琼崖,特别是那名握刀的人,他的手中只剩下一个刀柄。恰在此刻,安静的气氛里,又是听到那人手中传来一声咔嚓声响,随后仅剩的刀柄也是化作了细碎的金属粉末。“咚!”在刀柄化作金属粉末的时候,那人突然七窍流血,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然后其余人发现,这握刀的人早就死掉了。“你们马上滚出去,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我琼崖的别墅里,我一定杀光你们!”琼崖的声音很低沉,但却是透漏着实实在在的杀气。剩下的四人被惊醒了,他们这才明白眼前之人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然后几人慌乱的跑开了,心头的恐惧却是一直没有消失。在他们走后,琼崖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大彪,他也是呆滞的仰视着突然出现的琼崖,心头的感觉恍若隔世。“大彪,副官大人回来了。”琼崖眼中的猩红与湿润更加明显,他吐出一句话后,大彪却是一把扑到他的脚下,口中嚎啕大哭起来。大彪其实活得很压抑,现在见到自己曾经的副官大人,他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整个人完全变成了小孩子。“没事了,过去的阴影就让它消失吧。”琼崖蹲下身子,他抚摸着大彪头上的少量白发,手臂一直在颤抖。在大彪宣泄完了,琼崖与他走进了自己的住所,里面依旧是非常干净,看起来是大彪过来打扫的原因。他在四处观望了一下,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然后他给大彪接上了断掉的肋骨,又用行空能量治好了他身体上面的伤。等到治好了大彪,琼崖走上了自己的大楼,他看过了那些熟悉的房间,然后来到楼顶,敲响那曾经警醒自己的大鸣钟。“当……”悠长的钟声传递到了庭域的各个角落,一些人都是猛然怔住,他们纷纷看向琼崖所在的方向,心里莫名想到了一个人。琼崖很快从这里离开了,他带着大彪,穿过一条熟悉的大道,来到了另外一座别墅前。这里种植着很多的鲜花,别墅的样式颇为花哨,看起来主人颇为爱美。“咚咚。”琼崖站在门前,用手轻轻敲响了大门,然后里面传来脚步声,一道很熟悉的女人声音从里面传来:“谁?”这声音听起来更加成熟知性了,但是同样带着不少的愁怨在里面,对方应该是一个常年抑郁的女人。终于,琼崖听到脚步声停在了大门的另一面,随着轻微的开门声后,房门终于是被拉开,一道穿着白色衬衣的女人出现在了琼崖的眼前。这女人看起来已经三十了,但却是风韵十足,魅惑之力一点也不输年轻的女子。她在开门的那一刹那便是怔住了,而琼崖则是非常镇定的开口打招呼:“队长。”依旧是这么熟悉的声音,依旧是这么熟悉的称谓,琼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是觉得往日的恩怨完全消失了,或者没有必要与这么一个好女人记恨。她便是与琼崖有过**一夜的周久玲,这个琼崖曾经的队长其实一直喜欢他。周久玲从呆滞里回过神来,她看着琼崖,发现还不到二十岁的琼崖已经透漏着沧桑的气息,于是她尴尬一笑的说道:“你老了。”琼崖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他避开这个话题说道:“你该请我进去坐坐。”然后周久玲也是低头浅笑,她急忙将琼崖请了进来。两人之间虽然了没有了仇怨,但还是有点陌生的感觉。琼崖坐在了周久玲熟悉的沙发上,大彪则是像以往一样站立在他的身后,很快的,周久玲端着一杯不放糖的咖啡出来了,她将咖啡放在了琼崖面前的桌上,自己则是翘腿坐在了对面。“听说东北行省出了一个叫柳琼崖的东北王,是你吗?”周久玲好好打量了一番与自己一夜**的男人,他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有魅力。“是的。”琼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说出这两个字来。他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但是周久玲听到这个答案后却是俏脸一动,心里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寻找安芮的吧。”周久玲的再一次追问,让琼崖顿了顿,他当然是为了找回被东亚行省总部掳走的安芮,可是会发生这件事情,聂尔也脱不了干系,于是他放下咖啡,眼中突然寒芒闪动的说了一句:“你替我转告聂少帅,就说我琼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