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统一战争（十五）

第二天的早晨，号角声不断响起，早有准备的曹军很快就完成整军出击准备，在大将们的率领下再度开到襄阳城下，曹操悠闲的骑着爪黄飞电带领中军跟在前军后出发，许褚腆着张臭脸随行在侧，昨晚几度请求无果让他开心不起来，眼红典韦有机会厮杀他浑身发痒，可惜最终还是被驳回。军阵立下，典韦从前军屁颠屁颠的跑回来，红着张脸颇为不好意思的向曹操行了军礼，立直身体说道：“主公，这一战结束后能够赏赐俺一匹好马？”曹操斜眼看着一个劲搓手的典韦，鼻子里哼道：“这是为何？”典韦狠狠擦下鼻子回答道：“主公，正如正世所说，统一天下后会向外征战，要是没马可以承载俺老典那不是没办法随军出征了，要是以后俺都只能呆在许昌哪都去不了岂不闷杀俺，所以嘛...嘿嘿，这不就麻烦主公您来了。 ”许褚大怒：“老典，这会就有你上阵杀敌没俺的份，以后有了马不是要抢光俺的机会，不行，主公，您可不能偏心于他。 ”典韦也火了，难道今后的大战都没自己份，甩开膀子就和许褚顶上了，两个壮汉大眼对瞪起来。曹操拿这两个黑炭头没法，一根筋到底的家伙忠心耿耿也不好多说，想了想还是许诺道：“你们两个别争了，今后战事还多的很。 才这么点功劳就争夺不休，叫孤如何放心让你们随军出战四方。 仲康，日后征战少不了你出力地地方，典韦，你也一样，听说慕容烈照看的牧场出了不少好马，回去就让你挑选一匹。 现在给我上前军去，要是今日没打下襄阳。 你的马就别想了。 ”典韦乐颠颠的应诺而去，丢下咬牙切齿的许褚在后方生气。城头的陈到眉头紧皱，昨日一战他就有了不妙的预感，今天曹军步兵阵中出现一名拖着双戟地大汉，明显就是冲着自己而来，曹兵火热的眼神无不证明这个对手地难缠，和自己对视的眼神带着凛然杀气。 那名拿长刀的曹将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些笑意，不明所以的来了丝寒意，或许今天的战斗会出现什么意外，心下不由警惕起来，在召集士兵准备上城防守之余也让白耳们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曹操见各方就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下达号令，号角声节奏响起，左翼轻骑兵在夏侯渊率领下首先发动。 一万轻骑手持强弓跟在夏侯渊马后起步，逐渐加速，驰骋到距离城墙八十步距离俯身抽出挂在马侧箭筒里的箭矢按照小校呼喝的号令上弦然后发射，离弓而出的箭矢刹那飞上城头，位于右翼的张绣在夏侯渊过去后同样率领一万轻骑发起同样的攻击。待到箭雨停歇，躲在城楼里的陈到没敢让士兵登城备战。 因为曹军的箭阵这时才开始启动向前，不由抹了头上一把冷汗，要不是多个心眼留在这里观察曹军动静而是在城下等箭雨过去恐怕下面地打击就严重了，连忙将继续等待的命令吩咐下去，曹军的箭阵太过恐怖，他也没必要让士兵白白送命。轻骑肆虐过后，箭阵开始发动，接连三波的箭雨飞上城头，霹雳车也将一块块石头送上城头，步兵们抬着云梯冲向城墙。 有条不紊的攻城作战让后面观战的曹操拈须而笑。 虽然有些浪费，不过比起快速破城来说也算值得。 弓箭全面性地压制也会大量减少伤亡，听从杨风建议所建立的军队已经不是传统意义的军队，士兵，恩，按照那家伙的说法应该称为职业士兵，这些人专职为自己而战，不种地也不能干别的事，除了战斗就没有别的任何技能，战斗力上升之余自己的负担也增加很多，抚恤，家属等等都是钱，哎，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接受了这个建议。陈到叹息一声，无奈的让士兵顶着箭雨石头上城，他刚刚才看出曹军是拿襄阳做攻城演练，难怪昨天箭阵和步兵的进攻衔接有问题，而今天则有了细微改变，霹雳车以轰开城垛防护为主，弓箭兵三波射击后发觉城上无人驻守就立即停止，步兵行进速度提升，等等改变都让他头疼不已，这边士兵刚刚上城，那边曹军看到人影晃动箭雨立即展开攻击，躲与不躲对曹军都没影响，再度发出叹息，率领白耳登城，或许今天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陈到地心中已经想到了结局，不过要拖上个陪葬地应该能够做到，要是黄忠他们能够及时赶到就好了，遗憾的是西川那边地大军牢牢吸引了徐庶统帅的大军无法回援。云梯搭上城头，曹兵迅速开始登城，曹洪这次没有立即当先攀爬，他昨天被陈到一通教训也知道了自己不足，还是交给典韦这样的人来解决为上，站在云梯下方，看着腰间挂着两支铁戟的典韦向上爬，可怜的云梯被这典韦压得不停发出呻吟，直到那黑塔般的身形消失曹洪才放下心来，刚才他差点就以为云梯要承受不住典韦的重量断掉，这么大一个家伙摔下来不死也要拖层皮，还得捎带上自己倒霉，伸手擦拭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将大刀别在身后也开始登城。典韦踏上城头就兴奋的拔出双铁戟开始屠杀，两条黑龙上下翻飞将赶来的刘备军士兵杀的东倒西歪无人敢挡，不自量力的人都被铁戟上附带的强横力量扫的离开城头翻滚着摔下去，正杀得起劲的时候忽然戟身一震停滞下来，举目望去，却是昨天杀退曹洪的那员刘备大将到了。陈到手臂微微发麻心下叫苦，为了遏止那黑大汉他不得不拼力拦截。 可典韦是什么人，曹军中臂力号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人物，结果先天上地力量差距让他吃了个大亏，悄悄看上一眼手里的长枪，更是感觉情势的不妙，缴获自曹军的这把武器曾经让他心满意足许久，可接了这么一记就已经有些扭曲。 再多硬碰几次估计就要报废，估算一下就算张飞还在也不过是这样的力量。 当下不再去接触铁戟，径直舞动手里长枪狂风暴雨般的攻过去，枪影横空就是不与敌将正面硬撼。典韦眼中一亮，双臂发力将原本舞成风车一般的两把铁戟收回再运力攻出，一改狂猛地风格变为细腻的招法，戟尖洒出点点寒光与陈到地枪影纠缠不清，细碎而连续的兵刃交击声不断响起。 两人破空飞舞的兵器笼罩面前整个城头，僵持的战况使得曹军和刘备军隔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踏进那交战中央全尸是肯定没有的。城外箭楼上的曹军长弓兵趁势发威，激射而至的箭矢夺走一条又一条地性命，除了以陈到为首的白耳，其余刘备军士兵已经吃不消，眼看身边袍泽中箭死去不知何时轮到自己的恐惧压倒了军令。 加上陈到被缠住拖不了身干脆不声不响就逃离城头向城内散去。陈到感觉到身后的不对，加上身后白耳不时发出闷哼，不得不猛然发力收回枪影运枪直攻中门，典韦眼见长枪滚滚直奔自己胸膛，双戟一架锁向长枪，三件兵器瞬间绞缠到一处。 陈到双手持枪向前突进，典韦运力猛锁，虽然力量上有差距但至少还能顶住，双方一时都拿对方没办法。两人在那较劲，攻防战斗却没有结束，上次有陈到赶跑曹洪后左右救援，然而这次不得拖身，城楼另外一边就倒了大霉，无聊的曹洪上来见无机可乘干脆就溜到另一边会合城上曹兵开始赶杀刘备士兵，有他的加入攻势开始凌厉起来。 刘备士兵阵脚逐渐崩溃。 白耳们的奋力拼搏未能有效遏制在曹洪率领下的曹军。曹洪实在是太开心了，今天没有人能阻止自己地发挥。 那个该死的陈到被典韦压住，一时半会都没办法来和自己过不去，何况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两可之间，心情大好之下刘备士兵就倒霉透顶，在他超级发挥下刀光四射，出现在他前方的刘备士兵断手断足还算好，被腰斩暂时还死不了趴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叫声，一众刘备士兵腿肚子直哆嗦连有幸拿到曹军长枪的白耳精兵们都一样，下意识的抓抓长枪，心中悲凉，感情好不容易换上地兵刃在对方那根本就不算一回事。物质上的差异带来心理上的变化是巨大的，普通士兵纷纷抛弃继续抵抗的心思转头不顾一切的逃跑，督战队早已不存在，除开没人愿意顶着箭雨杀自己人这个原因，刘备本人看开也是一大主要因素，虽然下定决心赴死也不愿意多拉上一些百姓陪葬，留点元气给曹操，或许能够打出一个远超汉武功绩的帝国也说不定。另一边的变化陈到有所感应，脸色悄然一变，双臂一振力量运用发生变化，与典韦缠在一起的长枪渐渐颤抖起来，枪身呈现出波浪式抖动，典韦眼里精光暴射，右手猛然发力铁戟一收一放以月牙部分锁住长枪枪头左手解放出来的铁戟顺势直刺，寒光闪闪地戟尖点向陈到咽喉，陈到感觉到死亡气息地临近，长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呈现出惊讶神色，这样一个大汉能够使用精妙招式已经出人意料，没想到力量使用上同样有不凡造诣，再想想号称飞将军地吕布，还有战神称号的赵云，或许这就是他能有如此成就的原因，遗憾的是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他们，傲气的关羽与自己不过伯仲之间，张飞反倒高出一线有余，这或许就是心态上差异所造成的结果，看不起别人也就无法吸收更多有利自己成长的因素，粗豪的张飞能够有这样的成就未尝不是心思单纯带来的结果。一边思考一边努力摆拖典韦的陈到心底腾起一股寒意，无关其他只是生死之际的预感加上曾经身为猎户与野兽搏杀而出的直觉，狂喝一声。 全身力量聚集长枪连抖震开铁戟，接着一枪扫向身后，一道黑线极速标射，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一名曹兵普通装束地人眼里欣赏之色一闪即逝，脚底一点身形猛然加速，手中长枪化作一道淡淡的黑影电射。双枪交击金铁声爆响而起。 陈到身体一倾失去平衡，那曹兵攻来长枪竟然是虚招。 用错力道的他不得不上前几步消去狂猛力量带来的惯性，然而那曹兵并不给他恢复平衡的机会，抛弃长枪空手撞入陈到怀中，右脚大力一顿，左肩笔直顶上陈到胸口，嘭一声巨响，陈到整个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抛飞。 那曹兵兀自不肯放过，右手一探拔出腰间大刀，却不是劈砍而是突刺。刀锋破开陈到身上铁甲直入身躯，剧痛无可抗拒的蔓延全身，陈到终于看清楚那人地长相，不是那该死一万遍的杨风还能有谁，他横空出世一手训练地暗影营名震天下，刘备长吁短叹时常以未能招揽此人为撼。 做为亲卫大将的他怎么可能不仔细记清这人，拥有可以匹敌赵云武艺的人物竟然不顾脸面施以偷袭，谁人能当，不过他却忘记了，当初王越都有亲自出手击杀周泰的记录，区区一个杨风又有什么放不开的。连人带刀钉在尚算完好城垛上的陈到破口大骂：“无耻杨风。 枉费你一身好武艺竟然使用偷袭这等卑劣手段！”杨风无动于衷的看着长刀上挂着地陈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转瞬不见，转身看着向城里进攻的曹军，城门在手破城不过是转眼间事，整齐的步兵行列鱼贯进入这座久未经战火的南方第一大城，小校们呼喝连声迅速组成千人队流入城内的大街小巷，他们的任务是扫清那些趁火打劫的逃跑士兵或者地痞，随后到达的夏侯渊率领数个千人骑兵队沿着大道直奔州牧府，轻轻摇头，昨天本地世家被送走地探报一到就已经知道刘备不打算离开襄阳再度逃窜。 不过也是。 各方都已经没了退路能逃到哪里去，更南方的交州可不是他刘备能够短时间内染指的地方。 打五溪蛮人时就知道山林险恶，再一头撞进去送死可不是他的作风，还不如轰烈战死或许还能在青史上给汉朝留下一笔。陈到见杨风不语，又不愿投降，再次开口大骂：“杨风，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不敢回话，有种就杀了我！”杨风还没说话，典韦先怒了，老半天收拾不下也就罢了，可杨风一来瞬间就将陈到拿下，虽然是占了偷袭的便宜，可那也是本事，何况听得久了也知道战阵之上无不用其极的道理，挥动铁戟就要杀掉陈到，不过手上一沉，戟上地月牙停在陈到脖子上。“怎么不继续，动手啊！”陈到激动的吼叫起来。杨风玩味的看着陈到，淡淡的说道：“老典不必激动，他不过是一心求死以全忠义。 你们把他放下来小心服侍好，等会主公与刘备会面的时候带上，想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到时候我非把他的命给留下不可，反正日后征战极多，温侯与子龙在北疆征战多年也需要休养，正好抓他做苦力。 ”顺手扯下一块布塞进陈到的嘴里以防他咬舌自杀，偏头看看典韦：“老典，你老说我拳头没用，这会怎么样？要不回去后咱们哥两个好好练练？”典韦吞口唾沫，看看陈到胸口破碎的铁甲，一个劲狂摆手说什么也不干，开玩笑，肩头能把铁甲撞碎的招法哪能乱挨，看来这小子平时还有保留，认真打起来岂不是要命，俺老典虽然是个老粗可也不做那顶缸地倒霉蛋，心下拿定主意以后决不地得罪这厮，却不知曹营打架狂可不止他一个，真闹起来谁能保证不会热血上头。进城的曹操救了典韦一命：“正世，快下来，刘备被堵在州牧府没能走拖，你随我去见他。 ”杨风撇撇嘴放过典韦不再追究，转身下城，不过也没忘记叫人带上陈到一起去，典韦拍拍胸口拖着两把大铁戟跟在后方，只是越走越慢渐渐拉开和杨风地距离。曹操骑在马上看到杨风身后怪异的景象有些发怵，几名士兵架着一个身穿铁甲被绑着的人，口中塞着布团，而一直担当亲卫大将的典韦一副见鬼的模样躲的远远的不敢kao近，心下不由奇怪，这典韦除了有限几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天转了性子。旁边的许褚轻轻碰了下曹操的肩膀，对绑着的人努下嘴，那人破碎的铁甲再结合典韦的表现仔细一想也就明白过来，抿嘴一笑当先出发，也不去过问这些家伙之间的事情，长长的队伍向州牧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