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弟有礼了骂了也骂了,怨怪也怨了;耶律鸿业剩下的就是后悔;当初,听到宫帐军到来的谣言就紧张的把手下的骑兵都收进了城里,甚至连斥候游骑都没布置,这是咋的了?咱耶律鸿业啥时变成胆小鬼了!这个名声可不能自家担着,凭的丢脸!“去!把恒德给我叫来,连个斥候都没安排,他这个骑兵指挥使干甚吃的?”嘴里喊着,脚下更是气着,因为城墙上一个明显的裂缝把他的脚陷了进去,要不是身旁的护卫扶住,他肯定是拽的邪乎,“他『奶』『奶』的,竟然这破城墙也给本将军添『乱』!”一旁的护卫不敢应承,但是心里不由埋怨,怨得谁?恒德将军都提议这几天把大地动损坏的地方好好修修,可是你心疼抠门,舍不得钱财才会如此,要骂的应该是你自己的。当然打死他也不敢骂出口的,人命关天啊!耶律恒德刚从城外返回,咋的他都是骑军指挥使,了解一下城外对手的情况是他的本能,可惜……鸿业的护卫来了:“将军问你,为何不在外面不知斥候,甚是生气,叫你马上过去!呵呵,老兄,老大今天气不顺,倒时候可得忍着点。”恒德摇摇头没言语,心里却是翻滚如浪;虽然他也姓耶律,但是和皇族血缘没关系,当年太宗阿保机给金帐皇族改姓,可是把他的整个部族都改了。恒德的祖先是耶律揭鲁,乃阿保机振兴契丹的最重要的帮手,当年在契丹是仅次于阿保机的人物。耶律鸿业正在他的大帐运气,那是看啥啥不顺眼,就是平时爱做宝贝似的小妾也被他踢翻在地,滚到一旁呜咽,就是连爬起来都不敢!鸿业这种时候杀人如麻,男人女人都杀,包括他自己的女人!“这是咋的了?大喜的日子却是这付模样。”恒德见里面气氛不对劲,也是想故意调剂一下气氛,不想鸿业不领情,指着恒德也骂了起来:“都是混蛋!你恒德一家也是当朝鲜族,皇家一直都没亏待过你们,如今父皇代长生天解救大辽危难,本是同舟共济的时候,却一个个都另有心肠,杨红云已经背叛了父皇,难道你也想!”南京的耶律鲁不知道是否称帝了,但是这家伙倒是急茬子,这就父皇了,可惜,就是耶律鲁真的坐了皇帝,这太子之位也不是你的。恒德肚子里面生气,但是养气功夫不错,如今鸿业心气不好,忍一忍也没什么。“将军,适才属下带人出城刺探了一下,所以来这里晚了一些。”“如何?『乱』民和叛军现在如何情景?”鸿业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父皇的人马明早就到了,相约鸿业一早就对『乱』民叛军发起攻击,一触而就,绝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想法不错,时机也是很好,可是要他提供叛军『乱』民的情况,他可傻眼了,这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么?如今还是如此玄妙的时节,要知道,他自己啊感觉良好,太子的高坐是当仁不让的。恒德却是令他失望继而大怒:“萧显抢先一步,把去官仓的路上都秘密的布置了大量的游骑,我带的人不多,没能过去;不过看情景,哪里的几十万灾民好像很有次序的被组织起来了,这可是麻烦事,他们没什么战力,但是人太多了,到时候万一被他们缠住,萧显和杨红云就有机会了。”这个判断不错,鸿业也挠头所以更怒:“身为骑军指挥使,如此玩忽职守,不怕军法吗?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布置斥候游骑兵,加大力度探知对方动向,要快!父皇派来的一万大军正等着这里的消息!”恒德有些明白了,这是被人家催的,怕自家丢脸就往属下这里推责任!也是习惯了。耶律鲁一家这是传统,都有着自我感觉良好『毛』病是别人的,好处是自己的,这样的人会真有皇帝的运道?恒德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大营,明显的情绪不振,迎面走过来的手下都尉田继业嬉笑着问道:“大哥这是咋了?是不是又被那条疯狗咬了一口!这东西要不是仗着他爹爹的势力,就是一个窝囊废!给哥哥提鞋都嫌他别扭。”“嘘!”恒德止住了手下的唠叨,不自觉的四下望望,也是本能,小心无大事。嘴里说道:“回去准备一下,马上组织人力,把你的一个营都拉出去,分成五路向官仓防线探查,一定尽快的探知他们的动向,上面等着消息的。”本来,恒德想安排出去的是另一个都尉的人马,见到田继业过来了也是改变了主意,毕竟情况紧急,这样能快一些。恒德自然也跟着,就和田继业并作一路。明天就是十五上元节了,今儿十四,月圆如镜,惨白的镜面上依稀有山川河流甚至琼楼玉宇,恍然间好像有仙女在上面飞,汉人说那就是嫦娥仙子,孤单单的只有一个玉兔陪着她,原来汉人的仙女竟然如此孤单!马脚上都绑了包头,踏在雪地上只有稀落的吱吱的声响,不大,三十步外就没法听到;不时惊起寻食的野鸟,吱呀的乍起,把银灰『色』的夜空惊扰,“嗷嗷嗷!”远处有野狼的呼啸,灾民的尸骨横野,野狼儿机会来了。“噢啦噢啦!”尽管这种鸟叫在冬夜寒风中几乎不会出现,但是这时候出现也不新鲜,因为这是斥候相互传递消息和联络的信号,军队虽然不是江湖人,但是这种手段也是本能或传统。身边的田继业凑到恒德身边:“大哥,那边来信号,说是有情况,要咱们过去。”恒德点头,不用田继业提醒他也知道,多年的军武,还是他们的老大,如果连属下的这一套都不知道,可是白混了。恒德淡淡的回话:“过去吧,在和其它的斥候勤加联系,尽量快的把消息传给将军,无论如何,明天都要发动了,几十万流民啊。”往东南不远,也就是三里上下,是一片桦木林,黑压压的在风中哭泣;信号就是从里面发出的,田继业有把握。进了桦木林,不远竟有个方圆百步的低洼处,在外面绝对看不见。到了此地,还是没人,斥候呢?恒德望向了田继业,就见他呵呵微笑,把手放在嘴里当哨子就吱吱吹响。继而听见四处都有紧凑而有序的脚步声快速接近,恒德挺满意,田继业把兵带的不哦错,有把刷子。可是来人进了就觉得不对了,敢要有所举动,就听对面现身的那人笑着说话了:“恒德兄别紧张,是老友杨红云!小弟有礼啦!这半夜三更的,冷哈哈的跑到荒林郊外,定是那条疯狗『逼』的吧?这个混蛋!”恒德把脸转向一旁的田继业:“你才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