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别情对巫行云道“师尊!等一会那个小和尚破开山洞之后,我来阻挡住其他人,您就和那小和尚一起进入山洞之中!”巫行云点点头道“无崖子真的在里面?”天别情道“是!”但是心里却加了一句‘不过他就要死了!’巫行云和天别情刚说两句话,就见到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小神僧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无相不明其中缘由,只得谦虚道:“我这是误打误撞,全凭长辈见爱,老先生过奖,实在愧不敢当。”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小神僧,请进!”无相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一时呆在当地,没了主意。只听得那声音又道:“棋局上冲开一条出路,乃是硬战苦斗而致。木屋无门,你也用少林派武功硬劈好了。”无相道:“如此得罪了!”无相撞破一重板壁后,额头砰的一下,又撞在一重板壁之上,只撞得昏天黑地,险些晕去,过了半晌,这才站起身来,摸摸额角,已自肿起了一大块。但见自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他想找寻门户,但这房竟然无门无窗,只有自己撞破板壁而跌进来的一个空洞。他呆了呆,便想从那破洞中爬出去。而随后就见到一个女子也从那破洞中进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巫行云!无相正要说话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来了,怎么还要出去?”无相转过身子,说道:“请老前辈指点途径。”那声音道:“途径是你自己打出来的,谁也不能教你。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你还不过来!”无相听到“我这棋局”四字,不由得毛发悚然,颤声道:“你……你……你……”他听得苏星河口口声声说这棋局是他“先师”所制,这声音是人是鬼?只听那声音又道:“时机稍纵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没多少时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儿,快快进来罢!”无相听那声音甚是和蔼慈祥,显然全无恶意,当下更不多想,左肩在那板壁上一撞,喀喇喇一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破了一洞。无相一眼望将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有鬼!”吓得只想转身而逃,却听得那人说道:“唉,原来是个小和尚!唉,还是个相貌好生丑陋的小和尚,难,难,难!唉,难,难,难!”无相听他三声长叹,连说了六个“难”字,再向他凝神瞧去,这才看清,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无崖子?”巫行云听到这声音之后不禁的陷入了回忆之中,直到无崖子的叹气声将巫行云拉回了现世......那声音又道“你是何人?怎的也进了我这洞天来?”巫行云走到无崖子面前,看着无崖子这个样子不禁的问道“是何人打伤你?以你的武功天下间谁能将你打成重伤?”无崖子的声音有点颤抖的问道“师...师姐?”巫行云道“想不到啊!不可一世的无崖子居然也落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无崖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事实无常!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脾气最差的你居然是我们几个中踏入那一步的人!我大限将至,今日得一传人,以后还望师姐照看!”巫行云摇摇头道“我来此是有两件事问你!你只要回答我还是逍遥派之人!”无崖子道“你徒儿不是已经自立门派吗?怎么今日没有来此?不然他尽可得我功力日后在武林之中可以横行无忌了!”巫行云道“他已经不需要你的功力了!而且八部天龙也不可能蛊惑他的心神!他心中无神无魔,更不会有什么事情能羁绊!神魔本一体,无佛便无魔!对错看本心!”无崖子停了巫行云的话之后半响没有说出话来,随即道“也罢!他已知天龙之事那么就随他吧!师姐有什么话就问吧!”巫行云道“师傅当年飞升之时曾言,待天龙圆满之日便是天下人修仙之时!是不是真的?”无崖子点点头道“不错!只有天龙圆满才能够沟通天桥,飞升而去!”巫行云点了点头道“第二个问题!你这一生最爱的人是谁?”无崖子很想骗一下巫行云,但是一想到巫行云现在已经是先天境界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所以就不会在干出什么发狂的事了!无崖子就说道“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巫行云显然已经知道了这是在说谁,李沧海!李沧海之名本来是巫行云起给她的!出处也是源自于这句诗...巫行云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你这个徒儿我自会照顾好!逍遥武功尽可习得!”无崖子点点头道“多谢师姐!”无相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看着这两个反差极大的人,说话都比较和蔼!而且这个女子是和他一起进来的那么就不会害他!这时心中已无惧意,躬身行礼,说道:“小僧无相,拜见前辈。”无崖子点了点头,道:“你姓什么?”无相一怔,道:“出家之人,早无俗家姓氏。”无崖子道:“你出家之前姓什么?”无相道:“小僧自幼出家,向来便无姓氏。”无崖子向他端相半晌,叹了口气,道:“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但相貌如此,却终究不行,唉,难得很。我瞧终究是白费心思,反而枉送了你的性命。小师父,我送一份礼物给你,你便去罢!”无相听无崖子语气,显是有一件重大难事,深以无人相助为忧,大乘佛法第一讲究“度众生一切苦厄”,当即说道:“小僧于棋艺一道,实在浅薄得紧,老前辈这个棋局,也不是小僧自己拆解的。但若老前辈有什么难事要办,小僧虽然本领低微,却也愿勉力而为,至于礼物,可不敢受赐。”无崖子道:“你有这番侠义心肠,倒是不错。你棋艺不高,武功浅薄,都不相干,你既能来到这里,那便是有缘。只不过……只不过……你相貌太也难看。”说着不住摇头。无相微微一笑,说道:“相貌美丑,乃无始以来业报所聚,不但自己做不得主,连父母也做不得主。小僧貌丑,令前辈不快,这就告辞了。”说着退了两步。无相正待转身,无崖子道:“且慢!”衣袖扬起,搭在无相右肩之上。无相身子略略向下一沉,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挽住了他身子。无崖子笑道:“年轻人有这等傲气,那也很好。”无相道:“小僧不敢狂妄骄傲,只是怕让老前辈生气,还是及早告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