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干！

第三百四十一章干！夜魔大厦。这座邪气凛然的钢铁堡垒是一件将哥特气质发挥到极致的艺术品，整座大厦的外形完全仿造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胸口，狰狞狂笑的恶魔，而他屁股下面垫的则是九个高达五六十米的巨型金属骷髅，每一个骷髅的颅腔都是一个雄伟辉煌的大厅，访客要通过骷髅布满獠牙的大嘴才能进入大厦。这里是骷髅天使帮最重要的据点之一，夜愈深，来这里寻找刺激的堕落者就越多，特别是位于九个骷髅大厅中的迷幻吧，更是人山人海，灯火辉煌。迷幻吧是骷髅天使最赚钱的行当，这里为顾客提供了纯度最高，最刺激的毒品，再通过各种声光电效果甚至电流直接刺激神经等等方法，将毒品的效果催生到极点，令人在不知不觉中，攀上极乐的巅峰。为了照顾不同群体和口味，九个骷髅大厅分别按照不同风格设计，有几个大厅音乐劲爆，光影摇曳，重金属摇滚一刻不停地刺激人的心脏；有几个大厅不断播放着古典地球时代的魔幻歌剧，令人在迷醉之后产生幻觉，仿佛置身于奇妙的异世界；有几个大厅格调高雅，一支大型乐队一丝不苟地演奏着雄浑壮丽的交响乐，出入的男女衣着高贵，气度雍容，脸上丝毫不带吸毒者的半点丑相。李三好步入了正在上演交响乐的迷幻大厅，随意找了个座位，不顾旁边男男女女惊骇欲绝的眼神，一屁股坐了下来，把脚丫子直接搁到桌上，任由脚趾头上夹着的人字拖摇摇晃晃，一边从怀里摸出个茶叶蛋，在桌上一磕，汁水四溢，一边高喊：“服务员！服务员！”“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强忍着眼角肌肉的抽搐，挤出一丝僵硬地笑容，将电子菜单双手递到小胖子面前。电子菜单的前半部分是酒水和饮料，后半部分自然是琳琅满目的毒品，会到这个厅来的瘾君子一般来说中毒较轻，比较喜欢将酒水饮料和毒品混合起来，制成在圈内被称为“鸡尾酒”的软性毒液。小胖子装模作样地翻了半天，粗鲁地将菜单丢给服务生：“卡布奇诺，多搁辣子。”服务生一愣，心说咱们这儿似乎没有一种名叫‘辣子’的新型毒品啊，看对方满脸不耐烦的样子，服务生偷偷按动了藏在裤袋里的呼叫器，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谦卑：“不好意思，先生，能再重复一遍吗，您要的是……”“卡布奇诺，多搁辣子，少搁葱花，还有，你们这儿有葱油猪肉烙饼吗，给俺来两打！”服务生的笑容僵住了：“呃，先生，您说的卡布奇诺加辣少葱和葱油猪肉烙饼，本会所暂时都没有供应，是否能请您再换几样？实在不好意思。”小胖子眉毛倒竖，一拍桌子，整个人“蹭”一下窜了起来，揪着服务生的领子一通暴喝：“啥狗**破店，卡布奇诺和葱肉烙饼都没有，还他娘的有脸开门？嗯？”可怜的服务生被小胖子一通摇晃，差点儿没晃断了气，直到大厅值班主管赶到才救了他一命。“这位先生，本会所菜品准备不全，搅了您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不然这样，请您另外再点几样菜品和酒水，您今晚所有的开销都算本会所请客，如何？”主管一眼就看出小胖子来者不善，笑眯眯把场面兜得滴水不漏。“那你有一米的龙虾吗？”小胖子斜着眼睛，歪着脑袋，怪里怪气地问。主管淡淡一笑，扭头喊道：“和厨房说一声，给这位先生上一条一米五长的威斯托克白银冰海极品大龙虾刺身！”还真有一米长的大龙虾？小胖子吓了一跳，尴尬了半秒钟，伸手拦住了主管：“等会儿，谁和你说是一米长？我说的是一米宽的大龙虾！”主管深深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呵呵，这位先生有些说笑了吧，难道说今天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吗？”“对，老子今儿个正是特地来让你们知道知道，啥叫耍流氓！”小胖子一脚踢翻长桌，砂锅大的拳头朝主管的右眼珠一拳封过去，口中骂骂咧咧：“俺点葱肉烙饼没有，俺点一米宽的龙虾没有，你们这是存心不让俺吃东西，是存心要把俺饿死啊！这事儿没完俺和你们说，要不然赔俺十万块精神损失费，要不然俺今儿个把你这破店砸个稀巴烂！”“砰，砰”两声，主管闹了两个乌眼青，气得差点没把牙都咬碎，心说这王八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弄死他！”主管一挥手，十七八个平均身高超过两米的肌**子如同火车头一般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小胖子一瞪眼，嚎了一嗓子：“谁敢动俺？俺二叔是洛克蛮牛帮的疯牛古力！”“洛克蛮牛帮？疯牛古力？”主管微微一笑，一字一顿道，“你***就是疯牛古力的爹，都不管用了！给我往死里打！”十几台火车头完全发动，全速前进，瞬间把小胖子压在大肉山下面，场上拳来脚往，血肉横飞，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谁敢打俺？谁敢打俺？”“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谁敢……”“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哥，哥，俺错了，俺错了还不行吗？”“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饶命啊，俺真的知错了，俺下次再也不敢了！”小胖子如同杀猪一样干嚎了七八分钟，主管终于命令手下住手，冷笑着问：“小子，还想吃一米宽的龙虾吗？”“不敢啦，俺再也不敢啦，俺连麻辣小龙虾都不吃了！”鼻青脸肿的小胖子声音里带着浓郁的哭音。“你看，刚才咱们要是就这么说话，那该多好？接下来，疯牛古力还是你二叔吗？”“是，是，不是，不是！俺，俺和疯牛古力是一个村子的，他是俺二叔的隔壁邻居的前夫的二姨的孙女的舅舅的同学，俺小时候也喊过他叔！后来他到地面上来发财，听说混得特别牛逼，俺心说也来投奔他老人家吧！结果到了城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老人家在哪儿，钱又被人摸了去，俺是实在没辙，才想着用古力叔的名字混口饭吃——俺真是第一次，各位好汉饶了俺吧！”主管扭头，轻声问手下：“疯牛古力真是出身地底巢城？”手下点头：“是，我见过古力几次，说话也是一口一个俺的。”“那行，古力是条彻头彻尾的疯牛，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既然这小子提到了他的名字，总要给个面子，把这小子拖到后巷去再打一顿，然后放了他。”十分钟后，夜魔大厦背后的穷街陋巷里，十几名壮汉发泄完了一身怒气，心满意足，骂骂咧咧地离开。对于无法无天的巢城来说，这只是一件每天都会发生，微不足道的小事，谁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更高层的干部，更没人想过要报告给少帮主布莱恩知道。深沉的夜幕下，十几名壮汉狂妄的笑声格外刺耳，他们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尽情享受过往行人惊恐的目光。——排在左边第三位的壮汉并没有意识到，原本插在他肋下枪袋侧插口中的电磁工作卡已经不翼而飞了。在他们身后堆积如山的黑色垃圾袋里，李三好静静地躺着，尽管外表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一双眸子却比星光还要清澈。指尖，一张绘制着骷髅天使图案的电磁工作卡，翩翩起舞。半个小时后，改头换面的小胖子换了一个大门，踏入了另一座骷髅大厅。这里的风格是死亡黑金属，山呼海啸的音乐如同地震，每个人都磕足了大量迷幻剂，随着音乐疯狂摇晃着脑袋和屁股。小胖子入乡随俗，也换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外套和一条紧绷到极点的牛仔裤，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似乎放个屁就会把裤裆吹爆。“刚才大街上有这么多混混，为什么我非要抢劫一个小屁股的男人？”小胖子在心中狠狠咒骂自己，吃力地挤进了滚水沸腾一般的人群。他十分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一边躲避瘾君子疯狂的搂抱，一边冷静观察四周环境，很快就锁定了通往更高楼层的电梯，只不过电梯门口戳着两尊不苟言笑的门神，用冰冷的目光扫视所有胆敢接近的人。这种情况早在小胖子预料之中，在来夜魔大厦的路上，他就计划过如何潜入，并且也准备了一些小小的道具。手指轻轻一弹，一支眼药水瓶大小的密封塑料管无声无息滑到手心，小胖子左右打量片刻，见右手边正好有一个浑身花红柳绿纹身，满脸横肉，绝非善类的壮汉，搂着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大啃特啃，小胖子心说不好意思了兄弟，找你借点儿火使使。手指微颤，塑料管中的混合燃烧液全都洒在纹身壮汉的屁股后面，纹身壮汉啃得正是妙处，魂儿都放在舌尖，哪里注意得到屁股后面，直到小胖子偷偷点着了火，火芒从他屁股后面一直燎到发梢上，纹身壮汉才嗷嗷直叫地蹦跳起来。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刚刚磕上药，还未进入状态的瘾君子们吓得哇哇乱叫，四下乱窜，已经嗨到极点，丧失思维能力的人看到火光，却是哈哈大笑，更加兴奋癫狂，一时间哭的哭，笑的笑，叫的叫，闹哄哄，乱纷纷，再加上纹身壮汉带着满身火焰大跳霹雳舞，简直是一团乱麻，不可收拾。小胖子还嫌不够，偷偷从袖子里滑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烟雾弹和催泪弹，不动声色地丢在地上，“啪啪”两声响，滚滚黑烟和刺鼻的气味同时弥漫开来，往接近沸腾的大厅里又浇上了一瓢火辣的滚油！一时间，惊慌失措的人群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怒涛，将所有保安和服务生都不知卷到了什么地方，就连原本站在工作电梯前方的两尊冷面门神，都被卷入狂乱的人潮，不知所踪。小胖子趁势发动风月无边的步法，犹如一条滑不留手的胖泥鳅在人群中灵巧地穿梭，三两步就接近了工作电梯，眼瞅着烟雾往自己这个方向涌过来，正好挡在他和墙角的监控探头之间，小胖子将刚刚偷来的电磁工作卡在电梯旁的感应区轻轻一晃。电梯门无声无息地滑开。“成功了！”小胖子闪进电梯，趁着人潮还未涌入之前，抢先一步关上电梯，随后靠在墙上，长长喘了一口气。电梯按钮区，有长长一排数字，从一楼到最高层的五十二楼。不过小胖子一个按键都不准备按。他知道，这种电梯肯定设置有不同的程序，只有刷过特定的工作卡，才能到达特定的楼层，他偷的是一名普通打手的工作卡，这种人不可能有资格登上高层管理人员所在的楼层。如果不知好歹地乱按，说不定还会触发什么报警系统。“从我偷卡到现在，已经过去大概四十分钟，那家伙说不定已经发现了，而烟雾弹和催泪弹的弹壳，迟早也会被发现，最多半小时之内，他们就会发现有入侵者。”小胖子深吸一口气，好似壁虎般攀上了电梯的墙壁，削铁如泥的妖刀无形杀在电梯天花板上轻轻地割开了一个椭圆形的窟窿，他通过这个窟窿钻到了电梯上方，又把掀开的椭圆铁片重新合上。他的脚下是电梯，他的头顶，则是七八条晃晃悠悠的钢索和黑黢黢看不见尽头的电梯井。“妹子，再坚持十分钟！”小胖子往掌心啐了两口唾沫，双腿夹紧钢索，一拱一拱，飞快向上爬行。……“大哥哥，丽莎已经洗好澡了，可是您把丽莎的衣服都弄到哪儿去了呀？”格蕾丝怯生生地从浴室里探出小脑袋，洗去满脸污垢的她就像是脱胎换骨，露出一张如同天使般精致的小脸，一缕湿漉漉地金发贴在脸颊上，显得格外俏皮和魅惑。即便是布莱恩这种玩弄孩童的老手，也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童颜，他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你的衣服太脏太破，大哥哥都拿去丢了，已经叫人买新的公主裙来给你，等会儿就叫人送上来，你先出来吧。”“哦。”小女孩的脑袋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初生的莲藕般白嫩幼滑的美腿，五根小小的脚趾，就像是五枚雪白的珍珠长在脚尖，珍珠上还覆盖着五片粉红色的樱花。布莱恩忍不住想要看这具稚嫩躯体的另外部位，只可惜事与愿违，小女孩身上紧紧裹着浴巾，遮住了重点部位。“这浴巾太小了。”格蕾丝娇羞地低下头，她把浴巾往下拉，上半身却近乎**，她把浴巾往上拉，却快要露出大腿根的早春风光，最后只好在**缩成一团，像是一条迷失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布莱恩。布莱恩快要爆炸了。他颤抖着给小姑娘倒了一杯嘶嘶作响的冰镇碳酸饮料：“刚洗完澡，有点儿渴了吧，先喝了它解解渴，等会儿大哥哥就带你吃‘大餐’。”“是吗？大哥哥真好！”格蕾丝的笑容就像是春天刚刚解冻的雪水一样纯真无暇，她用双手慢慢梳理着满头湿漉漉的长发。布莱恩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口接一口地吞咽唾沫：“丽莎，哦，我的丽莎，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就像是刚刚从天堂坠落到人间的天使，你是这么纯洁，这么干净，这么……无知？”“大，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格蕾丝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一个劲儿绞着发丝。“丽莎，大哥哥实在太喜欢你了，现在大哥哥要和你做一个游戏，一个很好玩很好玩的游戏……”布莱恩彻底变成了一头野兽，喘着粗气，向小女孩逼近。精虫上脑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小女孩眼眸深处的冰冷，也没有意识到少女正在拨弄的并不是头发，而是隐藏在发丝中的单分子勒杀绳，在行家手里，这种细若发丝的武器甚至能够勒断一台动力铠甲的手臂！一切都进行地无比顺利。本来，格蕾丝有上百个机会可以杀死布莱恩，她甚至可以在双方接触的第一个照面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屠光布莱恩和他的几十名手下。可是，对于一名崇尚杀戮艺术的刺客来说，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杀法并不是最佳选择。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让猎物处在毫无防备地状态，直至死亡降临的刹那都无法意识到刺客的身份——这才是一次完美的刺杀。完美的刺杀，才能得到一个完美的试炼分数，而完美的分数，就会在她的信用卡里变成一串完美的数字，从而让她即将开始的宇宙冒险者之路变得更加完美。此刻，距离格蕾丝第一次完美的实战刺杀，还有一点二秒钟，或者说，二十五公分——这是单分子勒杀绳和布莱恩颈部大动脉之间的距离。急促的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妈的。”小女孩心中暗骂了一句粗口，收回勒杀绳。考试时间还剩下好几个小时，她没必要心急。反正鸭子已经煮熟放在砧板上，还能飞了不成？“妈的！”布莱恩直接骂了出来，阴沉着脸，气咻咻起身，狠狠瞪了一眼监控器。监控器中出现的是他的贴身保镖。“干吗？”布莱恩用力拉开房门，愤怒地咆哮起来。保镖的尸体歪歪扭扭倚着门框滑落，李三好从尸体后面一跃而出，冲着布莱恩的脑袋一记势不可挡的回旋踢，同时舌绽春雷，暴喝一声：“干！”在格蕾丝愕然到极点的注视中，布莱恩的脑袋好似从几十米高空砸在地面上的西瓜一般，狠狠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