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萧明睿vs萧景澜两人目光相对,顿时电闪雷鸣,寒气横生。两个美男子,一坐,一站,一动,一静,在这缭绕暖香的房间里形成了一幅画,若画下来,当是绝代双骄。萧明睿冷冷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输了?”他们之间都感觉得到彼此间的敌意。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萧明睿目光淡漠,那次在慕容家遇到萧景澜时,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家伙对他的敌意。那是因慕容薇而起的。而这次他出现在这里,在这种时候,想要的是什么,他同样明白。萧景澜微微一笑,眸光带着自信:”我能给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能。”萧明睿似被他戳中了软肋。他的确是有备而来,这一来就直接让他无话可说。他说得没错,他确实给不了。就因为他给不了,所以才更烦闷。这个理由在其他‘女’人那里不成立,在她那里却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明明他们彼此都有情,为什么要为了这样无法保证的事情不在一起?”你就能给她吗?”萧景澜点头:”我既然喜欢她,心里就容不下别人,我没有你那么多的顾虑,我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可你不能。我能只要她一个,你不能。以慕容薇的‘性’子,应该是早就跟你说过,她是不做妾的。”萧明睿沉默了许久,他一颗颗地捻起棋子,放回棋篓里,声音带着些飘忽:”我本想娶她为妻的,她要我今后只有她一个......”萧景澜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目光随着他手中的棋子动着:”没想到殿下还是个情种呢。可惜,你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萧明睿抬头,目光冷厉:”难道你就明白?我知道她的心是想要唯一,可是我不能明知道做不到而给她承诺,更不想她以后怨我。”他的心可以给她,这就是他能给她唯一的一切。他不想骗她,与她之间,其实相识不久,却有种知己般的感觉。其实,她早就明白,跟他之间会遇到什么。可是,又怎能怪他们呢,相爱本就不是受控的。或者只是刹那心动,片刻的美丽,铭刻在心,无法忘记。萧景澜歪着螓首,笑着捻起一颗棋子在指尖把玩着,眉目间带着些疏懒的味道:”其实,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坚持,可想想也明白嘛。谁不希望喜欢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相爱的夫妻谁愿意身边有别人。而她本就是个特别的‘女’子,又怎能要求她跟其他人一样呢?很少有‘女’子有胆‘色’这样做,被人说成妒‘妇’。你以为是谁都有勇气的吗?那不过是因为爱得太深而已。””若是——”他挑眉望着他,眼底藏着深深的不忿:”若是她能这样对我,我真宁愿付出一切换得她的爱。”萧明睿有些疲倦地靠在枕上,他本来就受伤了,因为慕容薇的信更是思虑过多,心中难安。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做。放弃吗?处在他这个位置上,本来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或许他可以选择不去争,可是他怎能忘记少年时的抱负,忘记外祖父曾经告诉他的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丈夫生于世,自当做出一番事业,赢得身前身后名。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生短暂,而他要做的事情却很多。他有很多的事情想做,很多的梦想没有达成。这些他无法放弃。本来他以为可以两全其美。可是,现在他知道,人这一辈子就很少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取舍之间,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为什么她一定要他在这样两难之中选择?心口的位置隐隐闷痛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伤,还是心痛。难道说,因为他从小拥有的东西太多,终究要让他失去一些?他本不是个儿‘女’情长之人,如今让他既识情滋味,却又让他要失去。若是从未得到,或许会更好。”你不是要下棋吗?来吧。”他捻起一颗黑子。萧景澜执起白子,二人的棋子便在棋盘上捭阖,杀得烟尘四起,杀机重重。一个是剑走偏锋,棋风诡谲莫测,仿佛灵蛇伺机而动,抓到漏‘洞’便狠狠一击,致命如狂风暴雨。一个是总揽全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待得收局便好似海‘浪’涛击,大‘潮’横生,一‘波’又一‘波’绵绵不绝,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好似惊涛静时和,怒时威。一个是绝代公子,美绝人寰,姿态闲雅;一个是威武男儿,气定神闲,俊美无俦。忽而这惊涛收起,狂蛇不动,二人便在这棋盘上对峙起来。萧明睿指尖停留在一颗棋子上,拿起那颗棋子,忽然觉得整颗心都好似瞬间被拿去了什么,缺了一角似的,空落落的犯疼。取舍,真的这么难吗?拿去了那颗棋子,棋盘的局势顿时发生了变化。”我输了。”他静静地说,目光清冷,掩藏了里面的情绪‘波’动。没有人看到他袖底的手握紧,他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才没有打掉眼前碍眼的少年。萧景澜挑眉,”我没要你让子。””输了就输了。”他拨‘乱’了棋盘,再不想看那盘让他输掉了她的棋局。一切,不是黑白棋子的,其实,早在他决定下棋的时候,便已经输了。他输得心痛,输得心力‘交’瘁。赢了又如何,他又能改变什么。萧景澜黑眸眨了眨,忽然笑了:”也罢,你说得对,从开始我就赢了。”萧明睿冷冷望着他,”萧景澜,你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那么干净么?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手段和能力,但是我不希望看到慕容薇因此而受到伤害。也许你喜欢她,可要得到她的心,却未必那么容易!”要他怎么甘心拱手相让?萧景澜神‘色’略带复杂:”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我知道她可能更喜欢你,可这不代表我就没有机会,我有很多时间跟她在一起。她早晚会喜欢我的。其实,殿下,你想要的一切真的那么重要吗?”萧明睿略带嘲讽地说:”你会因此放弃你现在做的一切吗?”萧景澜眸光变得深沉起来。他会为她放弃复仇吗?不,不可能。因为他觉得复仇跟和她在一起,这并不冲突。萧景澜摇了摇头,他也无法放弃。”我有我要做的事,既然她不愿意如此,我也不想她勉强。那就两两相忘吧。”萧明睿微闭上眼睛,神‘色’很是憔悴,”你走吧。”他现在谁也不想见。萧景澜没有出声,静悄悄地离开了。萧明睿自嘲地望着满盘棋子,”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慕容薇,你才是最狠的,原来,遗忘也是能杀人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朝‘门’口喊道:”苏德,你过来。””吩咐下去,我要回府了。”他再不想呆在这里,留在这满是回忆的地方,就像在用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心。不是锋利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他终究放弃了什么。苏德愣了下,”可是王爷的身体——””我无事,走慢点就是。”苏德看王爷的情绪很是不好,也不敢再问,立刻传令下去。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洛王乘着亲王车舆,在仪仗,护卫,宫人的队伍中,离开了皇觉寺。终于,他回到了洛王府。很快,他拿了个折子,在病‘床’中写了一个折子,让人递‘交’给了皇帝。”王爷,王府里的人都清干净了,老奴真是惭愧得很,没想到跟着王爷去了次塞北,回来王府都变样了,幸好府里马上就有‘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