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谈话

相机失而复得，唯一带给李路由的影响就是徐海路派出所奖励了他十万块，原来高义和那两个光头不止是小偷，还是抢劫犯，身上大大小小的案子累积十多件，召开表彰会的时候徐海路派出所上级公安局派来了一位李姓局长，对李路由十分亲热甚至有些奉承的味道，让李路由感慨这才是人民公仆啊，人民帮警察干了他们份内的事，自然是要这个态度的。看到自己账号里又多了这么些钱，李路由开始感慨，为什么有钱人越来越有钱，远比普通人的财富积累速度要快？以前自己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现在十万八万的数额都经手好多次了，当拥有某种优势让个人显得出类拔萃时，他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利用这种优势为自己谋取各种利益，而且这种利益相比从前获取的量绝对是爆发式的增长。李路由算了算，看来自己买房子的愿望可以再提早一点点了，等到自己有稳定的工作收入后，说不定一套房子的首付都已经攒出来了，只要不是市中心的地段，说不定可以考虑超过九十平米的房子了。暑假开始了，李半妆继续在西餐厅弹钢琴，安南秀每天遛螃蟹，看蚂蚁，斗地主，发呆的生活没有得到多少改变，李路由开始做家教，上午上完课之后，就赶到了安知水家。这是早早就约定好的事情，李路由来安知水家给她做饭，下午在这里睡觉或者玩一会，晚上再去给赵罩上课。其实安知水是很想给李路由做饭菜，然后趁机练练厨艺的，但是李路由不让，虽然那样会有一种工作回来享受女朋友温柔贤惠，自己洗手吃饭的满足感。安知水毕竟还不是李路由的女朋友，而且那样的生活李路由很向往，可还有一个人却十足反感，如果自己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被李路由突然享受到，自己一日一日期待长大的女儿开始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安东阳的郁闷会让李路由和他的关系进一步恶化。李路由跑来给安知水做饭，然后在这里休息一会，这倒算是公平交换，安东阳即使有些不乐意，也不会肆意联想发挥，觉得女儿已经倒贴上去了。李路由来的第一天，安东阳也来了，保姆李秀丽早早就注意到了大小姐天天在家里看日历等着暑假到来，然后今天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李路由，听着了点事情，就猜想到李路由来这里做饭可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马上报告给了安东阳。“你们自己玩，当我不在就是了，中午吃饭叫我。”说完安东阳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了。当着父亲的面，安知水当然不好带李路由上楼，甚至不好意思和李路由到别的地方单独相处，只能也坐在客厅里说一些学习上的事情了。讨论学习这是安知水以前非常热衷的事情，可现在越来越不热衷了，她更愿意听李路由胡说八道，逗的她开心，或者害羞，然后面红耳赤，嗔恼地瞪他，捶他。第一次感觉讨论学习原来是如此干巴巴的事情，安知水和李路由说了一会话，就心不在焉了，问安东阳：“爸，你平常不是只看麦秘书给你整理的时事新闻吗？”“他那个是秘闻，更多的是经济研究室对时事新闻的分析研究成果和决策建议，没什么意思。正儿八经的新闻里可以看到国家各层级政府对舆论的引导方向，属于我自己揣摩的内容。”安东阳随口说道。李路由打了个哈欠，安知水马上配合着说道：“困了吗？你去睡一会吧。”李路由点了点头，今天中午因为安东阳来了，李路由就没有下厨，是厨师来做的饭菜，李路由没有办法和安知水享受二人世界。“等等，李路由，我和你说会话。”安东阳这时候放下了报纸。“说什么啊？”安知水紧张起来，她不知道父亲和李路由有什么话好说，自己的朋友不被父亲接受，一直就是安知水心里边的疙瘩。“我和李路由说话，你这么关心？”安东阳摆了摆手，“去泡茶。”“哦。”安知水乖乖地站起身来，去泡茶了，李秀丽跟着去了茶水间，虽然是叫安知水泡茶，但实际上都是李秀丽在做，安知水只要到旁边等着，然后端茶出来就算是她泡的茶了。“你见过知水她妈了？”安东阳放下报纸，漫不经心地问道。“见过了。”李路由也在看安东阳，心里估摸着安东阳这个层级，对于乔念奴管着的那些事应该也有些了解了吧？他已经感觉到了，谢玲书如果不是牵扯到这些事情，怎么会被乔念奴监管着？乔念奴可不是普通的国安。“我买了一艘航空母舰。”安东阳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李路由不知道他的话题为什么如此跳跃，亏得李路由还紧张了一下，难道要把他和安知水的事情摊开来说了？谁知道安东阳一下子就说航母了，这个和自己见过谢玲书有什么关系吗？“英国的那艘？新闻上铺天盖地的，以前很少见你的名字上报纸，现在看的多了。”安东阳不算隐于幕后，可在新闻媒体上十分低调，也很少出席什么经济领袖论坛之类的，国内对他的报导不多，现在算是突然弄得全国上下老少皆知了。安东阳点了点头：“唐苏的空客A380也飞抵中海，比尔盖茨有一架，阿勒瓦利德有一架，这是中国第一架空客A380私人飞机。”这个李路由也知道，九十年代中国第一家私人飞机诞生时虽然也引起了轰动，但那时候的信息传播速度和范围远远比不上现在，唐姨购买了空客A380引起了互联网上的热议，按照一般人的理解，苏美电器的市值才一百多亿，远低于国内三大电器零售巨头，唐苏作为公司董事长持股只有百分之十，也就是说个人资产也才十多亿人民币，可是这架空客A380改装后泄露出的报价却超过了3亿英镑，足足要三分之一个苏美电器了，她哪来这么多钱？李路由记得谢玲书说过，她当初瞧不起安东阳，难道安东阳买航母和飞机是证明给谢玲书看的？当初谢玲书离开安东阳，现在安东阳给红颜知己一个上市公司，一架空客A380作为私人飞机……这样的待遇，如果在以金钱作为衡量是否幸福的标准的女人眼里，唐姨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李路由点头表示听着了安东阳说话。安东阳眯着眼睛，看着李路由皱眉。“怎么了？”李路由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别扭或者值得安东阳这么盯着看的地方。“你一点压力都没有？”安东阳怀疑地看着李路由，很想看出点什么小细节确定李路由只是故作镇定，可是安东阳什么也看不到，李路由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是不知道一艘航母和空客A380的价格是多少，可是他表现的却好像一点感慨和多余的想法都没有，要知道他只是一个穷小子，而他却在试图追一个富豪父亲可以轻松买航母和空客A380的女孩子，在身份地位的差距被安东阳简简单单地做的两件事情前暴露无遗，犹如珠穆朗玛峰和阿里亚纳海沟之间一样时，他居然毫不在意，这种底气哪里来的？李路由如此沉静，岂不是等于在说安东阳打拼几十年的财富权势在他面前毫无意义?无视一个男人为之骄傲的成就和羞辱他没有什么差别，安东阳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在知道他身份之后流露出的羡慕，崇拜，嫉妒，谦卑，畏惧，怯弱……“什么压力？”李路由偶尔会感慨安知水大小姐的生活，可平常真没有什么压力，他看着安知水的时候，眼里只有安知水，没有装下一点安知水背后的财富，身份，地位。安知水端来了茶，安东阳拿着茶杯：“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我现在能够做到这些事情，可是谢玲书依然不后悔当初离开我。”安东阳说的很委婉了，不想在后辈面前太丢面子，其实谢玲书和他说的是，即使是现在谢玲书也没有觉得安东阳有什么了不起的，或者说依然没有把安东阳放在眼里。安知水-扁了扁嘴巴，安东阳和谢玲书分开也是安知水和父母并不亲近的重要原因，安知水一直固执地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结婚了生了孩子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经营家庭的幸福？“唐姨挺好的。”李路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用你说？”安东阳重重地放下茶杯，冷冷地看着李路由，“你知道什么？”“干嘛火气这么大啊，你们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安知水不知道李路由为什么突然说唐姨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李路由这么说父亲就生气，难道唐姨不好吗？李路由只是从安东阳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份不甘心的怨气，说不定安东阳还想着要和谢玲书复合，他所作的这一切，努力打拼到今日就是想在谢玲书面前证明他安东阳配得上她谢玲书，李路由真心觉得不管当初两个人分开是什么原因，可是谢玲书给人的感觉真比不上唐姨，唐姨更加适合作为一个男人陪伴一辈子的妻子，如果安东阳现在和谢玲书复合，那一直无名无份地当着红颜知己陪伴安东阳这么多年耗掉了整个青春的唐姨就太不值得了。李路由提醒下安东阳，安东阳当然知道李路由操的哪门子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