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乐被吓坏了,立即马上转过头,微微惊愕的看着萧景煜。不是说老鼠吗?老鼠也能用兵器打架?“走吧,出去看看。”萧景煜下巴往门口方向一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轻描淡写的说。白天飞了那么长时间,此刻,夏可乐对萧景煜的武功超有信心,既然萧景煜觉得没啥,自己自然没啥可担心的。院子里打斗声音渐烈,夏可乐这个怪胎,脑海里尽是从前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似乎半点也不怕,直接冲了过去,哗的拉开房门。门外院子中间,一道又一道银光闪过,一群黑衣人正围攻一个灰衣人,灰衣人自然是凌林。打斗圈外,一位玄袍滚金边男子正负手站在旁边,对于旁边热烈的打斗,那人安静的如一弯静静的水。夜风拂过,衣袂微微拂起。夏可乐看见他的那一瞬便再也移不开眼,旁边的打斗只如无声背景。“你回来了。”她问。“是,我来接你。”他答。“好……”啊。“不行!”夏可乐的话还没说话,房门里,伴随着冷峻的反对,凛冽的杀气已排山倒海压了出来。“喂!我的事情,你凭什么反对!”夏可乐愤怒的转过身,只一眼,她就华丽丽了!这个男人,怎么出门也不披一件衣服啊?!就是刚才那一身!腰带好像是紧了点,可怎么胸口的纽扣怎么还是敞开的,露了这么大一片!更夸张的是,他好像,没穿亵裤,白色袍子下面,露出一截小腿。“喂,你怎么就这身就出来了?”夏可乐小声问。这么个问题,神奇的让旁边打斗的人全部停下,无数双眼睛看着萧景煜和夏可乐。沉默。寂静。这种静寂让夏可乐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你和他住在一起……?”熟悉的温润声音响起。夏可乐忙转过身,便看见端木康一脸惊痛,原本明亮的眸瞬间暗沉。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她居然和萧景煜从一个房间走出来,两个人的头发都还是湿的。更夸张的是,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而萧景煜岂止是衣冠不整。这一身,怎么看都像是那个什么现场披了件衣服就出来了。夏可乐慌了,忙摆着手朝端木康走去:“不!不是你看到这样!我和他,是清白了……”萧景煜一步跨到夏可乐旁边,顺手搂过她的腰,再不让她往前半步,只冷冷看着端木康:“康王半夜驾临尚书府,不走正门,带着些杀手所为何事啊?”“白天?白天能找到你们吗?”端木康脸上浮起惯有笑容,缓缓举起左手,杀气四溢,“今夜,便是来带她走的。”夏可乐这才发现端木康的手上居然拿着一把剑。“很好。”萧景煜松开搂住夏可乐的手,轻轻将她放在旁边,“久闻康王爷剑术了得。”端木康瞧了旁边夏可乐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然后看着萧景煜,缓缓拔剑。刹时,天地间充满萧杀,那把缓缓拔出的剑曳起漫天乌金的星光,铺天盖地将萧景煜包围。萧景煜反应也不慢,就在星光切至颅上时,没有人看清他如何拔剑,一道银光已将端木康的星光定格在头顶。端木康贵为皇子,平日甚少动武,一如藏在匣中的剑,锋芒内敛。然而,隐藏的光芒不代表就没有光芒,只见一道道乌芒闪过,长剑在空中划过一条巨痕,森寒的剑气破开苍茫。萧景煜剑法霸道,一招一式,皆是杀招,一如他的性格。没有拖泥带水,没有繁复招式,一招比一招快,招招致命。一个简单快打,每一招有如雷霆之势;一个繁复出击,每一式皆精妙绝伦。院子里映着无数剑影,两人皆是人剑合一,空中火星四溅。转眼间,几十个回合已经过去,两人依然呈胶合状态,武功竟是出奇的不相上下,夏可乐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场中,端木康一声长啸,凌空翻起,长剑化作无数到剑影,从高处层层叠叠密织而来,在掠过萧景煜之际,只见萧景煜的嘴微微动了下,用口型无声的,轻轻朝端木康说了三个字:“你输了。”端木康一愣,惯性的漫天席地舞下剑光,惯性的朝萧景煜胸口刺去。就在这时,萧景煜却忽然收住剑势,他看着端木康,右手忽的松开,长剑哐的一声掉地,胸膛硬生生的撞上端木康的利剑。瞬间,长剑刺进身体,然后是利剑入肉的钝声。鲜血顿时汹涌而出,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向外喷涌,白色的衣服,鲜红的血液。萧景煜忽然笑了,这个很少笑的人,此刻晓得诡秘得意,和……志在必得。也那乐煜。端木康愣了愣,瞬间明白所有。“景煜!!!!”所有人都听见夏可乐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便看见她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她跪在地上,眸子里满是心痛,手忙脚乱的捂住他的伤口,阻止鲜血的冒出:“你怎么样啊?我应该按哪里啊?”就在刚才,当她看见端木康的长剑没入萧景煜身体的时候,她的整个心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从来不知道心可以疼到这样一种程度。“可乐……”端木康艰涩开口。夏可乐抬头,入目的不光是端木康手中滴着血的长剑,还有他身后数十个黑衣剑客,这场面怎么看都是以多欺少,夏可乐心中的天枰更是想都不想直接倒向萧景煜。她的目光愈加愤怒,只瞪着端木康。她不说话,光是这目光,端木康就觉得锥心刺骨。可偏偏,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明明是萧景煜自己抛下长剑,明明是萧景煜故意撞上自己的剑,还有他明明无声却又清晰无比的“你输了”三个字。可笑的是,夏可乐一直站在萧景煜后面,看见的,便只是自己的剑入他的体。随着血液的流逝,萧景煜的脸色已开始苍白,仿佛疲惫至极,双眼也开始不停瞌下。“景煜,景煜!你别睡啊,你醒醒啊!你看着我!喂!你不是还要娶若浅吗?你要是死了,我以后天天欺负她!”夏可乐低头拍打着萧景煜的脸,开始恐吓,萧景煜的血不断从心脏的位置流出,染红她的衣服。一旁的凌林彻底无语了:夏姑娘这是什么觉悟?主子为了阻止康王爷带她离开都受伤了,她居然还以为主子喜欢的是孟若浅。端木康也疑惑了,抬头往他们刚走出来的房内看去,房间中间,竟然挂着个帘子……“喂,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快拿止血的药来!”夏可乐朝凌林喊。凌林不动,夏可乐气极,瞪着端木康:“你还不走?!他若是死在这里,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端木康再次往躺在地上的萧景煜看去,那人竟然趁夏可乐没注意的时候,暮然睁开眼睛,朝端木康投过一个轻蔑的眼神。端木康第一次有种事件完全不受控的感觉,再对上夏可乐愤恨的眼,整个脸色如无边的夜一样黑。“我们走!”端木康简短命令。“咻”的数道声音响起,整个瑶雪院再无黑衣人,便只有夏可乐,萧景煜,和凌林。凌林在端木康等人出去的同时,也掠进房间拿药。“喂,你怎么样啊?”夏可乐抑制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啪嗒啪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不断打在萧景煜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服上。萧景煜缓缓的,费力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抬手。这样的动作牵扯胸口的伤口,疼的他蓦然倒抽一口冷气,胸口血液流速更快,脸上因失血过多愈加苍白。“喂,你是猪啊,都这样了,还在动!”夏可乐气的骂人,眼泪却是更加汹涌,她只觉得自己整个心脏都在颤抖。他流着这么多的血,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的。血流干了,人就会死的,她不要萧景煜死……“傻瓜……”萧景煜的手终于触到夏可乐脸上,有冰凉的触觉。……那夜,明明有刀剑声,明明有漫天的剑痕,偏偏,没有惊动尚书府任何人。夏可乐配合凌林给萧景煜包扎了伤口,之后,萧景煜便陷入昏睡。第二天,萧景煜醒来,便看见伏在床边睡觉的夏可乐。萧景煜皱眉,怎么能让她在这里睡呢?感冒了怎么办?环顾四周,凌林不在,本想骂人的眼神没处投,只得叹了口气,从旁边扯过自己外套,搭在夏可乐身上。这么一动,伤口还真扯得有些疼了。夏可乐浅眠,被轻微的触觉惊醒,抬眼便看见萧景煜明亮的眼。“你醒了?”夏可乐微微松气,目光重新放到萧景煜伤口处,白色布带因刚才的动作重新染上点点鲜血,夏可乐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叫你别动!”“怕你冷着。”萧景煜简单的说。夏可乐心里立即涌起一股无法言状的情绪,忙转身走到桌前倒了杯参茶,再回到床边,“昨天出了那么多血,多喝点水。”自是不敢让他再动,夏可乐便拿着茶杯,凑近他嘴边喂他喝水。待他喝完水后,“小红,小绿!”夏可乐打开门,对守在门口的丫鬟吩咐,“二少爷醒了,赶紧把粥端来。”小火炉就搭在旁边,粥一直炖着。小红忙盛了一碗,放到夏可乐手上。夏可乐正准备进去,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正从院门口走来。正主来了……夏可乐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涩。她站在门口,并不进去,只等着来者走近。“夏姑娘,听说景煜受伤了?”孟若浅温柔的问。夏可乐点头,将手上的粥递给孟若浅:“他刚醒,你给他喂点吃的吧。”孟若浅接过粥碗:“昨天晚上,有劳夏姑娘费心了。”夏可乐摇头,孟若浅这才将视线投入房内。视线刚投到某个位置,她的眼泪瞬间就大滴大滴落了下来。夏可乐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再往萧景煜看过一眼,轻轻的说了句:“你们聊吧,我替你们守门。”说着,她顺手带上房门。深深呼了口气,靠在门口墙上,她一次次回想起头天晚上当端木康的剑刺入萧景煜身体时,自己心里仿佛被车轮子反复压过的痛,那么真实……尚书大人和萧风睿下早朝回来,一听说此事,立即往瑶雪院赶去。夏可乐一听说尚书大人和萧风睿来了,房门都来不及敲,直接推开门走到床边,一把抢过孟若浅手里的粥碗,坐到床边。于是,尚书大人和萧风睿进门后看见的便是:夏可乐正在一勺一勺柔情蜜意的给萧景煜喂粥,孟若浅脸上犹有泪痕,委屈万分的站在旁边。尚书大人看见夏可乐后微微愣了下,目光微凉,仿佛觉得这个人不该出现在这里似的。“你的伤怎么样了?”尚书大人问。“托你的福,还死不了。”萧景煜不往尚书大人看去。有些事,明知道如此,也是自己算计的一部分,可面对自己的父亲,心里依然会不舒服。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响动……尚书大人也知道这事瞒不过,那么大的响动,自己居然装作没听见,还不许任何人过来,心里又气又怒又担心,语气也软了几分:“景煜,那是王爷!”“王爷又怎么样?你以为都像你吗?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萧景煜投过轻蔑一眼,语气异常坚定,“我萧景煜喜欢的女人,任他是皇帝,我也不会退让半分。”“你……你这个性子,迟早会吃亏的!”萧景煜眸光更冷:“尚书大人担心的恐怕不是我吃亏,而是影响你的仕途吧?!”“你!”尚书大人气极,直接甩袖,大步跨了出去!孟若浅站在旁边显然很怕,夏可乐忙走了过去,搂了搂她的肩,半是埋怨的对萧景煜说:“你瞧你,和尚书大人顶什么嘴,把孟姑娘吓成这样!”萧景煜看了旁边孟若浅一眼:“若浅,你身子骨弱,先回去休息吧。”之后,一连几天,都是夏可乐在这里照顾萧景煜。奇怪的是,几日来,她并没有提出去找端木康解释什么。与之前不同的是,萧景煜睡回了自己的床,而夏可乐睡在那张临时搬来的**,屋子中间的帘子也早被撤了下来。五日后的傍晚,有下人传来尚书大人的话。“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想怎样就怎样?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可乐一边给萧景煜喂粥,一边问。“就是说,即便我硬要和你在一起,他也不会阻拦了,算是变相的承认你是萧家媳妇儿。”萧景煜只管张嘴,吃的开心。自从受伤后,就能得到心上人天天亲自喂饭这等待遇,真是不错,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这样伤下去,只可惜,伤口正以强悍的速度恢复着,也不知道还能装几天。“啊?承认了?那孟姑娘怎么办?”夏可乐下意识反应。果真是女人,这种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情敌”(虽然她自己不承认)。“再说吧。”萧景煜好像很累的样子,头往旁边歪了一下,“我有点累了。”“喔,那我帮你洗脸。”夏可乐很好的诠释着“极品看护”这四个字,放下粥碗,然后朝外叫着,“小红,小红。”没人答应。“小绿,小绿。”夏可乐继续喊。还是没人答应。“奇怪,人呢?”夏可乐纳闷。“下午的时候,我好像看着那两个丫头缠着凌林出去了。”萧景煜说。qg68。“原来是一起看上他了!”夏可乐小声道,然后亲自出去打水,嘴里不忘叽叽咕咕,“福气真好,还可以双飞。”萧景煜耳尖,自然听见夏可乐的话。双飞……这个词语,他在夏可乐那本黄渣渣里看过。这丫头,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那种事情?!瑶雪院本来人就少,如今,偌大的院子里更是寂静万分。厨房炉子里温着水,夏可乐很快打好后,就往房间走去。萧景煜依然躺在**,连姿势都没换半分,由于伤在胸口,白布从胸上绕过,外衣一直敞开。夏可乐将水盆放在桌上,拧了毛巾,然后细致的给萧景煜洗脸。斜飞入鬓的眉,不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唇,刀削般的下巴,然后,是精致的锁骨,再下面,是用白布包扎的地方……她想起,那天给他包扎伤口时,正大光明的看见他结实的胸肌。就在夏可乐准备起身收回毛巾时,萧景煜忽然搂上她的腰。夏可乐原本就是俯下身的姿势,萧景煜微微微微使力,夏可乐便趴在了他的胸上。夏可乐仓惶:“喂,有没有压到伤口啊?”她手忙脚乱的想站起来。“别起来了,让我抱会儿。”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有些低哑。夏可乐的脸瞬间就红了,虽然写了那么多黄渣渣镜头,但这样真实的近距离的贴着男人**胸口的拥抱,却是第一次。看着夏可乐耳根子都是通红,萧景煜不由心情大好,一个翻身将夏可乐压了下去。“喂,你干嘛?”某人紧张的叫,双手撑在萧景煜肩上。**幸福番外小剧场:“喂,你干嘛?”夏可乐瞪着萧景煜。“扑你。”回答简单明了。“不许扑,我还没享受够被追的感觉呢!”某人抗议。萧景煜为难了:“可尾巴承诺过今天要把你扑倒的。”**鸢尾:终于赶出来了。大家有月票的砸月票哈~~~~尾巴要爬这个月的月票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