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卧底？

我万分尴尬，只好加快速度前进，此时一个反应过来的女记者把话筒递到我面前，“你好，吴麟，请问你和希丁克先生同时抵达是不是说明了你们俩心有灵犀？”这是什么烂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我看见副领队冲我招手。我逃命似地挤到副领队旁边。“小吴，真巧，你正好差不多来的，”副领队不愧是官场老手，“那你就做为我们球员代表和我一起欢迎希丁克先生。”人群忽然一阵**，微胖的希丁克带着两名白人走了出来，看样子是他的助手。其实我第一次看见希丁克是2002年世界杯，当时在师傅家的电视上，9岁我的我见证了我的第一届世界杯，偏巧还是在亚洲举行的。中国人净吞九蛋旅游一趟，韩国人一路狂跑进四强，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虽然那届世界杯黑哨横飞，韩国队的战绩也为人所诟病，但跑死意大利队后，当时韩国主帅希丁克的眼神我至今还能记住。这是一个对胜利极度渴求的人。希丁克看起来比想象的老了很多，发福也比较严重。而本该一路迎上去的副领队却焦急地对身后嚷着：“翻译还没来吗？怎么搞的，人都来了。”我拍拍副领队，“我会荷兰语和英语，我想我能够当翻译。”副领队一拍脑袋，像抓到救命稻草似地，“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快跟我一起去接人。”说罢连忙指使人帮忙拿走我行李。没想到的是，在我们打招呼前，希丁克远远地对我伸出了手：“HI,吴,非常高兴见到你。”然后热情地和我紧紧握手。在我正在给两方相互介绍的当口，刚才采访我那个女记者用英文大声地对希丁克说道：“希丁克先生，请问你对带领中国队打好明年的世界杯外围赛有信心吗？”我一看着蜂拥而上的记者，这短头发女人居然第一个抢了上来，看来真是一个狠角色。希丁克哈哈大笑：“当然有，你看，我身边就站着亚洲最好的前锋。”说罢拉着我对记者摆出各种POSE。我只好跟着一直傻笑。在人群包围中，我和希丁克好不容易挤上了机场大楼外的小车，每人怀里还被塞了不少把花。我陪希丁克坐在后座，希丁克老道地继续对车外的镜头挥着手。小车驶离机场，我和希丁克脸上僵硬的笑容同时消失，一起长出了一口气。“吴，你这个赛季在英超打得不错啊。”略一恢复，希丁克就开始跟我聊天。“进了很多运气球而已。”我谦虚着，这个电视上的明星教练此刻就真实地坐在我身旁。希丁克神秘一笑，小声说：“我可是为了你才接手中国国家队的，关键比赛前，你可千万别受伤啊。”“哪里，中国队其他球员最近两年也进步比较大。”我说。希丁克嘿嘿干笑了两声，“其实中国队很早就找过我，不过嘛，以前的中国队关注太多，压力太大，圈子太杂。现在中国足球比较冷了，又整风完毕，适合出成绩。”我没想到希丁克一开始就对我推心置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副领队和司机虽然坐在前方，但我和希丁克是用荷兰语交谈，估计对他们来说，我们无疑在说天书。我想了想，对希丁克说：“其实我长年在欧洲踢球，来国家队也就踢过一场球，可能对国家队还没您了解。不过我希望可以帮助你跟球员间沟通起来更顺利。”希丁克点点头，“现在中国队整个系统都换了人，由乒乓球的高层来管理，比较单纯，如果是以前的中国足球圈那帮人，我可不敢接中国国家队。这批中国球员你帮我注意着，球技不论，但是个人习惯和品德比较差的球员我一定会清除出队，要国家队能赢球，首先就要建立一支军队。”我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竟然成为了新主帅的心腹，队友中的“无间道”，可希丁克字字在理，要想挽救失人心，失成绩，失信心的中国队，真的只有铁腕政策，看来希丁克也做了不少准备功课。可首先出问题的球员就是我，第二天我来到训练场，进行恢复训练的时候，国家队领队和副领队拿着一份报纸在场边向我招手。领队直接指着报纸给我看。报纸题目醒目的写着“双面天之骄子”，下面一张是我拖行李箱闷走的图，一张是我和希丁克紧靠着傻笑的图，内容暗示，我本来耍大牌轻视记者，可当主教练一来到，立马换了笑容和他合照。“你跟媒体打交道还要注意一些啊，小吴，现在是国家队重新树立形象的**时期。”领队语重心长地说。我眼前浮现出那女记者勇猛的脸，无从解释，只好给领队道歉，表示自己以后一定注意这个问题。离开了足球一阵子，皮球对我来说就像老朋友，变得亲切，做了一套热身运动以后，我在原地颠起球来。一个身影拍了拍我肩膀，是国家队的中场赵XX，我和他只略微打过交道，并不熟悉。“HI。”我说。“HI什么HI，叫我老赵就行，别跟我见外，我很早就去成都踢过两年球，说起来也算是半个老乡。”老赵爽朗地说。“可你的口音。”我疑惑着。“我大连人啊，被租到四川队打了两年，又回大连队打了几年，现在在广州飘着呢，四川话我也会说啊，啥子，对吧。”老赵笑了。我对爽朗的老赵心生好感，和他聊起天来。“你刚才做的热身运动看起来比较专业啊，在英国学的？”老赵问。“这是我在荷兰学的，”我笑着给老赵解释起每个动作的作用。国家队在大连集训的时间其实很短，只有两天，而后就要直接飞日本。但就这么两天就出事了，首先惹起队友不满的，是我的训练，国家队上下午进行了很轻量的恢复性训练。我可很清楚，这样的训练，把身体活动20%就停下来，说不定会造成肌肉亚疲劳，于是我在队友们下午松松散散的网式足球后，自己偷偷溜到很偏远一块足球场加练。我自己买了几个矿泉水瓶子摆好，开始变线折返跑，在我这组训练要做完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句飘过来的话。“装什么B。”我一看，场外3、4个国脚相伴着走过。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埋头做我的训练。第二个事件就大条的多了，晚饭过后，领队表示球队自由活动，并不限制球员只在基地内。我想了想，还没去欣赏下这座东北的明珠呢。我习惯了自己单身，悄悄自己溜出了足球基地，找到出租车和师傅侃了侃，决定先去星海广场看一看。号称亚洲最大广场的星海广场真是大，比英国绝大多数广场看起来豪华大气多了，中心的汉白玉石柱更是气势非凡。我逛了一圈，四周全部是到处拍照的游客，不论我怎么闪，总是在人家镜头范围内。算了，我只好离开广场，攒动的人头让我失去了兴致，我打了一个出租，去俄罗斯步行街。没想到两个地方隔的很近，不到10分钟就到了，可惜我不知道方位，不然自己走过去就行了。结果步行街的人更多，这个季节是大连的旅游旺季。我本来就对买东西没兴趣，此时更是兴味索然，捡人少的地方走着。几弯几拐，我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忽然听见一阵放浪的笑声。好死不死，我看见三个国家队队友一人搂着一个小姐正走进某酒店。无奈的是队友也瞥见了我，两方对望了下，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