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县的事情,彭远征也略有耳闻。只是他不怎么关心这些,也觉得与自己无关。邻县的动静再大,也闹腾不到他这里来。回到办公室,他打电话把沈玉兰叫了来,跟沈玉兰商量了一下,开始着手安排区委机关的整风教育活动,同时布置区委十四大宣讲团下乡镇的实施步骤。他还是区直机关工委书记,在区委这边有整体姓的分管工作,牵扯他一定的时间和精力。谈完工作,沈玉兰红着脸有些欲言又止,彭远征扫了她一眼,便笑道,“沈主任,京城医院那边,我给你问了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是那家医院康院长的联系方式,你直接找他——这里还有我未婚妻冯倩茹的电话,你在京城如果有困难,可以跟她联系!”彭远征刷刷刷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两个电话号码,递给了沈玉兰。沈玉兰欢喜地再三道谢,“彭书记,谢谢领导!谢谢!”“不客气,一点小事而已。祝你早得贵子!”彭远征朗声一笑,沈玉兰羞得涨红了脸,匆忙离去不迭。她要去京城做人工受孕的手术,这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作为一个女人,在彭远征面前终归还是放不开的。何况彭远征还是区委领导。沈玉兰捏着写着两个电话号码的便签,兴冲冲地去找上了秦凤。这事儿她早就跟秦凤说过,秦凤自然也不会耽误她。“玉兰,你把工作安排一下,赶紧去京城准备手术吧,我给你一个月的假期。”秦凤微微一笑,眸光中掠过一丝羡慕的光彩。沈玉兰轻轻嗯了一声,蹑手蹑脚地离开秦凤的办公室,刚要关门,却见区长苏羽寰沉着脸大步流星地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不禁心头一紧,却匆匆躲避开去。果然,不多时,沈玉兰就听到秦凤办公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甚至还有秦凤的怒斥声和拍桌子声响。沈玉兰轻轻伏在秦凤办公室的门上偷听了片刻,隐约听到里面两位党政主要领导似乎在为云水镇和彭远征而针锋相对,有撕破脸皮的迹象。确实。秦凤有些按捺不住了,也是忍无可忍了。她最近因为心里另有心思,对于权力的欲-望也就淡了,掌控力就有所下降。而苏羽寰则趁势而上,甚至暗中连区委办主任时大建也拉拢了过去。秦凤看在眼里,只是懒得理会而已。这已经是苏羽寰第三次来她的办公室,郑重其事地跟她谈彭远征的工作调整问题了。苏羽寰认为彭远征不适合在兼任乡镇书记的职务,应该让他专心分管区委的工作,建议区委免去彭远征云水镇党委书记的职务。秦凤当然不会同意。“秦书记,彭远征自打在云水镇任职以来,群众上访不断,[***]不断,最近又有民办教师来区政斧上访。我承认远征同志的能力很强,工作干劲也很足,但具体的工作尤其是乡镇工作,不能过于激进!为了确保云水镇的团结稳定,我还是建议区委调整一下远征同志的工作,让一个老成稳重的老同志下去抓一抓,否则这个镇会越来越乱!”苏羽寰昂首挺胸,据理力争。关于调整彭远征的工作,他已经私下里跟秦凤谈了三次,这就是第三次。而这一次,他准备也同时在常委会上提出来。此刻不比往昔,他已经在区里牢牢站住了脚,11个常委里起码有半数明里暗里靠向了他,他自觉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已经成熟了。秦凤的反应很激烈,她猛然一拍桌子,怒道:“苏羽寰同志,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作为新安区人民政斧区长,区委副书记,说话做事要负责任!”“彭远征同志是市管干部,他的工作如何,市委自会评价,我们没有权利妄言评价自己身边的同事!”“什么叫[***]不断、群众上访不断?为什么要以偏概全?过去的一年,全区各类上访事件100多次,云水镇才占了几次?云水镇现在的局面很乱?说话要实事求是!”“你只要看一些问题的细节,却看不到现在的云水镇——经济更加繁荣,发展转上了快车道,教育、公共建设、乡镇企业、农村建设等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彭远征同志到任以来,云水镇的面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去年年初到现在,云水镇的项目总投资额度占据了全区全年招商引资额度的15%……城镇和乡村人均收入提高三个百分点,高居全区和全市所有乡镇之首!”“秦书记,成绩能掩盖问题吗?有成绩就代表不存在问题?我坚持认为,现在云水镇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远征同志更适合掌握全局姓的工作,应该让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区里!”苏羽寰毫不相让,大声反驳道。“废话!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肯定不会发生任何问题!远征同志的工作由市委任命,区委没有权力调整他的工作,我不想再跟你争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你先回去!”“秦书记,我保留个人意见,我会在以后的常委会上提出来。”苏羽寰冷冷笑着,霍然起身,拂袖而去。“你随便。”秦凤此时倒也不再生气了,她纾缓着自己愤怒的情绪,慢慢坐了回去,眸光冰冷如刀。虽然她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对仕途的热情大减,但不意味着她会完全放手。而事实上,官场如角斗场,只要她一天还在位,这新安区的事儿,就还是由她这个一把手来做主,还轮不到苏羽寰蹦跶起来。她在新安区呆了很多年了,从区长干到书记,如今又兼任了市委常委。她在新安区的真正影响力,不是苏羽寰一个外来的空降干部所能相提并论的。老虎不发威,还真当病猫吗?天大的笑话!…………丰泰集团。刘光推了推老婆郑英男的办公室门,没有推动,就皱了皱眉。郑英男的助理秦月月从隔壁的办公室走出来,慵懒地靠在门框上,媚声道,“别推了刘总,出门了,郑总可能去找彭远征谈合作去了。”刘光眉梢一挑,低低道,“怎么又去了?不是刚从山里回来?”秦月月暧昧地一笑,扭着小屁股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刘光大步走了进去,将门关紧。秦月月递过一张照片去,刘光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青红不定。单从照片上看,郑英男挽着彭远征的胳膊,态度确实有些亲密,但身边还有秦凤存在,这样的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想起那晚的电话,再加上最近郑英男的种种变化——开口闭口彭远征,甚至还动不动就将自己跟彭远征进行类比……刘光心里就冒出一股莫名的火气。他未必相信郑英男跟彭远征发生了什么,但他察觉到自己老婆肯定对彭远征产生了某些不该有的东西。这让他羞愤不堪。但他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在丰泰集团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郑英男,他虽然是郑家的女婿,但却不拥有丰泰的股权,如果他跟郑英男离了婚,他将会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一股邪火在他心里蔓延升腾,他咬了咬牙,上前去一把就将秦月月掀翻在办公桌上,顺手捞起她灰色的职业套装短裙,翻上去,然后三两下就扯开她的裤袜,露出里面的浑圆挺翘春光来。刘光压了上去,两只手使劲粗野地揉搓着秦月月胸前的丰盈,而身下没有任何前奏就挺身而入,秦月月没有抗拒,只是发出一声细微的痛苦的呻吟。两人的歼-情发端于一年前,秦月月本是丰泰公司里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她也是一个“有心”的女人,当她察觉到副总刘光对她流露某种觊觎的情绪,她就明里暗里地挑逗起了刘光,没有几次,就把刘光成功俘虏过来,当了她的入幕之宾。刘光此后将她升成了主管,又推荐给了自己的老婆当助理,工资享受集团机关中层部门副经理的待遇。郑英男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她没有发现也没有想到,自己老公居然跟自己身边的助理暗通款曲——刘光成了秦月月巩固自身地位的一枚棋子,而秦月月则成了刘光监视和掌控老婆行踪信息的一个耳目。一年来,三人居然相安无事。在老婆的眼皮底下偷情,而秦月月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清纯过人,实际上风搔无比,刘光一开始还稍有控制,到后来根本压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原始冲动。这中间,他花在秦月月身上的钱,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了。郑英男风风火火地从外边进了办公楼,手里提留着自己那双尖细的高跟鞋,脚上则穿着一双旅游鞋。她刚才去商场买东西,不小心将高跟鞋扭了,心情大减,就顺手从商场买了一双旅游鞋换上,然后开车回了公司。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刚要开门,突然听到对面秦月月的办公室里传来男女欢好压抑低沉的呻吟声,不由一怔。走过去仔细听了听,她的脸色骤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