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不醒的潇逐月,贝泠叶足足怔愣了一刻钟。这个人到底存的什么心,为什么有机会逃,而又不逃,而且,这玄冥水的链锁即便武功再高,一个人都是无法将自己锁起来。还有……无数个问题在贝泠叶的脑海里闪过,可她又找不出个理所当然。越想,贝泠叶的就像快要爆炸一般。哇……贝泠叶双手抱着剧痛的头,一股腥甜在喉咙里涌上,哇的喷了一口鲜血。将那千年玄冥水的一角,渲染上了艳红。小屋的窗啪啪作响,风呼啸着,从各处缝隙里吹入小屋,令得贝泠叶不由一颤。贝泠叶扭头望着被吹得啪啪作响的窗,原来,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不知不觉落下了。“这种滋味好受吗?”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这个死寂的屋子里响起。锵!贝泠叶想也不想,嚯然取剑,刺向声音的主人。当!来人武功一点也不弱,竟轻易的抵挡住贝泠叶的剑。“皇妃,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以前跟皇上的事情了吗?”原来,来人正是潇逐月的暗卫,钺。钺一脸凄然的看着贝泠叶。尽管,他知道,贝泠叶是因何事受伤失去记忆,可他也知道,那都是潇逐月迫不得以才做的事情。若不是有苦衷,哪一个人会冷血到将自己的孩子……更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受如此重的伤……“我记得,我当然记得!”贝泠叶挑眼将目光定在潇逐月身上,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将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他是杀了我贝氏一族几百人口的大仇人。”听了贝泠叶的话,钺明显一愣。贝漠以为他一众族人被斩首的那天,他也在场。可,事情并不是贝泠叶说的那样。那天,是贝漠,贝大将军亲口要求,一定要皇上亲自问斩的。当时,贝漠临终前说的那句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我贝漠一生人光明磊落,如今虽遭奸人所害,宁死不屈,唯一放不下心的一件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只愧无能再为潇王效力!”这样忠坚的大臣,就这么带着他的一家大小离开了。当时钺觉得很是惋惜,可,又无能为力。“你以为皇上他想杀你父亲?!贝将军从少就看着皇上长大,也是皇上的太傅,你以为皇上想狠心杀掉对他来说亦师亦父的人。贝将军被斩首后的那一夜。风也似今日那么肆意,一个晚上,皇上在这个雪地里整整站了一个晚上。外人只当皇上是痴人傻瓜,可,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痛!”说着,钺的泪轻缓的从脸上滑落,浸湿了他坚毅的唇角。贝泠叶顾不得捂头,呆呆的看着钺,不能言语。她虽然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但听了他的话语,内心深处怎么就有一股伤感,源源不断的上升着。贝泠叶目光始终放在潇逐月身上,鼻子一酸,突然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不对!”蓦然,贝泠叶的脑子又闪过了一个画面。“他不仅仅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还记得,是他,就是他亲手灌我喝下那碗失子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