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我了。”大Q瞧瞧空荡荡的桌面,水也没一杯,更别提茶了。他口里继续说,“比你前19年还平淡。普通家庭的独子,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我比较游手好闲,从没固定工作,需要钱就找点散工,赚够了就停。朋友不多,像森先生那种交情的,就他一个。”诺尔小姐还在等他继续,但他一副“就这样”的表情,让她迟了半拍才接上:“呃,非常潇洒,过得。”大Q笑笑,“人生得欢且尽欢,何苦弄得太累?”“森先生呢?”诺尔小姐附和地一笑,转开话题。“高我两届的中学师兄,近20年的兄弟了。他家庭关系同样简单,家人都迁回家乡的小镇了,就剩他一人留在这城市。那小子生性严谨,不苟言笑。喜欢舞文弄墨,出版过几本书,不过是好几年前了。平日我俩就一起吃吃喝喝打发日子。”“是个作家——”诺尔小姐若有所思轻语着,然后问:“写什么类型的书?”“犯罪侦探小说。你在想什么吗?”“有可能的,不是吗?对于一个想象力丰富的犯罪小说作者来说。”诺尔小姐目光清澈,声音朗朗。“凭着近20年的交情,以及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这个可能几乎为零。”大Q想起那晚的疑点,突然有点不肯定起来。诺尔小姐又浅浅一笑,明明白白表达对他想法的不认同:“我坚信了29年的事情也开始摇晃起来。貌似匪夷所思的怪事有可能是真的。你说究竟哪个可信哪个不可信?我现在确信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没有什么是能百分百确信的。”“现在我们相对而坐,互相告知身份背景,但谁的话百分百可信?在此之前,我们彼此不认识——当然你可能认识我。虽然我说过必须选择某些人或事来相信,但我不一定真能完全相信一个初相似的人。而从你那方来看,我的话同样有虚假的可能——如此简单自我介绍3分钟,能确定些什么?所以我们彼此对对方来说,跟神秘男人其实没什么不同。”大Q打量着她认真的脸,不得不认同她的话,两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潜意识明意识都明白提醒着眼前坐的这个人不足以信任,在这种情况下,确实很难继续交谈下去。“好吧,”诺尔小姐膝盖上的两只手一拍,“即使没能百分百信任,但我们还是要把事情进行下去,不是吗?我报告了我这边的最新情况,你们那里有新进展吗?”“可靠信息:女受害者身份还没揭开;警方对作案过程也没什么头绪。”提起女死者,诺尔小姐依然浑身不自在。“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现在都无法下定论。”她过了几秒才说,并一边站起来,送客的意思清楚无误。“有新情况及时联系。如果森先生有时间会面的话,也请一定及时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