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传阅一遍后,纸张回到森先生手中,他把纸放在一边,说:“集中我们三人所说到的怪事有很多疑点,但先别急着解答。现在,让我们先把双方可能存在的利害关系列举一下。假设我和大Q是坏心肠的一方,那么能从诺尔小姐身上得到什么呢?财?据我们所知,诺尔小姐的财产并不比我们多多少。或许,诺尔小姐,你有一份秘密财产,比如知道一个宝藏,或者即将接手一份巨额遗产?”诺尔小姐摇摇头头:“至少不知道有这回事。”“既然当事人也不知情,那我们暂且否定这个可能。那我们是骗色吗?诺尔小姐确实相当漂亮,而且有着相当动人的气质,女性鉴赏家大Q可以对这个作肯定回答。”森先生目光瞟向大Q。大Q不满地撇撇嘴,没出声。“所以这个毋庸置疑,但是,再迷人的美女,我们也不至于大费周折,变态到动用凶杀,完全不合理。因此也可以否定这个可能。”“对于诺尔小姐是受害者的假设,我就只能想到这些成立条件了。诺尔小姐,或许还有其他足以对你的安全构成威胁的因素,而我们没提到?”诺尔小姐冷淡地说:“没有了。”“好,那么轮到我和大Q是受害者的假设。诺尔小姐希望从我们身上得到了什么呢?财是不可能的了。虽说也有女色狼之说,但这个也可以排除。”“多谢了。”诺尔小姐略带讽刺的回答。森先生抱歉的微微欠一欠身,继续说:“我一直思前想后,她一个女人能从两个普通得如同路人的男人身上得到什么呢?最后,我得出一个非常大的可能性,就是诺尔小姐正策划着某件不那么好的事,为达到目的,利用了我们两个。至于利用我们能起到什么作用,我还不清楚。不过似乎只能是这样,才能合理反推出前面的假设。”“编的越来越神乎了。”诺尔小姐声调依然冷淡生硬,但多了份激动。“是这样吗,诺尔小姐?”森先生问。“简直是捏造!是诽谤!”诺尔小姐瞪着眼,无法再保持冷淡的声调了,生气地说。“那好,我们也否定这个假设。我说过,我们必须要口说为凭。”森先生中断了分析,又倒了杯冷水,“咕咕”的喝完后,神色严肃了很多。他嗓音不大,但清晰有力:“那么,可以进入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假设了:我们三个都是受害者,有人企图加害于诺尔小姐,为了让事情顺利进行,选上了我和大Q。现在,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最大,那么我们姑且假设其成立。”“但谁会加害于我呢?而且要那么大费周章?”诺尔小姐反问。“这就是关键所在。”森先生食指一竖,“揭开这个迷,我们就接近真相了。”大Q慢吞吞地接过口:“但我们无从着手啊,诺尔小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第二个身世。”“所以,我们回到这张纸上。”森先生拿起刚才那张纸,“好好思考一下,这些事中有什么联系,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在纸上。诺尔小姐指着带问号那一条,说:“这个怎么回事?刚才你说先别追究,但现在应该给个合理说法吧?”森先生望向大Q,问:“你确实看到过吗?”“是的,就在凶杀案被发现后那个凌晨,我在你家留宿的时候发现的。”森先生目光回到纸上,若有所思沉默着。很快他抬头看着诺尔小姐,说:“这个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本人也没见过。回头我让大Q找出来看一看。”“你认为是我胡编出来的?”大Q问。“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要建立信任体系,而且口说为凭。但我确实不知道这事。说到照片,我这里也有一张。不过我想先问一句:你们在凶杀案前有来往吗?”大Q和诺尔小姐困惑地对望一眼,狐疑看着森先生从外套内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他们面前。诺尔小姐倒抽一口气。大Q一把拿起照片端详着。“这是我们第一次,啊不,第二次见面的情景。”他张口就说。诺尔小姐恼怒地叫着:“现在我都成了偷拍热门对象吗?!”她边说边环视了一圈身边的环境。“看拍摄日期。”森先生说。大Q循意读着:“9月15——怎么可能?!”诺尔小姐一把抢过照片,紧盯着拍摄日期,然后“啪”的摔在桌面上。“9月15!开玩笑!那时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悻悻地说。“而且,这明明是10月的事啊!就是我俩第二次见面的情景,错不了!”大Q大声补充。诺尔小姐向后一靠,说:“啊,我真讨厌这一切!”“那么,这是个解决不了的疑点。”森先生总结地说,又提起笔,在他名字下加上一行:6、大Q与诺尔小姐的聚餐照片,拍摄日期是两人认识前一个月。写完后,他郑重其事地进入下一步:“那让我们继续看看其他怪事。”“很明显,大Q偶遇的红衣女人对神秘电话是知情的。而刚开始的电话直接指向凶杀案,那么红衣女人对凶杀案也知情。黑西装男人也知情,那么他们两人即使不是一伙的,也绝对认识。那个幕后人在我们三个之间轮流出现——或直接或间接——说明他们对我们越来越了如指掌了。我们三个被幕后人连接起来——联系和事情都围绕着诺尔小姐进行——还是回到诺尔小姐身上来——他们提到了身世,究竟另外一个身世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他的表情热烈又困惑,停下来瞧着诺尔小姐。诺尔小姐不安地扭扭身体,“我说过我不知道。”“是啊,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有黑西装男人知道,红衣女人也应该知道。”森先生失望地转着头,说得又轻又慢。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你们怎么看?”森先生突然开口。大Q叹了叹气,说:“我们就卡在这里了。除非——”“我去找福利院院长!”诺尔小姐大声说,语气坚定,“她是我身世唯一可能的知情人了,尽管不抱太大希望。”森先生点点头,说:“嗯,不解开这个卡,无法进行下去。”又一小阵沉默。“那我们现在开始的所有行动均以第三个假设为前提,即我们三个都是不知情的受害者。而且,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互相信任,任何时候都公开布诚?”森先生再次强调,眼睛在另外两人脸上轮流转。大Q迅速表示赞同。诺尔小姐深吸一口气,下巴抬高两厘米,迟疑地一低下来,呼气同时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以示同意。“好,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一个团体了!”森先生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