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已经姿势不变一毫,目光不曾移开一厘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银行卡快十分钟了,而在这之前,他已将它拿在手中又翻又转又摇又晃又敲桌子超过半小时,期间也有过几次猛拍自己脑袋的举动。但此时,房间里一切都是静止的,大开的床头柜抽屉,掉在地上的零星物件,凌乱的床铺,以及坐在**的人——除了他的大脑还在“吱咯、吱咯”作最后的沉缓转动。之前他的目光还透出狂乱、困惑、咄咄逼人的灼热,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里面的热度已消耗殆尽、光彩尽退,只剩下两只呆滞的眼珠子。突然,他向后重重倒下去,拿卡的手被猛的一撞,银行卡滑离手指,掉到地板上。但他所有的感知好像都已僵硬死去,毫不察觉。他四肢摊开,面朝着天花板,目光发直,死尸一般沉重地仰躺在**。PART30沉默像窗外的夜色一样浓厚,之前激动的陈述、分析一丁点痕迹也没留下。大Q、森先生、诺尔小姐三个人各自缩到一角落,形成一个静止的不规则长边三角形。只进行了一半工序的茶和茶具也孤零零在桌子中间缩成一堆,任由已泡得太久的茶叶继续苦涩下去。“被迫中断的凶杀案、前政府人员、丢失的婴儿帽子、假大学同学,真他妈乱糟糟的一个泥潭!里面陷有无数东西,但全是分散不成形的搅在里面!”森先生怒气冲冲地说,字一个比一个吐得有力。“看来我们非要揪一个人出来问问,才可能有点眉目。”大Q有气无力。“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就被探照灯照射一样曝光在他们眼底下,我们上哪去找?”诺尔小姐把头转向窗外,无精打采地说。大Q朝窗外抬抬下巴,说:“我们和他们的处境就像窗里窗外。我们在亮堂堂的窗内,他们对我们一目了然。而他们则大方站在黑暗的窗外,我们再怎么睁大眼睛,看来看去都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凑近窗边,眼睛贴紧玻璃,双手围合为眼睛创造更昏暗的环境,朝外张望,“就算这么近看,都有深深的黑暗帮他们作掩护,让我们看不清楚。”森先生哼了一声。“那我们只能像个羊羔乖乖坐在毡板让他们宰了?”诺尔小姐目光随着大Q观看的位置而移动。森先生又哼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大Q依然贴着玻璃向外张望着。诺尔小姐托着腮扭头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森先生也不再哼了,又想得入了神。好一会,森先生才再开口,坚定的语气好像下命令:“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把我们赶进迷雾里了,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等他们再次出手的时候,我们就紧紧抓住他们!”“我们能抓住他们吗?”诺尔小姐与大Q面面相觑,表示怀疑。“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管是黑西装男人,红衣女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如果满口胡言乱语的话,我们都要抓住他们,就算要敲晕他们也在所不惜!”“如果他们不再出现了呢?”大Q问得底气不足。“会的,会的!他们什么都还没从我们这里拿到。”森先生对此毫不怀疑。“已经拿了一顶帽子。”诺尔小姐提醒说。“那只是达到目的其中一步,如果光要一顶帽子,何需绕那么大一个圈?”字斟句酌地分析,声音铿锵有力,“他们一定还会找上门的,而且很快,不然费力偷去的帽子就显不出什么重要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