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越来越亮,声音越来越嘈杂,诺尔小姐突然踢到了某个障碍物,不得不停下来。她仔细一看,原来已来到一个护栏处,栏杆阻断了继续前进的路,但没关系了,因为站在这个位置,她已经能清楚看到建筑里的情景了。好几名身穿病服的病人在几名医生的包围中上窜下跳、左奔右跑、嘻笑怒骂。医生们经过一番围困,终于抓住了其中一名病人,两名护士冲上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协助医生打针。病人奋力挣扎,头部拼命向后仰,面朝着诺尔小姐的方向,一直向后,扭出一个难以想象的弧度。有那么一瞬间,诺尔小姐觉得自己与他的眼神对上了,他那两只黑洞洞的大眼睛——看不到任何感情——或许只来自她的想象,但那张倒立的脸似乎近在眼前,迅速扭曲,大张着口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古怪声音。不管哪个出于幻想哪个真实,但诺尔小姐认定那病人看到了她,突然爆发的古怪笑声也是冲她而来。她大惊,猛弯腰蹲下躲在护栏后,稳定了一下心神后,才偷偷朝建筑那边看过去。刚才那名病人不见了,医生和护士正忙着去捉其他四处奔走的病人。诺尔小姐惊恐得无以复加,死死攥紧护栏,瞪大双眼努力辨别对面的混乱景象。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跳出来:那里全是精神病人!PART 64小房间里的三人谈话继续进行着。“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精神病院?”森先生问“这你也感兴趣?”“我想解开大脑里全部疑团,一个也不要留下。”半白发男人没多考虑,回答得很爽快:“这里的院长是我一个可信赖的老朋友;这里的医疗条件能为诺尔小姐提供必要帮助;最重要的,相比其他地方,精神病院这个地方不易被组织注意到。还有其他问题吗?”就算森先生和大Q还有疑问,但都没时间再解答了,因为房间外骚乱的气息终于传导到了房间内。半白发男人猛地站起来,就在这时,房门几乎以撞的方式被推开了,黑西装男人匆匆走进来。他面朝半白发男人,说:“病人区那边发生了严重骚乱,”尽管他的动作明显透露相出急迫性,但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几乎没变化,只是语速快了很多,“而诺尔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