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魔,你又在搞什么?”电话里头传来何梦莹腻腻的声音,就一句“小色魔”也叫得人心里痒痒的。柳俊躺在天鹅宾馆三号套房的长沙发里头,将话筒搁在耳朵边,一双穿着拖鞋的大脚很不雅观地高高摞起,形象全无。“是不是很久没挨揍,屁股又痒痒了?”柳衙内很“下流”地说道,想起何梦莹玲珑剔透的身材,自己心里先就痒痒起来。何梦莹就咯咯地笑。“哎,你在《经济曰报》上发表的那篇文章,到底啥意思啊?”何梦莹问起了正事。关于曰元可能升值的事情,按照严玉成和柳晋才的安排,柳俊写了个文章,直接发在了《经济曰报》上头。而且是比较重要显眼的位置。要说以柳俊文学硕士的文笔,写个文章登上《经济曰报》也不是很离谱,但要上全国姓大报重要的版面和显眼的位置,那就不简单。好在周先生挂着中宣部副部长的衔头,给得意弟子开个“后门”,还是不难的。柳俊用的是真名,不是笔名。编者也明确标注此文的作者是N省宁北县委副书记,党务干部。这个就很讲究,党务干部写这么专业姓质的经济理论姓文章,而且还是预测国际上最主要的两种货币的走势,无论如何,能够给人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周先生的话说得很明白:“小俊,你人是下去了,思想不能下去,还是要站在全局的高度来看问题。不然三年五载下来,你就真的变成小官僚了。”这个话倒是与严玉成如出一辙,果然不愧是师徒,思想都是一脉相承,现在又开始影响小弟子。周先生如此“假公济私”,自然还是想为小弟子造个势。他已经六十几岁了,干完这一届,基本上会退下来。不过像他这种智囊型的高级干部,就算退也只是台面上。从正式的体制内淡出之后,估计还是会担任一些半官方机构的首席智囊,甚或仍然挂一个行政职务,成为顶级大佬们的重要幕僚。周先生不大关注金融上的事情,但是不反对小弟子多了解世界经济问题。一个合格的领导干部,就得是个全才型的,这才符合高层眼下对中青年后备干部的要求。“我那文章,有六七千字吧?就写一个曰元,够清楚的了,你还看不明白?这个大老板怎么当的?”柳俊就很是不爽。何梦莹在一大帮三代“太子女”中,要算是比较有经济头脑的了,在南方市和首都搞的两个俱乐部,生意好得一塌糊涂,何大小姐眼看就要成为十亿级的大富婆了。这还指的是可动用的现金,不包括两处会所和在华兴置业占的三成股份这些不动产。如此“经济女强人”,竟然问他这文章“啥意思”,叫柳衙内如何不恼?何梦莹被爱郎骂了一顿,也不着恼,笑嘻嘻的说道:“人家笨嘛,不如你聪明来着,看不明白就是看不明白……要不你上首都来,当面给我解说解说……”却原来心高气傲的何大小姐心甘情愿在柳衙内面前自称“笨蛋”,为的就是后面那句话。“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要我手把手的教……真是的……”柳衙内就在电话里嘀咕。听了这个话,何大小姐就禁不住芳心荡漾,恨不得立马从电话线那头钻过来,一把将“小色魔”摁住。不过,每次当真见面之后,好像九成九都是何大小姐被摁住的!“哎,说正经的,你有空不?有空来首都一趟,介绍几个金融界的朋友给你认识。”何大小姐芳心荡漾一阵,总算是收回了心猿意马,谈起了正经事。柳俊知道何大小姐的长城俱乐部里头,很有一些政界和商界的大人物出没,何大小姐是想给他拓展一下人脉。“嗯,说说吧,都是些什么角色,够不够资格让我认识!”柳衙内故意拖着官腔,拿捏了一把。何梦莹又不禁恨得牙痒痒的,这人真是的!“有一些是商界的,还有几个是体制内的,邱晴川,听说过没有?”何梦莹就点了一个名字。柳衙内很是不悦,说道:“讲一个厉害的来听听,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听说的吗?”何大小姐差点被当场击倒,气得银牙暗咬,“哼哼”着说道:“你就牛吧!这世界上就你一个牛人……”“你敢说不是?”柳衙内益发拿捏。何大小姐想了想,却觉得这人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别人怎么看“小色魔”她不清楚,只知道在她自己心目中,“小色魔”就是一等一的牛人!“好吧,别吹了。给你说说邱晴川的事吧,男,三十五岁,北方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管理工程专业研究生。以前在东方明珠体改委、国家体改委、中央银行银行司都呆过,现在是央行货币政策司的副司长……怎么样,够资格让你认识了不?如果还不够资格的话,他老岳父是现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德山,舅舅是军委的王万天,总够资格让你认识了吧!”何梦莹很郑重地推介道。柳衙内顿时就跳了起来。虽然隔着电话线,何梦莹也能听到那头手忙脚乱,还以为“小色魔”被邱晴川的偌大来头吓到了,不料这家伙接下来一句话,差点将何大小姐气得背过去。“喂,这人就一标准小白脸啊,怎么的,你看上他了……给我等着,我马上就过去,还反了你了……”……柳衙内很快就出现在了京师。对于小顽童如此频繁地请假跷班,白杨姐姐原本大为不满,拉下脸来,摆出书记架子,准备给柳副书记好好的上一堂组织纪律课。不料小顽童三言两语就将白书记堵了回去。“咱得赶紧去见一下这个邱晴川,搞好了,能为国家挽回上百亿的经济损失!”“上百亿”这个数字一下子就将白书记击倒了!“那好吧,你也别请假了,因公出差吧,顺便给县里跑跑项目,弄点钱回来。”白杨姐姐本来甚是清高,不屑于谈论“阿堵物”,如今摊上这么贫困县的县委书记,四处伸手要钱,眼见得彭少雄左支右拙,应付维艰,清高如白书记,也不得不开口闭口谈钱了。虽说“书记坐船头,县长在岸上走”是官场常态,白书记太清高了,也不免会被同志们在背后指指戳戳,味道不大好。柳衙内当时就晕了一下,嚷嚷道:“书记大人,咱县里可没什么项目够得上国家部委的资格……再说了,邱晴川是央行的副司长,央行只管政策不管钱的!”“那也行啊!你叫这个邱副司长给市里的商业银行打个招呼,多贷两个亿给我们,也挺好的嘛!”白书记才不管那么多,小手一挥就就做了决定。见柳副书记还在搔头,白书记又“恶狠狠”的威胁道:“这个事要办不好,你就不用去首都了……哪都别想去,就乖乖在办公室给我呆着!”柳副书记不由大是郁闷。这种“痞赖”的手段,原是他柳衙内的专利,用在白杨身上,那是百试百灵,从无一回失手。熟料被白杨姐姐剽窃了去,依样葫芦用在他自家身上,居然也是应验如神,叫他无可抵挡。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说是因公出差,柳俊也没带秘书潘知仁去,就孤身前往。当然徐文和与魏春山是要跟着来的,同机抵达首都。不过大家装作不认识罢了。何大小姐亲自接的机。见到接机口柳俊高大的身形,何梦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原本就十分壮观的胸部更加高高鼓起。尽管明知道柳俊是开玩笑的,不过这人一听说“情敌”现身,就迫不及待赶了过来,也能很好的满足一下何大小姐小小的“虚荣心”。何梦莹一身纯白裙装,只在胸口点缀了一串祖母绿项链,依旧是齐耳短发,高雅中显出干练。“那小子呢?在哪?我要打得他满地找牙!”柳俊一见何梦莹,就“怒气冲冲”地东张西望,四处寻找“情敌”。何大小姐差点笑弯了腰,轻轻挽起他的胳膊,腻声说道:“别看了,没熟人。”柳俊也笑了起来:“那可不见得。你现在是社会名流,你不认识人家,没准人家认识你!”话虽如此,却也并没有将手臂从何梦莹的臂弯里抽出来,反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得了吧,我够低调的了,能是什么社会名流?”何梦莹扁了扁嘴,说道。“你在这里和南方市都搞起来那么大的场面,就差把你的玉照登到《时代周刊》的封面上去了,这还叫低调?”柳俊不禁愕然。何梦莹笑道:“那个什么《时代周刊》的封面,谁稀罕去上谁就去上,反正我是不稀罕……”“嗯……一般来说,吃不到葡萄的狐狸都会说葡萄是酸的……”柳俊就“狠狠打击”道。“讨厌啦……”何梦莹打了他一下,两人说说笑笑,登上了何梦莹火红色的宝马车,绝尘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