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五走后,宇文夫人步履缓缓走到了床榻边,再次落了坐,美目扬起,视线在屋中四下打量着鄙夷满满,这个破屋哪里是个人住的地方,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屋中除了一张桌子用来平日习字,简陋的连把可以与人休息的椅子都没有,空落落的就这么一张床。“儿啊,先吃饭吧。”宇文夫人将自己放置在桌上的食盒翻开,里面是各色的菜肴。“孩儿真的不饿。”宇文逸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平日里除了爹不疼,更是娘不爱。本来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就算再苦,母亲都是对他疼爱有加,可是就是那一年,一场大病,母亲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一样了。他有时候想,这一切都怪自己,如果不是母亲生下自己,如果不是生活如此痛苦,什么都要忍着受着,那母亲就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他天真的想,自己拼命的努力,到可以为母亲撑起一片天的时候,母亲就会回到最初的模样,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因为无论他怎么努力,母亲对他的关怀都是那么的少,自从他十四岁的那一天开始,母亲天天对他念叨的一件事——娶公主,做驸马!只有这样的一件事,再无其他。于是每天写下一篇篇的肉麻情话,一封一封的放弃尊严托人送进宫中,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并不知道这个公主是圆是扁,他不在乎,他要的很简单,只是想要一份完整的爱,但是天不遂人愿。大哥宇文辉得胜回来,加官进爵的庆功宴上,他终于有幸见到了自己送了三年信的那个公主,就是这匆匆的一眼,惊鸿的一瞥,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其沉沦,可是老天又一次戏耍了他。“那就算了,为娘不勉强你。”宇文夫人好像很失望,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别怪为娘对你要求刻薄,为娘也是难啊,只是个小妾,又生下了你,你身体孱弱,不似你大哥,二哥那般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宇文夫人说到难过处,还落下两行的泪水来。宇文逸紧紧地蹙着眉头,心中的一股火拧起,让他想冲着妇人咆哮,可是缓缓地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悲戚戚地笑了笑:“逸儿知道。逸儿不怪娘。”垂在身畔的双手,使劲地攥住衣袍,松开的时候,衣袍已经褶皱的不成了样子。“逸儿你能理解娘就好。”宇文夫人以袖子搌了搌脸上的泪水,以手抚在床头,拍了拍:“来,逸儿坐,让娘好好的看看你。”“不了,娘坐就好,逸儿站习惯了。”宇文逸不敢坐,他畏惧,现在**的妇人如同一只洪荒猛兽一般让他畏惧不已。“逸儿,你还在怪娘,对么?”宇文夫人慌慌忙忙地站起身来,几步上前,直奔到宇文逸的面前,抬起的手去抚宇文逸倾国倾城的脸颊,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宇文逸的手臂,将他牢牢地锁在原地。让宇文逸再也无法回避。一双漂亮的手顺着宇文逸的脸颊往下抚着,落在宇文逸的胸膛上,大肆肆地摸着:“唉!逸儿,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