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如雪没想到自己的病来的这么突然,只不过出去玩了一圈,便招惹了风寒回来,手遮在嘴畔,使劲地咳了起来,感觉整片的肺叶都快被自己咳进手中了。“踏雪,把这药喝了。不然你怎么会好!”白无炎举着汤药碗,缓缓地靠近**被病痛折磨的小女人。“放那吧,我等等会喝的。”宿如雪斜过视线,不高兴地瞥了那苦汤一眼。“行。”白无炎看着小女人推三阻四,自然不好去强制她,灌她苦汤。耐下心的再一次嘱咐道:“一定要喝明白么?不喝的话……”“知道了,我想躺会。你在这一直的吵吵,很烦耶!”本来不病的时候,光听白无炎在这唠叨来唠叨去她的心中便烦的要死了,此刻头疼欲裂,他还叨叨个不停,落不到清净,宿如雪不高兴的挥着滚烫的手臂,打发着白无炎赶紧走人。“世子,药已经备下了,等等凉了让世子妃自己喝吧,朝中有事需要您去办……”白影走了上来压低声音在白无炎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话还未说完,便被白无炎喝止在当场。“她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走?怎么放得下心?”白无炎的声音再次放大一倍,引来宿如雪一记狠狠地白眼:“踏雪,我是真不放心你啊!要不,我再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好么?”听到男人这句关心的话语,宿如雪忽的觉得身躯一冷,不住的打了一个抖:“拜托,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你放我自己睡会,我就好了,你再这么耗下去,我真的会死!”边说着,宿如雪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个男人再多留一刻,她真的快被他烦死了,睡得好好的觉,突然来这么个搅局的,音量足够大,足够扰民不说,还一脸关心的模样,让她看了就头晕目眩。她又不是极度少爱之人,他这么关心她,她会消化不良的好不好!宿如雪很想爬起来,紧紧的握住白无炎的双手,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您不是我的菜,所以您赶紧歇了吧,行吗?!”可是看看男人那关心的神情,她还是宅心仁厚的不好意思去拆他的台。“世子,还是让世子妃休息一会儿吧,喝了这药,睡上一觉肯定好了。”白影在一旁懂事的说道。“那……”白无炎犹犹豫豫的模样,让宿如雪恨不得飞起一脚将男人直接踢出去,然后再狠狠地送他一个字:滚!奈何她此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错,就算心有余,力也足,她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句话:此情此景此身段不允许她这样去做!“世子,阁老问您,今日……”门外一个内侍恭敬地对屋中人询问道。宿如雪心中哀嚎不已:“呜——放过我吧!”如果再这么下去,难保自己就步上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的后尘了,真倒霉,为什么刚好自己还姓苏。“哥,您不是纣王啊!您叫白无炎,是个宅心仁厚的世子啊!”宿如雪心中继续低低的嚎啕着。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小女人虔诚的祷告,终于,白无炎思索了片刻后,抬起一双大手,捞起被子,小心翼翼地为宿如雪掖好被角:“那本殿先去忙,等会再来看你,你好好歇息,明白么?”旋身而起,迈开脚步朝门外而去,还未到门口又再次转头,折了回来,不放心地叮嘱道:“一定要记得喝药,这药一定要趁热喝……”又要开始长篇阔论。宿如雪宛如要死了一般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而下,不是感激,而是替自己的命苦暗暗悲伤,垂怜不已。“世子,您再不去朝中,恐怕……”白影赶紧上来替宿如雪解围的说道,看着宿如雪那般的模样,白影心中明白若是再让世子这么耗下去,恐怕这**躺着的女人会怨恨世子。爱的不得当,反而会出现反效果。“恩。知道。”白无炎咽下了那满腔的儿女情长,一步三回头,终于磨磨蹭蹭地出了宿如雪住的寝宫。终于将这话唠送走了,宿如雪暗暗地松了口气,调转过身,面朝着墙壁,搂着那绵滑的锦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药,一会儿再喝吧,先睡上一觉,捂捂汗水,也许睡醒了便好了也说不定呢!=========================(分割线)睡梦之中,依稀倚靠在一栋结实的墙壁上,那墙壁带着暖心的温度,更是带着沁人心脾的碧草香气,苦涩的汤汁慢慢的灌进口中,让宿如雪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还说我吃药难,你不输于我呢?”宇文逸不可奈何地浅浅笑着,执着碗,慢慢地灌着倚靠在怀中小女人苦涩的药水。“唔——”宿如雪紧紧皱着眉头,梦中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着,一袭的白衣,飘飘欲仙一般,将一只碗丢在她的眼前,她垂头一看竟是那苦涩的汁水,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来,死死地盯着男人的后背,宛如这样可以射杀男人一般。围着男人兜这圈子的转着,男人每次都比自己的动作快,她向右转,他就向右躲。转了半天,她突然发现自己连男人的衣角都摸不到,就如同那一天自己与那小兔子打雪仗一般,无论她怎么朝他丢雪球都沾不到他的衣角。忽然,脑中灵机一动,她站在当下,猛的向左,本以为这一下可以看到男人的模样,可是男人竟比她的反应要快。又迅速地向左转了起来。半晌后,宿如雪晕头转向地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宛如一只夏天热极了的小狗一般:“不玩了,不玩了!”看了看**那苦涩的汁水,她不高兴的嘟着嘴,讨价还价道:“要我喝可以,我要看你的长相!”捧起碗,慢慢地递送到嘴畔:“一口,一眼的如何?”男人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高高束起的青丝随着男人摆头的动作,缓缓挥动,飘逸极了。背面看想犯罪,这男人必然长得不差。宿如雪慢慢地想象起男人的长相来,觉得男人该是有与小兔子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眸,深似夜空下的海水一半,该有与小兔子一模一样的搞翘的鼻梁,该有与小兔子一模一样的性感薄唇,该有……这么遥想下来,竟然在脑中勾画出一个与小兔子一模一样的男人来。完蛋了,中毒了,中了小兔子的毒了,满脑子全是他,他的模样,他的一言一语,他的举手投足。宿如雪你没救了,你爱上小兔子了。睡梦之中,宿如雪皱起眉头,轻轻的喃了一句,只有三个字,宇文逸清清楚楚的听见,小女人喊着:“小兔子。”唇角勾起,轻轻的扬起一抹浅笑。“在呢。”耳病厮磨之中,不管小女人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应话,他都低低的应了她一句,给予了她一个回应。原来梦中,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竟然还是他,除了他,好像她的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一般。梦中,宿如雪隐约的听到了,有人低低地回应,咦?难道自己是幻听了!想的太投入了,竟会真的听到了小兔子的声音。使劲地揉了揉双眼,瞪的大大的,可是眼前依旧是原来的那般景象,白衣男子依旧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面前。不走,也不说话,更是仿佛对自己理都不愿理会一般。“一碗,一眼?”这是最后的极限了,宿如雪咬着牙再次与男人打商量。tehc。男人的头再次轻轻一动,上上下下地点了点。“yes!”宿如雪高兴地喊了一声,痛快地端起那碗,看了看碗中的黑色汁水,使劲地拧眉,真的不想喝,可是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狠狠地咬了牙,抬起手,捏着鼻子,咕嘟咕嘟地大口灌进腹中。半天后气喘吁吁地将碗往桌上一撇,迈开脚步,走向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哼哼,终于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了,宿如雪搓着小手,美滋滋地抬起来捏在男人的白衣上,男人再也不躲不闪了。宿如雪明白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不过她还是怕男人会趁这个时候,偷偷溜掉,所以不由地紧紧攥住那握进手中的白衣,使劲全身的气力,将他搬向自己这一方!宇文逸看着小女人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不由地一蹙眉,睡觉她都这么不老实么?刚刚喂完她药水,现在怎么都不肯放手,就是抓着,宛如攥着救命稻草一般,而此时此刻她的脸上笑的宛如一只奸诈的狐狸一般。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可以让她如此高兴!想宿来子。“世子,您的公务还没有忙完呢?!您这……被阁老们发现,那就……”白影的声音自屋外传了进来。“怕什么,我就看一眼就走!”白无炎步进庭院,不乐意地嘟囔着。“如雪,松手啊……来人了!”宇文逸使劲地掰着小女人的手,想躲想藏,可是小女人就是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说什么都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