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如雪唇角轻扬,不慌不忙地大声道:“这份礼物呢,单着送意义自然是不好的,但是合在一起送呢,却是最好的哦!”轻轻的吐纳,徐徐道:“这是在颂扬两位夫人的德才兼备,秀外慧中,这叫从葱一贰钟,就是从一而终的意思。”听到了这样的解释,众人脸上铁青的颜色才稍稍有些好转,可是两位夫人则是皮笑肉不笑地捏着锦盒,听着宿如雪的这一派绘声绘色的解释,心中感觉还是那般的不舒服。说的好听,可是看看这手上得来的东西,一棵破葱,一口破钟。不值几个钱不说,这拿回去要怎么处置?!“两位夫人别站着了,这东西都是小件,哪里值得两位夫人如此庄重呢?!虽说都是如雪的真心实意,可是两位夫人在怎么说也是如雪未来的婆婆,如雪可是担待不起。”宿如雪左一句客套话,又一句甜言蜜语,将两位夫人说的脸上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的。皇后唇角一勾,淡淡一笑,自己这女儿果然是个小精豆子,还没进门呢,就知道给婆家下马威看了,别过头无意间扫了一眼自己那快要进门的女婿,只见宇文逸垂着头,不言也不语,心中便猜了个大概,这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看来是早有预谋啊!那自己也别看着了,赶紧给女儿立个竿子吧。twdb。“两位夫人对这礼品不满意么?本宫到是觉得这礼品寓意很好呢,从一而终,丞相真是有福之人啊,得两位德才兼备的夫人相扶持,夫复何求,丞相,本宫说的对么?”执起桌上的小酒杯,轻轻地啜下一口。“母后!”宿如雪娇喃一声,没想到自己的皇后老妈会替自己开了金口,心中感激不已。“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宇文丞相再次起身,既然皇后都开口了,那自己必然不敢违逆,递给两位夫人一人一记眼色,赶紧拱手哈腰道。“这……”皇帝还没看出些蹊跷,一副欲言又止的难堪模样,这到底要不要顺着自己的女人的话往下说呢?“父王。如雪这礼物寓意如此之深,说头又如此之好,不如就要宇文丞相的两位夫人将这礼物摆放在屋中最显眼的地方吧,做个见证,明醒众人也是好的。从一而终,我们都要做到从一而终,别无二心才好,父王,您说如雪说的对么?”宿如雪趁热打铁,赶紧继续说着最损的点子。“这……”皇帝再次犹豫,这两样东西,怎么可以摆放呢?!巡视的目光一撇,不由地落在身畔的女人身上。皇后的视线也正好落在自己的男人身上,眼色一转,唇角一动,赫然就是两个字——冯逸!皇帝立刻聪明的反应了过来,自己只要是不顺着女儿的意思,那自己那女儿就得连那兔子的身份说出去,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皇帝轻轻的一咳,缓缓道:“如雪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丞相,你看看,不如就照办吧。对了,还有那幅如雪送丞相的画,也表起来,挂在屋中吧!”“父王英明!”宿如雪奔到自己的皇帝老爹身旁,恭维道,弯曲着身子,唇落在皇帝的耳畔。不英明行么?皇帝擦了擦额际的汗水,身畔的女人会拿捏自己,这小的也会掐自己的软肋了。看来以后的日子有的受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左右开工,自己不一定死的多难看呢。大的好赖还可以抵挡,小的如今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还是早点把这小的打发出去好了。皇帝别过头,朝着宇文逸的身上望了一眼,投给宇文逸一记同情的眼神。心中暗暗道:好女婿啊,慢慢熬吧!总有一天你会有出头的那一日的!宇文逸抬起头与皇帝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懂事的苦笑着点了点头。皇帝顿时感动的就差流泪了。“罢了罢了。你那几个礼品赶紧送吧,别光带着自己的心意,连朕与你母后的心意也带上,明白么?!”生怕自己这女儿再出个难题丢给自己,皇帝赶紧把道路给自己铺垫好。“是,女儿明白!”宿如雪调转过身子,唇角一勾,露出一记奸诈的阴谋得逞的笑容。收拾完两个大的,该对付那三个小的了。捏起椅子上摆放的一只锦盒走到龙风娜的身畔,长尊有序,宿如雪深知这个道理,更是知道这龙风娜的重要性,进门前,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拉到自己这一边,就算无法达到那么好的效果,至少也要让她倾向于自己。“嫂嫂,大哥在外奔波劳碌,为国操劳,您是他身后的顶梁支柱,而且,您又是龙家的千金之躯,这礼物如雪自然不敢怠慢,但是想了半天,只能送您点俗物儿了。”宿如雪刚刚一开口,龙风娜便迅速地站了起来,手慌脚乱的样子,让龙家人看的不免心中好一阵的提心吊胆。女子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去,缓缓地将礼品接进手中。那只锦盒在众锦盒之中是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让众人一时都猜不出里面装了什么!来子好那。“谢谢公主!”龙风娜声音轻幽。一旁的宇文辉静静地坐着,眉头紧锁一直落在那只普通的锦盒上,心中不由地怀疑起宿如雪的良心来。“嫂嫂不拆开看看么?”宿如雪歪着小脑袋,柔柔地笑着询问道。“是。”龙风娜手指颤颤巍巍地捏着那只锦盒,仿佛里面是个什么骇人之物一般,捏都捏不住了。“成个什么样子,坐下吧,别丢人了。”宇文辉轻轻的一句话,斥责出声,话语非常的轻,所以这样的话只有同桌的人才能听见。宇文辉缓缓站起,大声道:“臣替贱内谢公主美意了,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这礼物还是不拆了吧。”宿如雪柔柔一笑,唇角一动,宇文辉清楚的读出女子的话语来,脸上不由的一阵铁青。不过宿如雪还是很给男人面子,没有再强硬的要求下去:“既然将军执意,那就算了。嫂嫂,您坐吧!”龙风娜将那只锦盒轻轻放置在桌上,慢慢地坐下,再度深深地垂下头去。宇文辉的两房小妾,一看女子那般的怯懦模样,不由地抬起手遮在唇角,讥讽地笑出了声音。这一幕幕都入了宿如雪的眼中,笑吧,笑吧,下面就轮到你们哭的时候了。刚刚送龙风娜礼物的时候,宿如雪细心的发现了龙风娜的脸上脂粉未施,可是女子身上却能闻出一阵清清淡淡地脂粉香味,但是那脂粉到底抹在了哪里呢?如果脸上没有的话,难道是擦在身上了,可是等等,脑中忽的灵光一转,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胭脂就是擦在了脸上没有错了。这龙风娜想必不是个怯懦之人,实则是个有心计者。刚刚递送礼物的时候,宿如雪发现龙风娜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奢华之物,别说首饰了,手上就一对镯。带的首饰还不如那两个小妾身上的多呢?!但是那对镯看似普通,实则却是价值不菲之物吧!别过头,望了望龙侍郎,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爱怜之色,可怜父母心啊。宿如雪心中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如今这宇文家的底细自己也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帮着龙风娜翻身了,然后把自己的身份扶正,待到自己清理完宇文家的门户,接宇文逸的亲娘回家。不过,一切得慢慢来,一步也急不得!刚刚她送礼品给宇文家两位夫人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宇文辉的两房小妾,心中便有了数儿,这两名小妾都是宇文家的两位夫人安排给宇文辉的,一丘之貉,一并除之!宿如雪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将两个女子也勾画了一笔。挡路之人——全踹!看她日后怎么将这两个碍眼的东西名正言顺地送出门!缓缓移动脚步,走到最后的那两只锦盒前,拾起捏在手中,送进了那两房的小妾的手上:“这两位嫂嫂,虽然是兄长娶来的妾侍,平日里为兄长端茶倒水,捶肩揉腿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如雪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宇文辉的这两房小妾,暗中使劲地咬着牙,这公主说的话简直就是对她们的侮辱,什么叫端茶倒水,什么叫捶肩揉腿那明明都是下人才干的活儿,她们可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妾侍,有名有份!宇文逸低着头,从头听到尾,唇角勾起,满意的一笑,这只母老虎发威了,看谁能惹的起,看看这话说的多漂亮,骂人都不带吐脏字的!刚刚小女人给大哥宇文辉的那句唇语,他也看见了,他当时也是微微的一怔,不过瞬间便觉得这确实是宿如雪的作风,只得耸肩一笑,拭目以待看热闹了!区区几个小三而已,还想爬到正室的头上耍威风,看她宿如雪今日怎么正正这宇文家的家风,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以后她还不得步这龙风娜的后尘啊!她可不要!想必日后,自己也会有小三,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先杀鸡儆猴,帮着龙风娜斩了着宇文辉的家花,再慢慢地掐了那兔儿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