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烟翠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极了,静静地盯着捏着纸鸢在宫墙的一角空地上放风筝的小女人,打心底佩服对方的神采奕奕:“大早上,您放什么风筝嘛?!”真是不理解,公主不是早也盼宇文公子来,晚也盼宇文公子来么?如今宇文公子来了,公主却不着急了,把公子一人丢在宫殿里等待,起了一个大清早带着自己在这里兴高采烈的放风筝,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嘛?!再说这风筝都放了三天了,公主不觉得腻么?!“他又不着急,我干嘛要比他还着急呢?”宿如雪拽着那支风筝线,在空地上跑了一会儿,那风筝随着风向肆意的飘着,清晨的风起,兜起小女人的翩翩裙角,更是将那风筝吹更加的远离了航线,宿如雪捏着手上抱着线卷,再次放出了一些的线。“公主,宇文公子可是未来的驸马,您如果不关心,那怎么可以呢?”烟翠抱着裙角,使劲地一拽,跟着小女人的脚步往前跑了一大断,然后有随之停了下来,双手放在眼前,遮盖住那耀眼的晨曦,遥望着天际展翅高飞的风筝。“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挤破头也抢不来,鱼死网破,那不是我的风格。”再次轻轻扯动着手中的风筝线,感觉风小了,宿如雪开始边说边慢慢的收线,今日也该算玩够了,那男人也该是等的差不多了,宿如雪细细的算着,从自己出寝宫开始,到现在大概是有一个时辰了:“那龙三小姐是个怎样的人?”“龙三小姐啊!”烟翠手指舒在嘴前撑着下巴,慢慢地回想起来:“很活泼,很好动,跟公主很像。为人么,有点小刁蛮,有点小霸道,对下人很好,总之优点多缺点少,挺完美的。”跟以前的公主宿如雪比起来,那龙家的三小姐简直就是人上人了。时过境迁,烟翠不知道现在龙三小姐变成了什么样子,所以无法与现在的宿如雪做比较,只得按照记忆中的印象来描述给宿如雪听。手中的线一松,那风筝被骤起的风扬起,又一次的飘摇在空中:“真讨厌!”宿如雪默默的念了一声,再次轻轻地扯动风筝线,要那风筝慢慢地顺着自己的心意,缓缓向下平稳落地。可能是因为小女人心情不好的缘故,收线的时候用力过大,那系在风筝上的线松了,风筝争开了那束缚,飘飘摇摇的伴着风的吹拂,越飘越远了。宿如雪心中不免的一阵难受,抬起手,茫茫然地望着手中的风筝线,难道这就是叫背道而驰。如果自己再强求着去逼迫他,会不会出现类似于风筝的这样的事情,手中的线就宛似系在自己与宇文逸手上的那根红线,一旦拿捏不好力度,便会挣断,从此再也连接不上呢?!就在宿如雪低着头思索的时候,烟翠带着可惜的表情仰望着天际,忽的看见几只白鸽飞过:“公主,看有鸽子,好像是信鸽哦!”经烟翠这一提醒,宿如雪才想起自己的初衷来,小手拍在腰间,仔细地寻觅了半天,忽的从里面捏出一只口哨来,呼呖呖的一吹,扰乱了鸽子的飞行轨迹,再次捏着从腰间寻觅出来的一小袋谷物,往空地上一洒。那鸽子可能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呼啦啦地飞了下来。张开嘴使劲地啄食着地上是谷粒。tyts。“烟翠,帮我捉住那只鸽子。你从那边,我从这边!”宿如雪眼尖的发现了一只鸽子的腿下好像绑着点什么,哼,就知道对方一定会用这样的方法,因为古代只有一种的方法传递私信,那就是——飞鸽传书!想不到自己从电脑上学来的东西还是可以用的嘛!“好。”烟翠点了点头。两人将注意力一起投注在一只纯白的鸽子上,两个女子拎着裙角,猫着腰,一左一右包抄了上去。几乎是同时的扑手去捕的动作,但是谁都没有得逞,因为那鸽子就在两个女子手落下的瞬间腾空飞起。“嗷呜——”一只白色的影子在阳光下画成一线,伸出爪子却没有露出利爪将那白色的鸽子扑捉在怀中。得意洋洋地招呼着主人,看看自己的战利品。“干的不错,逸逸!别伤它,我只要信!”宿如雪迅速地跑了上去,将那只信鸽从逸逸的狼爪下挖了出来,抱在怀中,轻轻地安抚着,顺手解下鸽子脚踝上裹着的一封信,慢慢地读了起来。就知道这白无炎不会如此老实的善罢甘休,看看,这是什么!居然是抢亲路线,看着上面画的七扭八拐的一张小草图,将鸽子塞进烟翠的手中,宿如雪几步跃上一只高台,踮起脚尖,展望了去,此处可以说是这宫院的展望台了,伸出手臂放在眼前,眺望着远方,将宫中的景致尽收眼底。“错不了了!就是它!”宿如雪嘴中念叨着。将那信纸重新裹好,塞进鸽子的脚踝处。轻轻地抚了又抚,双手抱着白鸽,使劲地一扬手臂,将小家伙放飞回空中。“公主。您别告诉烟翠,您这三日天天来此放风筝实际上是在等这只信鸽。”烟翠垂着头,思索着这三日以来宿如雪的怪异举止,不由地轻声问道。“不等它,难道我是在等那笨蛋兔子吗?”宿如雪没好气的一番白眼,早前回宫之后,不巧一日,正好看见天上飞过了几只白鸽,本是觉得平淡无奇,和平鸽么?!可是再一想便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毕竟在古代,鸽子可不是和平的意思,而是信使。所以早前宿如雪便做了一只鸽哨,试了又试,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前几日刘玄便与她说白樱葵有信传来,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通知什么似的,宿如雪捏过白樱葵传给刘玄的书信看了半晌,忽的拍了一下脑袋,问出了一句让刘玄恼火足足三天的话。“这白炎的公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刘玄已经有十天左右没跟她再说过话了,避而不见,能躲多远躲多远!切!小气!想起这件事来,宿如雪便不高兴的直皱眉头,说实话的孩子果然是招人恨的,自己不就说了句实话呢,就被刘玄怀恨在心了。算了,不管了,先去收拾那只兔子去好了。龙三小姐,去掉两个字,把顺序一倒换不就是小三么!还青梅竹马,本公主就掐了你这青梅,砍折了这匹竹马!看你们还能不能青梅竹马!想到这里,宿如雪捏起裙角,直奔自己的寝宫。毕竟她已经让宇文逸静候自己多时了!=========================(分割线)“坐吧,烟翠上茶!”宿如雪别过头,看都不看宇文逸一眼,往桌边的椅子上一坐,悠悠地想着心中之事。知白己线。自己与男人的婚礼是在宫里举行。那图纸画的分明就是宫中的线路图,这是打算劫洞房么?!不过,白无炎会这么傻么?深入宫中,劫洞房,搞不好,他会葬身在这深宫的重重包围之中。除非他武功了得,像小兔子一样会飞檐走壁,可是就算那样他也不好躲逃啊!莫非他在宫中有人,这还差不多,那这写信之人就是白无炎的接应者了!仔细的想想,如今知道自己大婚在宫中办的有几人?天啊!好像是人尽皆知,宿如雪使劲地摇晃着头颅,想找这答案,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嘛。这不是个好的切入点,那就找与自己有仇之人好了。这样一规划,那范围就小多了。宿如雪边想边奸诈地笑着。“如雪,你有在听我说吗?”宇文逸说了好一阵的话,突然发现小女人坐在身侧,不但一个字没吭,反而贼贼地发笑,弄的他不免的一阵毛骨悚然。自己讲了那么多,看来又白说了,他说他的,她忙她的。这思绪不一定又神游去了哪里?!他知道今日自己等了这么半天,实则是自找的,自己要早与小女人说明了一切,她一定不会这样恶整他,更不会白白的晒了他这么久。但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啊,因为他根本就没拿龙风敏当过青梅竹马啊!与其说是青梅竹马不如说是冤家更来的真切点。“没听。要不,你再说一遍吧。”宿如雪不高兴的一嘟嘴,她想事情,他在那解释,早干嘛去了,早知道她会生气,干嘛不一早就来解释,她可是足足等了他三天,谁知道他如此沉得住气,直到今天才寻上门来。“如雪。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早该跟你说,可是你不是说了吗?你相信我,所以我才……”宇文逸也想来解释,可是那一天,他明明看见小女人不生气了,才放下心来,谁承想,她是心口不一!“我说相信你,可是我也说过,一想到你有个青梅,我会很难受啊!”这才是她那一日的原话好不好,不说还好,越说宿如雪越觉得有气。“青梅?!”宇文逸唇角一勾,苦苦一笑:“要我娶她,就跟要我娶以前的你一般,难如登天!何况,她当初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