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边请。”宇文丞相前面引路,白无炎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明知不合适,可是宇文丞相还是问了出来:“世子的奶娘不知该唤何名……”“丞相莫非对本殿的奶娘有心思?据本殿所知,丞相与本殿的奶娘好像连面都未见过吧?!”白无炎恶劣的心起,客套的一句话将宇文丞相堵的哑口无言。“世子说笑了,本相只是想问问罢了,听闻世子的奶娘是位奇人,又医好了如雪的病,所以……”赶紧寻来借口,宇文丞相说的冠名堂皇。“既然丞相有心,不如他日相见,当面问好了。”白无炎勾唇浅笑,并不作答。“也好。”宇文丞相应了一声。=============================(分割线)宿如雪耳尖的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响起,不由地轻轻咳了一声:“娘,来人了。”小心翼翼对冯渺然嘱咐道。“恩。”冯渺然恩了一声,将诊箱收好,一言不发。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宇文逸的双手,又指了指门畔,示意自己要走了。艰难的蠕动了半天了嘴角,宇文逸想再唤声娘亲,可是屋外的脚步之声已经到了庭院,隔着窗能听见来人正在交谈,是自己的父亲与白无炎。想挽留已不可能。宿如雪抬起小手,执起男人的大手,她完全能看透他的心思,对着冯渺然的背身说道:“您慢走。代我谢谢世子。”冯渺然依旧如同进来时的那般垂着头,使劲地点了点,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从进到这个府邸开始,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在身边萦绕,与自己真就如同隔了一层窗户纸,可是奈何自己却不能捅破。也许这一切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失去了记忆的自己,又怎知一开始是不是自己从别人的手中抢来的呢?白无炎看着推门走出的冯渺然,再次对着宇文丞相拱手抱腕:“丞相,告辞。明日本殿再来!”白无炎前面走,带着冯渺然后面跟随。“世子……”宇文丞相莫名的一股冲动,不知在什么样的驱使下,使劲地一挽,直接攥住了冯渺然的手臂:“既然世子来了,不如再多留一会儿吧。用个便饭如何?!”这是男人的手臂么?怎么这么瘦弱?真是宛似女子一般。而且是那般的熟悉。冯渺然慌乱了,这个男人怎么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就如同那一天,雨中的一幕一样,那个人也是这样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只为了询问她的芳名而已。白无炎也慌在当下,这一幕是自己千算万想没有猜到的:“丞相。”快步折回,抬起手臂,扯在冯渺然的另一只手臂上,两个男人谁也不愿松手就这样僵持不下。透过窗缝朝外一望,宿如雪不由的惊呼一声:“不好,要出事。”宇文丞相与白无炎两人一起拉扯着冯渺然,还好这样的一幕如今是在自己的庭院之中,这要是在外面入了宇文家下人的眼中,那还了得。“快去。”宇文逸手撑着床榻,自**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赶紧对小女人吩咐出声。“恩。你病还没好,赶紧躺着。”宿如雪不放心地对宇文逸嘱咐了一句,迈开脚步就奔出了房去。宇文逸勾栏着身子,借着窗缝朝外紧张地窥探着。“丞相的好意,本殿心领了,本殿还有事……”白无炎掬起笑容,对着宇文丞相寒暄道。抬起手臂,暗暗一使力,将冯渺然就往自己那一边拉。“世子来都来了,吃个便饭不耽误时间的。”宇文丞相也微微一笑,扯着冯渺然的另一只手臂,边说边往自己的这边拽。就凭这世子还想以武功跟自己较劲,自己走的桥比这小子走过的路都多,别以为暗中使力,本相看出不来,本相也使力。“无炎不敢劳烦丞相。”白无炎暗中觉得吃力,自己使出的内力,好像全被对方迎刃而解了一般,额头上都渗出了薄汗。“不劳烦,一点都不劳烦。世子多虑了。”看着对方暗中吃力,宇文丞相不由心中大呼着快哉,今日这姓冯的郎中自己是留定了。只要不会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宇文丞相正得意的想着。“哎呦!”一旁传来宿如雪的尖叫声:“爹,您跟世子这是练什么武功呢?”宿如雪迈着小碎步,呼喊连连地冲了上来。“郎中,您没事吧?”横起的手臂一挽,落在白无炎抱住的冯渺然的那只手臂上,轻轻地一拉,抱进了自己的怀中。“爹,您这跟世子打太极拳么?”边说边松下自己抢来的手臂,又落在宇文丞相挽住的冯渺然的另一只手臂上,轻轻的一抱,也让它异了主。先帮自己的婆婆解了围,其他的再说。“这……”宇文丞相被自己的儿媳这么一搅合,一时面露难堪之色。“郎中,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啊?”宿如雪赶紧适时地松开了冯渺然,不让人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关切地询问道。臂一无无。冯渺然垂着头使劲地摇了摇,经过刚刚那么的一闹,已经把她吓得六神无主了。“世子您带来的郎中帮驸马医病,出于礼数,这饭还是要用的,您说呢?”宿如雪唇角一勾,狡黠一笑,将皮球踢到了白无炎的脚下。“这……”这一次轮到了白无炎犯了难处。宇文丞相一听自己的儿媳替自己出了头,赶紧接话道:“本相就是这个意思,世子就留下用个便饭吧。”白无炎缓缓地抬起头,窥探着宿如雪脸上的表情,试图看出小女人的用意。可是,就凭他,哪里能看得出来。脚步之声起,宇文逸披着一件薄衫,步履缓缓地走到门畔,轻轻地咳着:“父亲,您要留世子用饭就挽留便是,怎么可以硬逼着世子与您练武呢?”u2hh。宇文丞相苦笑连连,自己哪里是为了练武,不是为了留人不得已而为之么?!可是儿子与儿媳都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是见台阶就赶紧下吧。“这不是想练一练,怕是生疏了么?”“咳咳——”宇文逸轻轻一咳,打暗号给小女人,叫她赶紧接话。“郎中,您看,不如您就留这里用个便饭吧。人多您待不惯,那就在我们这里用吧,您看可好?!”不等冯渺然回话,宿如雪替她下了决定:“别院有个小灶,由我亲自下厨,煮点东西,就当答谢了。”一听宿如雪要亲自下厨做饭,白无炎哪里敢留,上次白炎的那一顿饭,他就已经吃足了苦头,如今自是怕的要死:“本殿用不惯小桌,所以……”“没关系啊!世子与爹爹去正厅用便好,那里桌大,人多,还有个照应,爹爹不是执意想留世子用饭么?那世子随爹爹去便是,至于郎中就由我与驸马留下款待了。”宿如雪将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宇文逸手遮着嘴畔,假装是在咳嗽,实际是在窃笑。小女人是有主意,看看,不但将娘亲留了下来,还把碍事之人全打发走了。“这……”宇文丞相与白无炎心中皆呼上当了。可是想反驳又哪里说得出口。“郎中,您与驸马先进屋,我还想观摩一下爹爹与世子练武呢!”抬起小手轻轻一推,将冯渺然往宇文逸的身畔送。冯渺然使劲地点了点头,这也算是躲过了一劫。院中地宇文丞相与白无炎目光哀哀地目送着冯渺然进了屋。寻着借口也想进屋,可是宿如雪哪能如了他们的心意。“丞相,不如我们去屋中练吧!公主,您也可以进屋观摩。”白无炎赶紧提议道。练武?练什么武,那分明就是抢人。这小女人到底怎么看的?非得死咬着就说那是练武了。要是那样是练武,那去哪都可以练!“练武要在院中练,屋中施展不开。”一句话,将白无炎的阴谋直接戳穿,把两个心怀鬼胎的男人生生的留在院中。无可奈何之下,宇文丞相与白无炎摆开了架势,手与手交叠在一起。“如雪,你看起风了?不如不练了,吩咐下人沏茶倒水,去屋中喝茶吧?”宇文丞相赶紧说着好话,想将自己刚刚立的高杆撤掉。“那哪行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怎么能因为起风就不了了之。您这样身体是会加速老化的。”宿如雪根本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硬逼着两个男人在院中继续耍猴。好供她看热闹。“哈秋,本殿好像要害病,丞相,我们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吧。”白无炎瞬间倒戈与宇文丞相站到同一方。“哈,哈秋——”宇文丞相也赶紧见风使舵。“天!”宿如雪惊呼一声:“晨五,晨五?!”晨五小跑着进步奔了上来,恭恭敬敬地立在当下。“赶紧吩咐下人沏茶倒水,送到正厅给老爷与世子暖身!”“如雪,我与世子在进屋就好,不用去正厅。”宇文丞相赶紧说。“那怎么行?驸马已经病了,您与世子也要害病,这风寒这么厉害。不行留不得,晨五,赶紧带老爷与世子去正厅,好生照料着。”边说宿如雪边微微一福身:“如雪还要照顾驸马,不便相陪。爹您与世子慢走!”寒暄完,宿如雪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