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樱葵的问话,刘掌柜的脸上一僵,使劲地点了点头:“姑娘,你怎么知道小老儿的夫人姓栾的?”“真是姓栾么?”白樱葵小脸瞬间阴霾尽散,阳光映下,落在她光鲜的俏容上,愈发的灿烂了起来。“是啊。”刘掌柜再次点头应声。“太好了。”将那金钗握进手中,这一回儿到要看看自己的那哥哥还能说出什么来。“什么就太好了?”自己的夫人姓栾与面前这姑娘好不好的有什么关系呢?!“刘老爷,尊夫人是我母后的救命恩人。”白樱葵将那金钗举起,直视着耀眼的阳光:“这是白氏皇族的定情信物,本是不值钱的。可是这金钗却对白皇室有着非比寻常的定义。当初父王赠送给母后做了嫁妆,据父王说母后的一家后来遇了歹人,被游历的一对夫妻所救,母后身无长物,便送了恩人一支金钗,其实这金钗本是一对的!那支一直在我母后的手中!”ubfb。刘掌柜边听边不由的张大了嘴巴,原来自己与夫人救的人不是个寻常百姓,他们当时就以为人家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想到竟然是白炎皇帝的皇后:“这……”“有了它,我就可以……”白樱葵羞红了脸颊不由地垂下头去,越说声音越小。“有了它有如何?”女子的声音自墙头上飘了出来。起你出你。“都说了不让你说话,光看就完了,你还……”宇文逸不高兴地一拧眉头。“有迷途的少女,需要我指点迷津,我这世外高人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指挥着搂着自己这天然的人梯,宿如雪要求着男人将自己从房檐上抱下去。“唉!”宇文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想想也是能猜到小女人一定会参与在其中,她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万事只要她看对眼的,绝对没有不插上一脚的!“公主……”刘掌柜一看着难缠的姑奶奶又来了,不由地想落跑,可是宿如雪哪里肯依,挣开男人的怀抱,先一步堵在刘掌柜逃跑的路上。“玄儿救命啊!”可是拦住了又如何,刘掌柜赶紧高呼出声,生怕晚了就把命送里了。刘玄扔下手中的账本,三两步直奔进内院。不由的错愕在当场,怎么个情况,公主和驸马怎么突然来了?不过愕然只是转瞬间,虽然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却很少能瞒过这精明的女子的眼睛:“公主,请不要难为家父,这都是刘玄一人的主意……”不论什么情况,先把事情拦到自己的身上,最保险!“咦?!”宿如雪疑惑地哼了一声,恶劣的心起,决定戏弄一下面前这一对有情人:“那好,我就不难为刘老爷,那我难为小公主如何?”宿如雪唇角一掀,轻轻悠悠的一喝:“兔儿,抢!”宇文逸抬起手轻轻地一抚额角,自己陪着小女人真是坏事做尽。扬手一记立劈,直袭向白樱葵,趁着白樱葵反应不过来的功夫,直接将她攥在小手之中的金钗抢了过去。“来,来!给我!”宿如雪伸出小手拍了拍,要男人用丢的将那金钗抛给自己。“恩。”宇文逸应了一声,抬起手,将那金钗举的高高,伸手直接丢了出去——“别丢,会摔坏的!”刘掌柜大声地叫嚷出声。“不要啊!”白樱葵也高喊道。刘玄眼疾手快地足下点地直跃了出去。一男一女几乎是同时落地的,男人垫在最下面,然后女子砸在了男人的身上。“接金钗,你这木头!”白樱葵气的直落泪。自己摔就摔了,那金钗可是能满足自己嫁人的心愿的,万万摔不得啊。刘掌柜也做出伸手去接的动作。可是手停在空中,举了半天,正着眼睛对着那耀眼的光芒,望了半天,头顶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飞过。“哈哈——”宿如雪不由地捧腹大笑。止都止不住。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弯着腰小跑到自己男人的身旁,伸出小手,落在男人的面前。“公子,老爷,您们没事吧?”小三子在这时冲了进来。还什么都没看见呢!“滚店里干活去!”刘家父子异口同声。“是。”小三子只得悻悻地又缩回了前厅,忙的不可开交。“金钗……”白樱葵从刘玄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垂着头,噙着泪水,在地上寻找着金钗落地的那支离破碎的影子。“钗什么钗啊,人家根本就没扔。”刘玄没好气的白了被戏耍的女子一眼。白樱葵抬起头,一脸的狐疑:“真的?”不可置信的询问着答案。“看这是什么?”宿如雪幸灾乐祸地捏着金钗在众人的眼前晃了晃,那展翅的凤凰在明亮的阳光下发出了金灿灿的光芒。白樱葵看到宿如雪手中摇晃的金钗时,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身躯一软,直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刘玄看不过去的走了上去,抬起手挽在女子的手臂上,将她扶了起来:“成个什么样子?”不高兴地低声埋怨着。就是看不得女子被他人戏耍,自己戏弄她那才是正常的!可是别人却不行!虽然刘玄想发火,但是对面的男女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而且是最敬重的人!只好将气狠狠地咽下。“唉!没意思!”宿如雪哀哀的叹了口气,捏着那金钗比划来比划去,钗头一竖,直落在刘玄的身上:“刘玄,你到底想不想娶人家小公主啊?”“这……”刘玄想过宿如雪一定会审问自己,只是没想过,对方竟然是这么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别这啊,那的。关键时刻还拼不过一个女子,你丢不丢人啊?!”宿如雪大声地呵斥着刘玄的无用。“不是他丢人,是身份的差距,我与他门不当户不对,所以……”白樱葵赶紧出声帮男人辩解道。“行了,别整这个说辞,歪*理邪*说。门当户对的就一定是天作之合吗?我看不见得。这选感情就好比买东西,喜欢就好,管它贵贱呢,付了钱,先霸占了再说。揣进自己的兜里才是最实在的。”小女人边说边眉一拧:“你看看你那哥哥都知道霸占着龙三小姐,让她有家不能回,你倒好,真是不聪明,也不知道学着点。”“我……”白樱葵想反驳,可是张开嘴,细细一想,宿如雪说的确实很有道理。龙家的那个龙风傲不是反对这门婚事么?自己那哥哥不就是霸占着人家的妹妹不还,自己金屋藏娇。“别你啊,我啊的,这里没你的事。”宿如雪送了白樱葵一记白眼,将这惨败的对手送下了台去:“刘玄,我就问你,你到底打算不打算娶人家小公主,对人家负责啊?是吧,你这抱也抱了,搂也搂了。小手也拉了,小肩也搭了……”刘玄被宿如雪说的脸上臊红了一片。使劲地垂下头去。“说点正经的!”宇文逸使劲地扯了扯宿如雪的衣角,嘱咐小女人留点口德。“怎么了,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啊!”宿如雪使劲的一甩,将男人打来的暗号,直接挥到了一旁:“刘玄你是个男人吧,那就今天把话说清楚。人家小公主为了你可是挨了一耳光了。虽然先前你为了她挨了二公子的一记耳光,可是这可不一样。别想着什么扯平之说,这永远扯平不了!”“公主……”宿如雪这话说的确实对,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又是个下人,平日里挨主子训与罚已经习惯了,可是身畔的女子可不是,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生来就含着金汤勺,兄长疼,父母爱的,哪里受过半点的委屈。“玄儿,你到是说话啊!”刘掌柜走了上去,使劲地一推刘玄的脊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堂堂的七尺男儿怕什么?!”刘掌柜哪里不知自己的儿子担心的是什么?!身份的悬殊,让这个儿子就算是喜欢也不敢说出口,更是不敢承认!作为父亲的刘掌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支持着自己的儿子,这门婚事成了,哪怕让他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为什么去宫中当差,只为了光宗耀祖。学了一身的本事为了什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建功立业,让父亲过的更舒坦一些,可是如今,好像一切都没有达成,自己反而成了父亲的拖累。看了看身畔的女子,刘玄狠狠地一咬牙,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在下配不上小公主,还请小公主另择他人吧。”说完,刘玄迈开脚步就朝外走。“你给我站住!”这一次白樱葵可受不了了,她霍然转过身,直冲着刘玄的后背:“如果你在意的是我是白炎小公主的身份,那我不要了还不行么?我跟你走,天涯海角都随你……”“私奔!有魄力!”宿如雪不由翘起大母手指,大声地呼喝着。宇文逸狠狠地白了小女人一眼:“刘玄,你这样推拒只会让人看不起你。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之所以能当上驸马不也是因为我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么?我也是沾了父亲的福荫,你如果是觉得拖累了自己的父亲,那干脆就不要选择做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