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宇文逸想下去追赶,可是他却挪不开半步,因为有双小手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泪水如同夏日的雨水一般充沛。听着小女人哽咽的声音,宇文逸也觉得喉咙一紧,垂下头,抬起手环在那具娇小的身躯上,悠悠地低唤了一声,还好自己醒来的是时候,否则,他真的永远的会失去她:“如雪……”拥在怀中是说不出的踏实与温暖:“想我了吧!”“恩。”她点头如捣蒜。“让你受苦了!”他睡着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就在身边,一直那样的悉心照顾着昏迷不醒的他。他知道,全知道。缩在他的怀中,小女人撒娇地说道:“不苦!你醒了就好,吃多少苦我都愿意!”只要他醒了,她跟孩子就不在是孤苦伶仃了,只要他醒了,让她折寿她都愿意。“小笨蛋。”抬起手轻轻地捧起小女人的头颅,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枚轻轻地吻。再次紧紧地拥进怀中。“兔儿……”不是梦境,这真的不是梦境,他真的醒了。额头上还有他湿湿的吻痕,那吻上带着他唇上的温度。“好了,不哭了。我才睡了几天啊,你怎么就变成爱哭鬼了!”宇文逸轻轻地笑着,挖苦拥在怀中的小女人。“人家……人家想你嘛!”宿如雪撅着小嘴,不高兴地娇嗔道,泪水在不住地涌下:“我以为你狠心的抛下我与我们的孩子,再也不会醒来了呢!”“笨蛋,我不会,我舍不得!舍不得你,更是舍不得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依旧是低低的耳语。两人都是一副感激上苍的模样。“对了,我赶紧把爹爹喊来,告诉爹爹这个好消息,还有娘,还有世子,还有……”宿如雪轻轻一推男人,猛然想起,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说予众人一起分享。“别去……”宇文逸使劲地一带宿如雪的小手,眉头不由紧紧蹙起,这样的一动再次带动了他的伤口。“兔儿,你说就好,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小女人猛擦着泪水,对着男人柔声道。“没事,我有最好的药水,伤口好的快!”宇文逸垂下头,看着胸前那快被小女人的泪水榻湿的一片,不禁摇头而笑。“龙家的药膏吗?”她不懂地询问道,龙家的药膏不该是早就用完了吗?!天那!那药都多久了,该不会过期了吧!不过放在瓶子里该是没有问题的吧!才一年而已!吃的话估计不行,抹的话应该差不多,宿如雪脑中胡乱地想着。“错!”宇文逸厉声地一喝。“咦?”她不理解地望着这个刚刚苏醒的男人。“是你的泪水!”说着宇文逸拎着自己的衣服指给小女人看看她的罪状。“你讨厌,取笑人家!”宿如雪抡起拳头,朝着男人的胸膛上猛砸。宇文逸也不躲,也不闪,就任她发泄着小小的娇蛮,别看小女人的力道轻,若是放平时宇文逸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如今,他胸口身上还有伤。痛的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察觉到男人吃痛的样子,她立刻收了手,咬着下唇,一脸的懊悔:“是不是打疼了?”“没事!”宇文逸抬起头,冲着小女人柔和的一笑:“舒筋活血的良药!”“讨厌!”她又娇嗔了一声,可是却不敢再造次,去打他,去碰他的伤口:“哦对了!”她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小跑着,奔到了那成堆的箱子旁。“慢点跑,你带着身子,小心点,那可是我的孩子。”宇文逸看着小女人那股重新复活了的俏皮样子,不禁开玩笑地说道。“切!”宿如雪回过头冲着男人拌了一个鬼脸。“都是外公送来的?”**的宇文逸盘膝而坐,看着小女人在那堆补品堆里翻箱倒柜。“恩。”她低低应了一声。半天后从里面掏出一只小瓶子:“据说很好使的,你试试!”赶紧献宝一般的拿到宇文逸的身边。“恩,这像是龙家的药膏啊!”宇文逸扭开那塞子,放在鼻息前嗅了嗅。“不是,这是外公送来的西域的最好的治伤秘*药,据说只有皇室的人可以涂抹的,不外用的,你试试看!”说着宿如雪就去扒男人的衣服。“打住,停!我自己来!”宇文逸赶紧喝住了小女人那拉扯的动作,总觉得让她来,她一定会胡来,他们两个现在谁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一个是大着肚子,一个身受重伤。所以那些爱做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我又不会怎么样你,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真是的!”小女人不高兴地一皱眉头。一嘟嘴。“我家公主——如狼似虎!”宇文逸淡淡地说道。“切!”她不屑一顾地别过头,却时不时的用余光偷偷地瞄向男人**出来的胸膛。看着他毛手毛脚地上药,慢慢地又正过头去,一把夺下那药,取到手上:“还是我来吧,你太笨!”于是暧昧的上药行动开始了——揩油加弥补自己的这几天爱的缺失。“你——别**!手不许往下,我就胸口有伤!”男人抽着气,咬着牙,狠狠地提醒道。“我就往下,我乐意——反正你都说了我是如狼似虎嘛!”不给吃,她就摸摸暗爽总行了吧。暧昧的上药结束后,小女人眯起眼睛,盯着男人细细地看,把宇文逸盯的浑身直发毛:“你醒来了的好是时候呢!”“还好,还好,干早不如赶巧!”宇文逸呵呵一笑,企图蒙混过关。“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醒的!”想拿她当傻子,耍的团团转,门都没有!“外公进门的时候!”宇文逸身躯一怔,赶紧老实地招供。“真的?!”小女人眯起眼睛,再次恶狠狠地发问,一双小手缠在男人的颈项上,稍稍一使力:“骗我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ujar。“千真万确,绝对不敢欺瞒你!”宇文逸赶紧再三保证。那落在脖子上的手可是半分情面都不留的,稍有差池自己就死无全尸了。“那外公训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睁眼?!”宿如雪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亏,怎么想怎么觉得心中气不顺。“外公不是后来也说了好听的话了吗?是吧,如雪,你就别跟我斤斤计较了!”宇文逸一个劲地捡漂亮的话说。“恩?!”想这样打发她,这兔子想的美啊!“为了听那刁妇说实话!”宇文逸拗不过,只得实话实说!“好啊你,为了听实话,就把我跟孩子都豁出去了,你想过吗?如果当时我不往后退,如果她当时拔出匕首刺过来,如果——”“嘘!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宇文逸抬起手,遮在小女人的嘴上:“因为我不会让它们发生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说的那些如果发生——”“兔儿……”宿如雪的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可是多年之后,宿如雪想起这一天的这件事来,却恨的牙根痒痒,因为她又被那奸诈的兔子给套进去了。“不能对他们说我醒了,明白吗?!”宇文逸哄骗好了小女人,低低地嘱咐道。“为什么?”“必须给那个女人一种畏惧的心理,然后让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宇文逸解释道。“我有个好办法!不如我们让她吃点苦头,好不好?!”宿如雪狡黠一笑,奸诈道。“你又说到我心里去了。”男人一副你真懂我的模样。“我们来个真假阎王殿,给她来个阴阳判如何?!”小女人提议道。“正有此意,她不是不信天吗?那地她总该信吧!这主意妙,真是高明!如雪吾妻你真是太聪明了!”宇文逸适当地拍着小女人的马屁。话还真想。“那是必须的!”宿如雪摇头尾巴晃,得意的就连尾椎都快翘上天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是这个道理,想不到这男人的美言真是受用啊!听多少遍都听不惯,她决定了,用他这项罪名要挟他一辈子,让他永远都说好听的话给她听,想让他说所久,就让他说多久,想让他说多少次,就让他说多少次!“再说一遍嘛!”宿如雪笑呵呵地拱了拱男人的手臂。“恩,行!我的娘子真是太聪明了!”宇文逸笑着说道。“那个……再说一遍!”她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再次要求道。宇文逸苦苦一笑,怎么感觉小女人好像听上瘾了:“我的娘子聪明过人!”“换一句嘛,换一句,再想一句别的赞美我才智过人的话!”小女人娇羞地缩在男人的怀中,撒娇道。果然她是听上瘾了,看来自己说多少遍,她都不会知足了,不如,换出话吧:“过两天,我养好了伤,补偿你,让你天天吃肉,顿顿进补!”“真的?”她扬起光鲜的小脸,就连眼中都泛起了绿光,毫不遮掩地虎视眈眈望着男人。“千真万确。”“耶!万岁!”她欢天喜地的一跃而起。“我的孩子!”宇文逸眸光点点,苦苦哀怨道,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