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江若蓝终于几乎尖叫着打破了自己的沉默。咖啡厅里的眼睛统一的过滤她。“不可能,不可能……”她开始自言自语。“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展鲲鹏搅着早已冰凉的咖啡。“哼……哼哼……”他突然发现江若蓝在冷笑。“若蓝,你……你没事吧?”他真怀疑这个事件太戏剧也太刺激了,于是江若蓝就……“你真行啊!”江若蓝玩味的看着他。“什么?”他一脸不解。“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编出了这么一个故事,哦,不,你是不是早就编好了就等着讲给我听呢?”“若蓝,你没事吧?”他怀疑江若蓝一定是被严重刺激了。“你很无辜?”江若蓝继续发问。“什么无辜?”“别装傻了。 你弄了这么一套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无辜,亏你想得出!把一切都归罪到死人的头上,因为她不会说话,你以为她真的不会说话吗?”“若蓝,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展鲲鹏突然停住了,他猛的想起了一个片段,一个与江若蓝重逢的片段:“若蓝,我记得我去给你安装电脑的时候你好像说是万柳杨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的,你……见过她?”***晚上八点。 江若蓝地身影疲惫的出现在发屋前。她掏出钥匙,却无力开门。她一下子坐在台阶上,真想就此睡过去,什么也不想。整整一个下午,她和展鲲鹏就万柳杨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个跳楼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精彩的故事到底是事实还仅仅是个故事以及自己和展鲲鹏究竟谁的精神出了问题展开了无休止地讨论。因为无休止,所以没有结果。不过总算有一个问题弄明白了。“跳楼的人身份不明。 怎么就把你给放出来了呢?”江若蓝冷冷地看着展鲲鹏。“因为断定是自杀,也就没有什么可调查的。 ”展鲲鹏如是说。另外,他还提供了一条所谓的重要线索。 他如实向警察汇报了情况,警察后来也被他弄疑惑了。 因为这个跳楼死的万柳杨和那个吸毒死的万柳杨有一个地方很相近,就是狂躁。吸毒死的万柳杨在死前曾经被检查出患有狂躁症,也就是因为这个,她的“生意”很不好。狂躁?江若蓝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病症。 只能从字面上分析。 回忆学生时代地万柳杨,的确是经常异乎常人的兴奋,而且……她极其喜欢艳丽到刺眼的颜色,就像她染的头发……鬼也会狂躁吗?狂躁到……展鲲鹏说在放他出门的时候,瘦高个旁边的警察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也真是怪了,明明检查后证明死亡,可是放到停尸间第二天就不见了……”他不敢确定那人说地“不见了”的是不是万柳杨,因为一旦沾染毒品就别想摆拖。 而跳楼死的万柳杨“生前”没有任何吸毒迹象,当然是在他视力所及的范围内。可是究竟是什么“不见了”?是谁“不见了”?然后又出现了,出现的那个又是哪个?她为什么出现?头痛,真的头痛。江若蓝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睡了过去。 可是一个声音却把她吵醒。“你还不回家吗?”是一个男生。“这么早回去干嘛?没意思。 ”一个女生。“你没听说最近有吸血僵尸吗?听说专爱吸女孩子的血。 ”男生做出一些特技效果。“大家都在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是没见过,不过听说最近也没有什么干尸出现。 呵呵,僵尸还有你可怕?”女孩子调侃道。“你不知道吗?其实我就是那个吸血僵尸……”男生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吸我啊,来吸我啊……”女孩子咯咯笑着跑远了。僵尸?江若蓝抖了抖睫毛。或许用僵尸来解释两个万柳杨现象比较合适。她叹了口气,最近自己的想象出乎寻常的怪异。“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手机响起,不用说,是展鲲鹏。“若蓝,到家了吗?”经过一个下午的“畅谈”。 展鲲鹏和自己的距离好像缩短了一大块。 她想要把他推开。 可是却像小铁屑似的被他吸了过去。看来万柳杨的努力没白费啊,她地努力是想表达自己地愧疚吗?那么是哪一个万柳杨的愧疚……世间有长得那么像地人吗?算了。 还是不想了,越想越乱,唯一需要保持警惕的是,自己虽然被吸引,但绝不是因为感情。 展鲲鹏这个人……算了,不能想,脑子要爆炸了。“把门关好,最近乱得很。 对了,我发现你的卷帘门有点不结实,外面只要使劲一翘……”展鲲鹏的语气果然亲近。她开始怀疑这个下午的确是个阴谋。“你先管好你自己得了,啊——”江若蓝突然一声惨叫。原因是她看到桌上有一绺头发便顺手把它丢到地上,可是就在这接触与离开的瞬间她发现那绺头发竟然是条干枯地蚯蚓。“怎么了?”展鲲鹏紧张的声音马上从手机那边传过来。“没……没什么……”江若蓝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搜索着屋里的可疑物。“晚饭吃了吗?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展鲲鹏继续啰嗦。“行了。 闭嘴吧你!”江若蓝将对蚯蚓的愤怒以及最近这些想也想不明白理又理得更乱的莫名其妙还有因为展鲲鹏的再现将事情搞得更扑朔迷离地诡谲一同加在他身上,吼完后果断挂掉电话。她听到电话又响了两声,又犹犹豫豫的沉默了。一切重归平静。累……***“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江若蓝迷糊地拿过手机,心里咒骂着展鲲鹏,怀疑自己再次上了贼船。“喂?你有病啊?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她含糊不清的咕哝着。听筒里不说话。她刚要发火,猛的想到了什么。 她将听筒缓缓举到眼前……没有来电显示……“你……”声音开始哆嗦。电话“咔”的挂断了。挂断了?就这么……结束了?江若蓝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 难道只是一个错打的电话?可是为什么没有来电显示?她拿着电话坚持了一会,却再也没有等到任何来电。或许真的只是个意外。她缓缓躺下。 心想这年头意外怎么那么多呢?闭上眼睛,感觉睡意像章鱼喷吐地墨汁一样漫了过来,她很享受的在墨汁中沉了下去……突然,墨汁中出现了块礁石,她很不幸的撞了上去……“咚”。好像一脚踩空的样子,她醒了过来,奇怪于竟真切的听到了撞击的声音。她睁了睁迷蒙的眼睛。 一片黑重新盖了过来……“咚”。她很快睁开眼睛,身子好像震了一下,就在后背。 还没等她怀疑这是个梦,又震了一下。地震?这是她第一个念头。似乎很怕她逃走,震动改为颠簸。 她像颗豆子似的在**被颠来颠去,一点行动地力气都没有。满室的黑都被颠散了,在她眼前一块块的滑落。 与之一同散乱的还有恐惧,它们碎成片片游走于每一寸皮肤。床下。 震动来自床下!晕头转向的江若蓝毫无置疑的做出了精确地判断。火山要爆发?自己坐在火山口上?这是她第二个念头,而且很快想象了下岩浆喷发的壮观与皮肤被烧融的惨痛。 不,这种痛应该只是一瞬间的……床继续颠簸,但并不剧烈,就像是跟江若蓝开玩笑一样,而火山也迟迟没有爆发。 甚至连一点升高的温度都没有。 不过眼前却是金光四射,身体的全部零件似乎乱了位置,胃已经移到嗓子眼……想吐……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引发了这场震动,难道下面藏着一个人?可是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和这么持久的耐力?这实在是难以用常理推测的。她借着颠簸转移到床的一侧,正想趁机看看床下,却很快被颠到别地位置。她突然觉得如果再加点油自己很快就要熟了。或许受到了她乐观情绪地感染,床突然停下了。她眼冒金星的喘息着,摸索着,却发现浑身都酥软了,而**地被子枕头什么的早已不知去向。待稍微恢复点力气。 眼前的凌乱重新组成一片黑。 她抹了沫脸上的汗,坐了起来。 准备打开灯对床下进行一番探究。突然,床又颠簸了一下。她伸出的手一下子停住了。颠簸也随之停止。幻觉?她静静等待了一会。床再也没有动。松了口气,再次将手伸向台灯。身子又是一震。她愣了一下,将手试探的伸向台灯……又是一震……难道台灯是触发震动的开关?似乎想证明她的猜测是错误的,床再次自发性的动了起来。 不过不像刚刚那么持续不断,动一下,便停一会。江若蓝突然发现重导致震动的中心在悄悄的变化,先是在她的身后——因为她是坐着的,接着便移到了臀部,再到大腿……膝盖……小腿……很均匀的称直线运动着,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一拱一拱的耕耘着,而且马上就到脚了,接下来……江若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个震动的中心很快就要走出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