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展鲲鹏给我送白色的百合吗?”万柳杨又笑了起来。江若蓝不做任何反应,她心里只是在想着展鲲鹏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万柳杨在死前——第一次死前曾经被诊断出患有狂躁症。狂躁症……她始终弄不清楚这个概念,不过看她母亲的状态以及万延说过万柳杨就很像她的母亲……而且……她还一直发狂的笑……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就是发作了?那么,她的话可以信吗?自己该怎么办?这两个万柳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白色的百合,那象征着纯洁。 你是觉得自己很纯洁还是想让展鲲鹏觉得你很纯洁?”万柳杨上下打量着她,笑了,笑容却透着一丝凄苦。“纯洁?纯洁对女人来讲他妈的只有一次!我也很纯洁,我把纯洁给了他,可是他却不认账,他的心里只有……你说你有什么好?他真傻,难道他不明白拖了衣服关了灯,天下的女人都一样?”万柳杨如此lou骨的说明让江若蓝吓得冰凉的指尖顿时涌上一股潮热。“那天我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失魂落魄,我的心好痛。 可这一切只是为了你。 我知道他最爱的诗,我知道他就是站在桥上看风景的人,而我却只能藏身桥下偷偷地仰望他。 我的每一个梦都有他……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嫉妒你吗?”“我给了他,我要证明我比你更爱他!你知道吗?那天我们是自愿的……他拼命的吻我,他的吻既轻柔又热烈……”万柳杨的脸上写着陶醉:“是他给我拖的衣服。 我也推过他,可是他……力气好大。 我也喜欢他,他一下子就……”万柳杨此刻地表情不知道是否可以看作是羞涩。“我全身都软了,我屈服了,心甘情愿的屈服。 ”“女人地第一次是痛的。 真的很痛。 我拼命的咬他,如果你拖下他的衣服。 你会看到他的左肩膀有几个细小的疤痕,那就是我留给他地,爱的痕迹。 你是不是很嫉妒?你那么爱他,可是你却没有拥有他,而我……我拥有他,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这句充满危险的话却被她说得如此深情。“可是男人总是善变的,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我只好去找他。 我是个女孩子,我不停的找他,明知他喜欢的不是我我还要去找他,明知他那夜把我当作了你我还要要去找他,那是因为我爱他。 难道我付出了所有还换不来一颗心吗?我都对他讲即便是把我当成你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也没有要他负责任,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想让他陪陪我。 我只是想看着他。 可是他……而你,江若蓝,你凭什么在那坐享其成还装作无辜?都是因为你……”万柳杨地悲切突然换做暴怒。“柳杨,其实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理解……”作为女人,江若蓝是能深刻感受到这种无形的背叛带来的伤痛。 就像当年展鲲鹏不知原因的拒绝和离开如同在心上cha下重重的一刀,而万柳杨……怕是比自己伤得更重。“你给我闭嘴!少在那假惺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地错!他不理我,无论我做什么,可是当我告诉他你退了学时,你看他那表情……”万柳杨伸手指着,好像展鲲鹏就站在对面:“我也曾经想过要忘记,我消失过,我也试着去找不同的男人,我就和他们睡了……哈哈……”笑声中有得意。 也有无奈。“不都说男人比女人还善妒吗?为了气他。 我找了一群人,在他面前。 挨个亲热给他看。 可是他呢?像个呆子,直到我告诉他我有了,是他的,他才好像清醒过来,然后就像疯子似的问我是不是真的……”“你说女人是不是很悲哀?她不能讨她的男人的喜欢,只能用孩子来拴住男人的心。 一直是这样,一直是这样……”“那你……真的怀孕了吗?”瑟缩在一旁的江若蓝小心翼翼地问。其实这个疑问早已经有了答案,来自当年在校门口当着展鲲鹏面与万柳杨缠绵地纹身,他说他们都上当了,可是江若蓝很难相信万柳杨会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在她地印象里,万柳杨虽然有些疯张,但还是一个好女孩,而且她还那么的爱展鲲鹏……一个深爱着别人的女人怎么可能随便和任意一个男人……上床?“怀孕?”万柳杨愣了一下,好像对这个词很陌生:“怀孕……怀孕……”她看向自己的肚子,突然对着它抡起拳头:“怀孕……怀孕……”江若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可是两个万柳杨齐齐敲打着肚子,究竟阻止哪个才好?在她短暂的犹豫之际,两个万柳杨突然齐齐抬起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她立刻缩回到床头。“怀孕?我是怀孕了,不过不是展鲲鹏的,这个消息是不是让你很爽?哈哈……”似乎习惯狂笑的万柳杨才是正常的万柳杨。“不过你失望了,即便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仍旧是和我在一起了,而你……哈哈……爱情,爱情是什么?那些个什么破文章说的都是假的!我真怀疑当年我和你看言情小说怎么会为那里的人哭哭笑笑。 都他妈地是骗人的!爱情?呸!爱情不能当饭吃,男人要用手段。 知道吗?用手段才能得到!哈哈……”“孩子?孩子?是的,想拴住男人就得用孩子。 我的孩子呢?妙妙呢?”万柳杨开始东张西望的寻找。江若蓝也觉得奇怪。妙妙每次都几乎和万柳杨一起出现,而且在她不知道实情的时候,妙妙在她心里简直就是个了不起的还有点奇怪地小女孩。 可是经一切证实,妙妙是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那么万柳杨找地是什么孩子呢?“不在?她居然不在?这可真是个奇迹!哈哈……”万柳杨又笑了起来,只是她说的话江若蓝一句也听不懂。“这个死东西。 死了还要缠着我,现在终于解拖了……”说到这。 她又不放心的四处看看,弄得江若蓝更加糊涂。死了?什么死了?妙妙?她本来就是个不存在的人啊?她终于认定,万柳杨不是普通的狂躁症,她疯了!不过她如果真的不存在,自己又是怎么看到她的呢?幻觉?唯一可以说明这一点地就是妙妙死了,她是个鬼……怀里抱着掉了半边耳朵的小熊的妙妙出现在眼前……掉了半边耳朵的小熊……***……“孩子,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孩子会有的。 现在就会有的,给你……”站在展鲲鹏前方的万柳杨拿出片刻不离身的小熊还有一把剪子:“给你……给你……”说不上是剪还是扎,有东西从小熊身上掉下来,看样子好像是……血……万柳杨始终不离身地小熊……妙妙始终不离身的小熊……万柳杨……妙妙……***“哈哈……孩子……孩子……孩子死了……呜呜……”万柳杨又哭起来。果真死了……“是我杀了她!”声音突然又变得恶狠狠:“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一个未婚女孩子,只有十九岁,怀了孕,你说她该怎么办?”“我只好打掉她,我以为打掉就没事了。 可是她……她居然跟上了我,无论我到哪,都阴魂不散……”万柳杨哆嗦起来,不停的看着手,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她还没有成形,怎么会……”万柳杨哆嗦着。 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江若蓝很奇怪,鬼也会恐惧吗?自己很恐惧,以至于无论是回忆还是思维都断断续续的,只是依稀记得万柳杨对妙妙很凶,很漠不关心……究竟是谁出了问题?“她是我地孩子,打掉我也很心痛,可是……我恨她!无论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就在小熊里……”万柳杨开始重复,突然惊叫起来:“她来了!她来了!她找到我了……”江若蓝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天啊,泰迪熊?!是她给妙妙买的泰迪熊!在前几天打扫的时候因为看到上面落了许多灰已经脏得不像样子就给丢出去了。 可是现在它怎么又回来了?它是怎么回来的?泰迪熊的端端正正的坐在墙边。 眼睛发着本不该属于夜的光,这让他憨态可掬的脸看起来似乎在冷笑。是万柳杨弄的?她转过头……万柳杨正手舞足蹈地忙着什么。 那样子像是想拼命甩掉手里地东西。那东西是……玩具熊……掉了半边耳朵的玩具熊……它什么时候出现地?身边的光线开始闪动起来……妙妙!妙妙出现在泰迪熊的身前。妙妙……不是“在小熊里”吗?在泰迪熊庞大的身躯面前,瘦小的妙妙就像是它怀里的婴儿,是那般柔弱。每当看到妙妙,江若蓝就有一种很想呵护她的感觉,她是那样的可爱、安静,可是万柳杨为什么这么痛恨她?为什么想要躲避她?是因为……被纠缠?妙妙……纠缠她?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妙妙沉静的小脸,而妙妙却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轻飘飘的向万柳杨走去。危险!是的,此刻的万柳杨异常危险,她疯了,她恨她……江若蓝急急拦住妙妙,可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划过了妙妙的身躯……妙妙像烟一样被她拦断,又像水一样的融合在一起。 她像什么也没有感到似的,继续执著的走向万柳杨。万柳杨的脸由惊慌到恐惧,由恐惧到绝望,直至最后的悲哀……妙妙……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妙妙走到万柳杨身边,转过身子,像是毫无意识似的看着江若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