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大汉看到白虎高高跃起于他的头前的时候,顿觉的避无可避,整个人完全被那双灯笼大小的巨眼冷漠的盯住,生机全无。就在他心里绝望,闭目等待死亡的降临的时候,一股更加磅礴浩大的气势在身后聚起,瞬间笼罩全场,风云变色。这股气势由浩大辐散四周变为尖锐凝实为一点,由翻天覆地般的覆压变为神秘莫测的绝世杀机,那一刻紫衣大汉感到全身如坠冰窟,一股来自于地狱的杀机凝立在旁,动辄翻天覆地,山河破碎,虚空湮灭。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开,瞪大大的,就看到了一道惊采绝艳的白光从头顶划过,穿入白虎体内而后穿出落于地面。一个白衣身影呈现在其眼前,飘散的枯枝落叶与杂草将其身形遮盖,让他看起来更是神秘而不真实。“天剑”紫衣大汉怔怔的说出了两个字,随即脑海中闪过一则信息:剑技通玄者,可达天地境界,徘徊于天地之门,虚中化无,天地为剑。天剑境界的人,已经徘徊在天地之间的玄奥之门前,触摸那神秘莫测的大道,以自身为剑魂,驱天地万物为剑,纵横天地无极。紫衣大汉心中震惊,不曾想那流传于上古传说中的天剑境界居然是真的,他偶然得到一柄据说是来自上古那神魔共存的时代的古剑,才得以练成而今这一身一流的剑法,也曾听说过天剑境界,不过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不曾想是真的。四周,数百人看到死去了的白虎,脸上的表情由迷茫、震惊再到惊喜,而后更是望着那卓然而立的赵阳而充满了好奇与崇拜。杀死了白虎,赵阳收回剑指,回身欲要向前去询问那紫衣大汉关于他那柄古剑的事情,可是却看到了周围无数人那奇怪的目光,眉头一皱,便欲要先行离开了。“凌空虚渡”,身子一步不升,虚空漫步,看似悠闲自在,却又快逾闪电,瞬间来到了阿青和白猿的旁边。对他们道了声:“走!”就直接带头往外走了出去。“壮士请留步。”后面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粗壮的声音,这声音粗而响,轻易的就盖住了周围数百人的议论声传到赵阳他们的耳中。赵阳身子停下,转身望向下方的谷中,说话的是那三名锦衣大汉中为首的一位,他正拱手朝向赵阳。“你有什么事。”赵阳淡淡的道。“我等三人乃是越王宫中侍卫,是过来见证杀虎的。今日壮士斩杀白虎,理当获得大王的赏赐,望壮士与我等回宫面见大王,亲领大王赏赐。”那锦衣大汉道。赵阳眉头一皱,他不心中不想和诸侯打交道,卷入他们那无休无止的战争和尔弥我诈之中,那样不符合他追求天道的理想。一口回绝道:“不必了,我今天只是碰巧出手罢了,并非有意要拿越王的奖赏,你们还是回去跟越王复命吧,就说山外之人谢谢他的好意了。”说完就带着白猿和阿青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怔怔的数百人站在那里,以及一脸不满的三人。其中一名锦衣大汉道:“此人太过放肆了,居然胆敢不理会大王的命令,我们应该派兵将其抓起来。”“没错,此人实在是太过于狂妄了,必须给他一个教训。”另外一名锦衣大汉附和道。那名为首的锦衣大汉什么也没有说,一脸的阴沉,心中也是非常的不满于赵阳的态度,不过碍于他的剑法高超所以没有发作而已。“我劝你们最好放弃这种想法,否则这只会给你们越国带来无妄之灾的。”那紫衣大汉开口对三人说道。“额?不知此话怎讲,还请公孙大家解释一下。”为首的锦衣大汉客气的道,虽然此次紫衣男子没有杀得白虎,但是他作为当世一流剑法大家的名头却是实实在在的,之前他们也已经在宫中见识过了此人和他那八名弟子的本事。那绝对是他们生平仅见的剑法大师,纵使是宫中的侍卫高手一百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打得过此人。“此人已经达到了天剑境界,超凡脱俗,千军万马对其亦是无用,他自可来去自如,斩杀敌将于反手间。”紫衣男子一脸向往和崇拜的道。三名锦衣大汉顿时震惊,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人居然可以厉害到这个地步,无视于军队的作用,那各国诸侯于他而言又算的了什么,想杀就杀啊。“多谢公孙大家相告,我等这就回去复命了。”为首大汉拱手道,而后转身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越王宫中,三名锦衣大汉俯跪于地,朝着上面一位高坐于锦披大椅上的王者拱手道:“参见大王!”那王者身穿宽大锦袍,身材魁梧,方脸长颈,嘴如鸟唇,眼似鹰眸,看着下面跪伏着的三人道:“情况如何,那大虫可曾被公孙启杀死。”“启禀大王,公孙大家并未能够杀死大虫,且其带来的八名打字尽皆丧身于大虫之手。”为首的锦衣大汉答道。“什么,公孙启居然也没有能够杀死那大虫,那我越国将从何处再请剑法大家来诛杀此大虫。”那王者震惊,语气忧虑的道。在其身旁两侧分立着两名官员,左手一位蓝衫高帽,身材挺拔修长,下颚留着长须,年纪约四、五十岁左右。右手边那位身材青衣,面容儒雅,长发黑须,好似一名老夫子一般,他双手垂直平放,神态恭谨。他们二人就是越王勾践手下两大谋臣,范蠡和文种,上首坐着的就是越王勾践了。听到大虫未被公孙启杀死时,也俱都是一惊,其中范蠡子眸子一凝,好似在算计着什么,而文种则立马皱眉,沉声道:“怎么会没能杀死呢,而今我越国刚刚开始恢复生机,正是休养生息之时,然而由此大虫在侧虎视眈眈,越国军民如何能安心生产。”“大王请宽心,那大虫已经被杀死。”那锦衣大汉道。范蠡眼睛一睁,眸中精光闪过,好似想到了什么,道:“不知我越国有何能人志士,竟可以除去此大虫。”听到范蠡的话,越王顿时恍然,转头看向下方道:“说,是何高人,速速报来。待寡人请来重重赏赐。”那锦衣大汉扑通一声,头磕地面颤声道:“大王恕罪,那人当众拒绝了大王的邀请,已然独自离去。”啪勾践右手猛拍于紫檀木扶手之上,怒吼道:“大胆,此人竟敢如此藐视寡人,文大夫,立马派人去给我将其抓来。”文种走出中间拱手道:“是,大王。”“且慢”,范蠡突然抬手道,勾践和文种同时看向他,之见其继续道:“大王,但凡有才能之士必然有特异之处,待臣下先前去请他过来,到时大王再许以重利,必然能收服其为大王所用。”“范大夫说的是,大王,那人不可以强行抓捕”,锦衣大汉道。“嗯?为什么?”勾践怒视此人,沉声道。“大王,据公孙大家言道,此人剑法造诣登峰造极,已达天剑之境,纵使万千兵马以无法奈何得了他。”锦衣大汉赶紧回答道,其全身匍匐于地,瑟瑟发抖。“天剑之境?”勾践、范蠡、文种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疑声问道,而后分开心中俱都达成了一致的想法。虽然三人都不知道“天剑之境”是什么样的境界,但是他们都明白这样一个能无视千军万马的异人必须牢牢掌控于手中,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那就只能除掉。“范大夫,你就替寡人前去请那位高人过来一见,寡人要要好好赏赐于他,感谢他为我越国百姓出去此大害。”勾践说道。“是,大王。”范蠡拱手答道,而后转身走了出去。望着范蠡走出去的身影,勾践一脸沉思,随后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唯有文种留了下来。半响之后,勾践才开口道:“文大夫,你怎么看?”文种拱手道:“此人,用之则是我越国之大幸,去之则我越国之大害。是故,能用则无论何种代价都要留下,不能用则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也必须除去。”勾践不置可否的点头了点头,向他招了招手,让其俯耳过来,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文种听完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道:“那此事要告诉范大夫知道吗?”勾践想了想,道:“暂时就不用了,这件事你自己去办就好了。”文种忙拱手道:“臣以为范大夫不会不明白其中干息,应该不会不顾大局的。”勾践摆了摆手,道:“寡人当然知道范蠡会明白,但是他为人素重义气,欣赏名士,就算是对吴国的伍子胥他也能心心相惜,所以这次就不用让他为难了。”文种点头道:“是,臣下明白了,这就下去安排。”看着文种退了下去,整个殿中只剩下勾践一人,他眼中寒光闪动,其实刚才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范蠡对伍子胥好像不只是心心相惜那么简单。大手一摆,站起身来,转头向大椅后面的深宫走了进去,留下了空空旷旷的宫殿,一片清冷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