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了人群之中的赵阳完全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绞肉机,将周身直扑而来的越国士兵给绞的骨断筋折,血肉横飞,裂甲与断戟齐飞。刷刷刷赵阳连续挥出三道剑气,射向前方踏步推经的一个方块长戟手,他们一个个左手拿着盾牌,右手平举长戟指向赵阳,整齐划一的朝前推移。嗤嗤嗤三道白茫茫的剑气没入盾牌,直插进入了这数十人组成的方块之中,霎时间,嗤嗤之声响个不停,只见道道剑气纵横飞溢,于方块之中翻飞。那前进的方块瞬间为之停顿,数十人同时定定的站立在了那里,一动不动。挥出三道剑气的赵阳没有再管他们,但是跟随在后面的越国士兵全然没有料到他们会突然止住脚步,砰砰的撞了上去,想象中的互撞场面没有发生,那些被撞的长戟手一个个稀里哗啦的碎裂成一块一块的,滑落在地,顿时出现了一个好几平方米的空荡区域,在这区域之中,碎肉与断裂的兵器堆成了一推烂泥,场面极其恶心而惨烈。赵阳脚踩“凌空虚渡”身法,在这上千军士之中穿插跳跃,横冲直撞,时而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无声无息来去自如,时而宛若一条游龙横行霸道,所过之处轰鸣声响,道道人影被撞飞出去。手中剑指翻飞,剑气纵横,“奕杀“剑法尽皆使出,朦朦胧胧的剑域笼罩四周数丈方圆,幽深阴寒的剑气往来穿梭,不时的收割者一个个闯入了剑域之中的人的性命。死去的士卒,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倒下,就被纵横飞溅的剑气给撕的粉碎,只余下一片朦胧的血雾。渐渐的在他的周围聚拢起了一团血腥的雾气,这雾气是由死去的将士的鲜血洒成,朦朦胧胧,笼罩住四周,最后完全看不见了他的身影,只见一团移动着的红色血雾在不断的吞噬着周围的士兵,但凡是被吞噬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得出来,所过之处,留下了一片鲜红的流淌的血色肉泥。体内的上清真气配合着身法和剑法急速运转,在消耗的同时又源源不断的从地下补充进来,保持着体内真气的平衡,故而他才能好似不知疲倦似的挥发出道道剑气,于上千人的军队之中杀个不停。随着杀的人越多,地上被鲜红的血肉铺满了,从地上补充进来的上清真气竟然开始出现了淡淡的红色,这红色的真气进入体内,而后运转之下形成的剑气也是红色的,迸发出体外威力更甚,带有一种腐蚀消融的特性,杀伤力大大提高。杀的越多,赵阳心中的血液越发的沸腾,心中的怒意渐渐消散,转而化成一股豪气,一股冲天的壮气。他直觉的心中一热,一股浩大的而汹涌的气势迸发出来,手中挥舞剑气的动作渐渐变得大开大合,一改奕剑之道精密谨慎。头脑完全没有了奕剑之道要求的淡漠与冷静,杀人不再是一种精密的计算的而是一种抒发心中气闷的本能,是的就是本能,本能的想杀人,本能的想要见到那鲜血在空中绽放的艳红。哈他大喝一声,浑身真气一鼓,激荡开来,将冲将上来的士兵给震飞开去。他心中忽然想起了一首词,于是开声大唱起来:“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一句唱吧,他右手探出,五指张开,遥遥对着前面的十余名越国士兵,真气自手心勃发而出笼罩住他们,而后屈指成抓,真气猛的一回收,将那十数名越国士兵给连人带戟的吸了过来。嘭嘭嘭,接连十数声巨响,那被吸来的士兵在距离赵阳还有一米之时纷纷爆炸开来,化成一团血雾成为他周身血雾的一部分。那些飞来的长戟,自戟头至后木杆也纷纷炸成了碎屑,只余十数个血迹斑斓的青铜戟头悬浮于爪前。赵阳五指凌空一抓,那十数个戟头运转排列成了一柄长剑的摸样,这柄剑长足有六尺,宽一尺半,厚两寸,只有剑身没有剑柄,剑柄处他右手虚握,血红的真气凝聚成形,将那十数个戟头牢牢锁住,长剑血色弥漫,滔天的凶芒散发溢出来。“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再唱一句,提起手中大剑一步迈出,天涯成矩尺,身子一闪而到了那群已经完全怔住了士兵面前,大剑挥起,“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轰,大剑劈下,血光滔天,宛若末世降临一般,又好似开天辟地的一击,前方的数百名士兵手中长戟以及身上的铠甲瞬间布满了龟裂,砰,一声脆响,化成了一堆铁屑,隐藏于甲胄之下的身体还未来得及**出来,就又澎的一声,炸成了碎泥。这一剑带着杀戮,带着死亡,带着地狱的气息而来,毁灭的力量由其中迸发出来,暴力与破坏成了唯一的主题,这一剑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一剑。一道长达十数米,深米许宽半米的裂缝出现在地面,两千余人的军队顿时消失掉了四分之一,加上先前赵阳杀了数百人,此时仅仅只剩下千余人了。在先前的宫殿门前,勾践与文种二人站立着,遥望远处杀戮的战场。豪迈响亮的歌声自远处传来,一股杀戮天地间的豪壮霸气从歌声之中传递开来。“此人杀戮无穷,不尊天地,不事君王,绝对不能存留于世,必须杀而除之”,勾践声音低沉的说道。一旁的文种没有说话,不过却也微微点了点头默认赞同。“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赵阳继续唱喝,挥舞手中巨剑自右下往左上斜劈开去,血芒耀眼,杀气盈天,剑气凌厉纵横,这一剑划破了长空,上击长空,轰的一声,一声巨响在空中剧爆而出,宛若晴天霹雳,又好似那瞬间灿烂的烟火。遥远的大殿之中,勾践与文种并肩而立,震惊望向了前面那发出巨响的空中,两人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俱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惊惧和不可置信,“快,来人,告诉我前面到底怎么样了”,勾践高声大叫,声音竟在恐惧中变异,变得尖锐,一名被**的妇女在嘶吼。许久之后,一名浑身带血的士兵一瘸一拐的跑着,爬了过来,摔倒在地,仰面对着勾践道:“大王,前面恐怕快要顶不住了,那人,不那个恶魔朝着这里杀过来了,我们抵挡不住。”说完,脑袋一歪,气绝身亡。立刻有人跑了*他的尸体拉走,勾践面色苍白的呆愣在那里,许久之后,才猛的转头对着文种叫道:“快,快给寡人调兵,一定要将他给我挡住。”“是,大王”,文种慌忙答道,身子匆匆的了下去,调兵遣将去了。踏踏踏在杀戮的沙场之后,又走来了一群越国士兵,这支军队足足有一万人,有长戟手,有剑手,有弓箭手,甚至还有攻坚所用的战车。这支队伍出现在此时大地之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为之变色,让任何一支军队戒备迎敌。然而此时此刻,这样一支足以攻城略地的精锐军队,却尽数开拔到此,到越王宫中,在这个小小的场地之中,只为了对付一个人,一个手执一柄大剑肆意的砍杀越王宫中士兵的人。这支队伍是整个越国最为精锐的队伍,他们和越王宫中的侍卫一样,都是从会稽之战中存活下来的老兵,勾践回国之后将他们召集了起来,组成现在的这支军队——灭杀军,灭吴国,杀夫差。他们刚一到来,就看到了赵阳挥舞着大剑横扫斩杀着那些宫中侍卫,那些曾经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顿时一个个双眼发红,手中兵器握紧,“杀”一个个冲将过来,加入到了对赵阳的围杀之中,原本被杀的丢盔弃甲,完全丧失了斗志的越王宫侍卫,听到“灭杀军”的喊杀声,一个个精神大震,浑身力气重振,举着长戟猛的刺杀出去。正在厮杀着的赵阳,听到这一生喊杀之声,非但没有丝毫的皱眉,反而心中豪气重生,浑身气势同样大涨。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血红如血的大剑挥舞的更加凶猛,更加凌厉。啊啊啊惨叫此起披伏,残存的数百宫中侍卫没有等到他们的同伴的到来,就全都纷纷被劈成了碎块,洒落在地。迎接那些冲将过来的灭杀军的是曾经的战友们一块块碎裂的残肢断骨,他们期待的与昔日战友并肩作战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杀杀杀他们心中恨意滔天,一个个状若疯狂的朝着赵阳猛扑了过来,如同那下山的猛虎,凶狠残暴。嘭嘭嘭“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ting。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赵阳豪气雄发,大声高唱,手中血剑直劈出去,将那群冲将过来的“灭杀军”将士给劈飞出去,一个个如同高射炮弹直飞出去,将后面的宫墙砸出了数十个人形破洞,而后轰然倒地。赵阳又连续劈出了几剑,那鲜红欲滴的大剑就好似砍瓜切菜一般,又将数百人给活生生的劈成了肉块。地面上堆积的肉泥已经有了寸许深厚,遍地都是,踩踏在上面,就好似踩在烂泥中一般,鲜红而粘稠的肉泥飞溅,将人腰部以下的位置全都溅满了肉泥,看上去让人反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