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轻巧的跳下了马车,看也没看还黑着一张脸的凤墨琰,朝着云锦程和齐陌煜处走了去。小童有丝无奈的上了马车,看到王爷那手上的伤口还是没处理,当下就苦了一张脸。“主子,你这又是何苦的呢?”心说,我这都特意的给你制造机会了,王爷你怎么还给弄砸了呢。万亩良田,种植的全是麸麦,此时已然到了麸麦收获的季节,田野里百姓喜滋滋的的收获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放眼望去,仿佛看见了一条金色的波浪,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书曰。五谷之中,有一物焉;幼状若韭,色青绿;既熟,黄若金,高可膝。农人刈之,脱其衣,得其实,去其肤,食其肉。此吾北人所尚者,农家恒呼之曰。麦。麸麦是一年年或二年生草本植物,是北方国土的必备粮种,在凤天皇朝的种植面还比较少,因为气候的关系,凤天皇朝近年来,旱地较多,而种植麸麦需要较充沛的水资源,这正是凤天皇朝所缺少的,可是大汉国却开渠引流,开垦了这么多的良田。“其实我们凤天皇朝的土地较大汉国要好上许多,如旱情能解决的话,每年种植春季的麸麦,秋季种植玉米等农作物,也是不错的。”齐陌煜看到它国都能这么丰收的一年,心里不禁想到自己的国土,每天收获时,多少地方的百姓颗粒无收,不得已流离失所,此事,忆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可却无人问津。云千洛点头,民间有“麦吃陈,米吃新”的说法,麸麦与大米搭配着吃最好,所以当下凤天皇朝最需要解决的却是水利的问题。“那赵清真所说,大汉国开渠引流,用去了二三百万两银子,耗时三年才建造成的。”云锦程接话,把从赵清真那儿听来的,又重说了一遍。“那得掏空了咱凤天的国库,估计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云千洛做了总结陈词,不过此话,却是让齐陌煜暗暗心惊的,国库之事,云千洛一介女子,就算早前任太子妃,怎么会知晓此事。“洛儿你……”齐陌煜愕然的说了这三个字,没往下说去了。云千洛笑了笑。“陌煜哥哥,我没说错吧,国库早已成空,而真正财政大权早在太子爷的手中了。”齐陌煜脸色变了变,这些都是极其隐秘之事,云千洛如何知晓?云千洛如何知晓,那是前世凤齐烈顺利登基后,第一年赶上黄河水患,国库无银,最后是左相齐府带头,发动了满朝武募捐,但最后还是相差太多,但最终那赈灾之银还是拨了下去。对此事,前世,云千洛曾问过凤齐烈,那近百万银白银,何处得来,凤齐烈那时候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朕要没点思量,今天这皇位怕是易了主吧。”自此之后,三年,不同地方都需要银两之时,国库无银,但凤齐烈却能拨出款项来,倒还算不错,但错就错在,坐吃山空。前世,凤齐烈登基后,起初还顾忌点群臣和云千洛这个皇后的意见。可慢慢的,就起了反抗的心态,越来越不重视大家的意见,以至于最后越来越颓废,从而酿成了最后的毁灭,使得。国,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民,流离失所,血流成河!“洛儿,此话万不可乱说,要知道隔墙有耳,让有心人听了去,会起祸事的。”齐陌煜出声提醒着,却惹了云锦程的烦感。“齐陌煜,男子汉大丈夫的,你怎么就畏首畏尾的,这种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去年赈灾之时,太**捐出五十万两白银,光靠月俸,太子爷能一出手拿出五十万两来呀。”齐陌煜让云锦程这般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倒是云千洛开口解了围。“相爷莫怪,我家哥哥xing子急了点,不过说的却也是实话,不是吗?”云千洛此话一落,齐陌煜只得重重一叹气,苦笑了声。“千洛莫出此言,可是折煞了齐某,现今朝中局势,又岂是在下这个无实权的小相爷所能左右?”如今皇上在位,太子把财政,朝政有左右相爷分持把守,但右相势力明显已弱,可以说同,太子爷是一手抓财政一手抓朝政,这些事,他齐陌煜也只有冷眼旁观的份,那来的实权去说个一二来来着?“陌煜哥哥别生气,洛儿也无它意,只是希望咱凤天皇朝的帝王也能有大汉国皇帝这般的高瞻远瞩,做这么利国利民的事呀,毕竟民富国才能强,国强才能千秋万世呀。”云千洛心想,也不求千秋万世,最起码在她重生后的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国家的灭亡,不再重演一出前世的悲剧,她就知足了。行走间巧遇几个在歇息的百姓,云千洛远远的听到百姓们的闲聊声。“今年可算是大丰收了,多灌溉了一次,这收成倒是比去年多了不少呢。”“是呀,是呀,我家这也是的呢……”临回马车前,云千洛让云锦程先行了一步,她跟在齐陌煜的身边,良久之后,转身握住齐陌煜的胳膊,一脸认真的开口道:“陌煜哥哥,引流之事,你能不能请相爷给皇上或皇后娘娘提一提呢。”扳倒太子爷并非一日就能成事,而开渠引流更非朝夕之事,所以当下最最要紧的是,朝廷能准了此事,可以慢慢寻找解决水患和旱情的方法,也可以逐步的架空太子爷的权势。齐陌煜十分不解云千洛的行为,疑惑的问道:“洛儿,你既如此的忧国忧民,为何不允了太子爷当初的想法,跟得太子爷的身边,行这些事,不是更方便一点吗?”云千洛眨巴着一双泪眼,跟在凤齐烈的身边,那万万不可能,凤齐烈根本就是个亡国君,有了前世的经历,她怎么会任凤齐烈这个亡国君再来祸害这凤天皇朝的国土和子民呢。“陌煜哥哥,洛儿这惨败之身,就是跟了太子爷又如何?今日太子喜欢于洛儿,许下甜言蜜语,他日后宫之中,你争我夺,洛儿身背不洁之名,将来焉还有存活于世的机会?”云千洛柔声的说着,音调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眼圈也红了一些,自古帝王多无情,她就是进得宫中,许能得一时的欢,可谁能许她一世的宠?就是前世为了后,还不一样积怨而死吗?齐陌煜让她这份悲伤给感染了,手也不自觉的握上云千洛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柔荑,有丝心疼的说:“洛儿,别想太多了。”云千洛收起那伤感的思绪,扬起一张明媚如春花般的笑脸。“还是说,陌煜哥哥觉得我该嫁给太子爷当个侍妾不成吗?”“不……我……”齐陌煜急急的出声反对,可出口太急,似乎暴露了自己内心那卑微的渴望一般,急急的又住了声,仓惶的扭头,不敢直视云千洛那双带笑的眼眸。“小姐,我们该起程了。”远远的金铃向这边跑来,提醒着云千洛该起程了。云千洛点头,向马车处行去,云千洛相信如此利国利民之事,齐陌煜心中也会有所思量,有些人,不需要bi得太紧,点到便可,而齐陌煜如此聪明之人,定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倒是齐陌煜望向前面那抺倩意,苦笑了一下,举步跟了上去。到了马车前时,云锦程说话了。“洛儿,前面就是岔路口,西行可直接到火城,东行可去水城,你问下王爷,他是东行回水城,还是随我们一起走火城。”云千洛点头,上了马车之后,没等开口说话呢,倒是凤墨琰先开口了。“云千洛,你是不是巴不得本王会说东行去水城,你就能与本王分道扬镳了吧。”云千洛叹气,抬首间,秀眉轻拧。“王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千洛刚还在想,王爷要回水城也是应该的,该跟墨妃娘娘道个别才是,只是千洛离家已多日,恐家父惦念,锦程哥哥才着急让回去的。”见凤墨琰还是皱眉,又开口道:“《诗经》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所谓‘百行孝为先’所以王爷你大可不必因千洛而……”“闭嘴!”凤墨琰大喝一声,心底冷哼。死女人,你就装吧,装吧,想跟我分开走,美得你……所以,到达岔路口时,当云锦程停马,问凤墨琰行那边时,凤墨琰指着西边直言道:“西行去火城。”云锦程诧异,云千洛叹气,马车向西行去,云千洛还有丝愧疚的说了句:“水城那儿,你不这么走了合适吗?”凤墨琰挑眉。“你有意见?”云千洛撇撇嘴。“千洛那敢有意见,是怕墨家那姐妹花有意见呢。”想到墨家,云千洛又想起一事,在水城之时,没能跟墨仙儿姐弟学一手真是可惜了,不过……云千洛微微眯了一双凤眼侧目看了眼凤墨琰,她这身边可还有一高手呢!不过这事也急不来,眼下走火城,很快能到木城,接上云天雪,再经土城带上亓果儿,这一行而来,云千洛觉得自己的收获还是不小的呢……凤墨琰的眼底因云千洛那话,起了一丝喜意,这女人还是在意的吧,是吧?只要一想到这女人心里是有他的,并且在吃醋,凤墨琰那心里美的就跟灌了蜜似的,唇角挂着强忍的笑意,眼神中少了些平日的清冷劲,带上点浅浅的笑意,就这么要笑不笑的看着云千洛。云千洛让他这诡异的笑,给看得蹙起了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装,没有那儿不正常呀,这男人怎么笑这么恐怖呢。“王爷,有事?”不确定的问了句。凤墨琰不自在的收回目光,抱拳轻咳了一声,没有回话,心里却在恼着,自己刚才在喜什么呢?人家不就是问了一个墨家两姐妹嘛,他在这儿傻乐什么呢……该死的,这太不像他自己的了!云千洛看着他那瞬间阴觉的面色,眉头还拢了起来,心想,这人有病,绝对病的不轻,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的……凤墨琰那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就跟两方人马在打仗一半,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你在乎墨家两姐妹?”云千洛对他这没头没尾的话甚是不解,不过想到先前是自己先问的,于是就开口道:“说不上在意吧,我跟他们又没关系……”说到此,看一眼凤墨琰,恍然大悟的心说。原来凤墨琰方才那般又笑又怒的不正常行为,是因为她说了墨家两姐妹……看来这男人还是在意墨无忧的呢!凤墨琰绝对想不到,他就那么问一句,这女人能脱线到联想到他在想墨无忧。“你不需要在意。”凤墨琰那清冷如金属质地的嗓音,似乎带了些暧玉般的温度,飘荡的马车中……云千洛抬头“恩”了一声,结束了这简短的对话,低下头来,心想,墨无忧果然是不同的,心里难受吗?肯定有一点,但那一点点难受很快就过去了,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呢,木城的事,还要饶林州走一趟会一会那乔津……想到乔津,云千洛的眉头就不自觉的蹙了起来,今年的秋试,乔津必定高中状元,而后宇右相收作门生,从此风生水起,那一个芝兰玉树般,道骨仙风似谪仙般的乔津倒是一奇才,画功了得,但云千洛唯恐他走了重生前的老路,如此一来的话,那么……凤墨琰的心情很好,就是再看到齐陌煜,再听到云千洛喊齐陌煜为“陌煜哥哥”他还是心情很好,心里想着,喊就喊吧,你们都是哥哥,谁也别想肖想本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