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琰的心里却是酸酸的,大手也紧紧紧的握住云千洛的小手,这可是把自己的女人放到豺狼虎豹面前呢,一不小心可能全军覆没呢。就是凤墨琰发愣之际,小童已经为二人打开马车帘子道:“王爷已到王府,请下车。”凤墨琰暗叹一声,这该来的总是会来呀。夫妻二人相偕回到王府,便在正堂之内见到唇红齿白的安公公。“老奴给王爷王妃请安,这是老奴的一点心意,贺王爷王妃新婚之禧。”安公公见到二人便跪了下来,随后又双手奉上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意。凤墨琰上前几步,扶起了安公公。“公公客气了,快请坐,管家上好茶。”安公公眉开眼笑的任凤墨琰扶着坐到了侧位,云千洛招呼着管家上茶上点心。安公公心满意足的看着这新婚的王爷和王妃忙碌着,怎么看怎么舒心,但是……“不知安公公今日前来,是父皇那儿有什么话要传吗?”坐下没多久,凤墨琰就开口问了安公公。安公公笑了笑。“王爷神机妙算也。”早先安公公就代皇帝老儿传过话,无非就是意有所指,希望凤墨琰能挑起大局,待时机成熟之际,便可顺理成章的废嫡立庶,那儿会想到凤墨琰压根就不搭理这茬,拒了很多皇帝老儿希望他去做的差事。安公公私底下也是赞成凤墨琰如此这般的拒绝行为,还断言如此以来,日后定有变数。就拿这水患一事,太子爷虽然很尽力,还拿出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为治理南方水患,这要在以往,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今时今日,太子爷拿出再多的钱财,因着科举舞弊一事,众多朝中官员都认定了太子爷在科举之事上,必定收敛不少钱财,所以这会儿,拿出那区区数十万两银子,实在是显得拿不出手来。皇帝老儿为此事也是颇伤脑筋,但却碍于皇室颜面,一直想找个办法弥补一下太子爷在科举上面的过失,这不就想到了凤墨琰,如果由凤墨琰出手的话,那么会给朝中官员一个新的期望,对凤天皇朝未来的期望。“王爷,你们慢聊,我先退下吧。”云千洛看安公公是有正事和凤墨琰说,就站起身来,一副要退下不参与的模样。可是凤墨琰既然有心让云千洛参与此事,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她离开呢。“洛儿你先留下。”凤墨琰点头让云千洛留下,而后又对安公公说了。“公公,实不相瞒,水患一事,其实我有更好的建议人选。”安公公哦了一声,有些狐疑,不解这朝中还有谁比凤墨琰更适合做此事。“敢问王爷是何人能担此重任?”凤墨琰轻抿口茶水这才神密兮兮的讲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凤墨琰说罢,云千洛跟安公公都站了起来,安公公也是面有难色,这自古以来后宫不干政,不光说的是皇帝老儿的后宫,这也包括了众位亲王的后院女子,如今这凤墨琰竟然提出了让云千洛来处理此事,这怕是不妥吧。“王爷,这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坏,怕是不妥吧。”安公公摇摇头,先不论皇帝老儿会怎么说,就是他听到了,也都觉得这事使不得的。凤墨琰摇头。“公公且听我说来,朝中本就是太子爷坐阵,凭白添了我一人,累了我不少,也让诸多朝臣百般猜测朝中储君的变数,这实则对凤天皇朝不利。二来前些日子过于疲累,我这腿疾怕是又犯下了,如今不能久立,我也是彷徨于腿疾一事,这需要好生静养,故而在父皇提出水患之际,我才再三推拒。”说到此处,凤墨琰看着安公公,大有让安公公表信态的意思。安公公眼明手疾,立马起身上前,为凤墨琰添了点热茶,并以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小声说着。“但女子干政,王爷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呀?”这让女子处理此事,那得让百姓想着这凤天皇朝是不是没人了呀,这还是小事,要是让其它邻国听闻,那不得笑话凤天皇朝女子为尊吗?云千洛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先前她重生以后的所有报复,为国为民,其实说白了就是空谈,她以女子之身,谈何为国为民,先不论这么出现在公众视夜野都能让百姓的口水淹死,就是让它国知晓,也是抹了凤天皇室的颜面呀。凤墨琰却是淡定的笑了笑。“公公此言差亦,本王是这么想的,由太子爷那方出一谋士代表太子爷,而本天这边,对外就称本王体弱病痛缠身,故而委托王妃协办此事。这样以来,太子爷那儿也放心,朝中诸臣也不会多番猜测。再者说来,太子爷也不会对本王怀恨在心,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至于女子干政这更是无稽之谈,太子爷那边拿主导地位,我这边只是协办,也是给足了太子爷的面子不是吗?”“这……”安公公听罢凤墨琰说的话,不知该如何回话了,他一方面觉得凤墨琰说的有道理,但又忌讳着女子论政的事情实属不妥。好在凤墨琰也只是说给他听,只是让他转述给皇帝老儿的,并不是让他拿决定的,所以当下就说了。“公公也无需为难,把我的话带给父皇由父皇定夺便可。”事已到此,安公公也只得按凤墨琰说得去做,云千洛跟随凤墨琰把安公公送出府后,有点担心的问道:“你能保证他能把你的话带到,而且还是原封不动的带到?”这安公公吧,在前世,可是巴结着太子爷,不过在皇帝老儿驾崩之后,还是让太子爷找了个理由赐了个死罪。如今,这人可以信任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凤墨琰以八字真言回了云千洛的担忧。“且在府里等着好消息吧,这准成。”不是凤墨琰太自大,自己的提议一定能让父皇相中,而是赌在这正值水患之际,朝中缺乏这方面的治理人才。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担心太子本人要参办此事?”那样的话,她就势必要每日跟太子爷相处,这比杀了她还让她恶心。凤墨琰怔了一怔,心底划过一丝酸涩。“洛儿,你是不是恨着他?”恨吗?云千洛想她的心底里恨的,恨前世的凤齐烈不念夫妻之情,更恨她听信小人谗言竟然有意治自己的皇儿于死地。但这种恨,在今生没有那么强烈,报仇什么的对云千洛来说远远没有能为国为民做些有用的事情来得重要,况且她知道自己的皇儿也得以重生,那就更加的感激于老天爷的恩赐,所以,这种恨相对来说就减弱了不少。云千洛的这种沉思,却是让凤墨琰心里极度的不爽了。“哼,本王就知道你的心还在他身上。”这话说的要多酸就有多酸,还带点趾高气扬的意思。云千洛让凤墨琰这话给伤的气不打一出来。“彼此彼此。”她才不会想着凤齐烈,要真说想着凤齐烈,那也只是想着看到凤齐烈倒台的模样,才是大快人心。再说了,凤墨琰好意思问这话吗?他自己不还跟墨无忧不清不楚的,还有墨无忧腹中的孩儿。“你……”凤墨琰气坏了,指着云千洛刚想说些什么时。管家又来报了。“王妃,冬韵阁的三位小主请王妃过去一趟。”原来这三日间,云千洛跟凤墨琰这儿能独处,其它府中的女子们,可是没有闲着,有家世的大都回去跟家人商议着要嫁妆之事,没有娘家,或是没有背景的也都找了孙伯去签了长工的协议。这夫妻二人正闹别扭呢,管家这一言又成了导火索。耻辱了耻辱,堂堂墨王爷,让云千洛说成是……再以此让众家妇子拿钱治病,这让他颜面往何而放呢。“云千洛,你个恶女子,不许你再对外说本王不行。”那有一个男人喜欢听到妻子说自己不行的,说不行也就罢了,还要那么堂而皇之的对外大肆宣扬,这就使不得了。管家在边上频频抹汗,云千洛却是毫不知觉一样的,以一种打量的神情,把凤墨琰从头看到脚,重点部位,还特意的多看了几眼。“王爷,那你真的行吗?”如果行,为何洞房花烛夜她是虚度的呀?凤墨琰快要气昏了,他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不然得让这女子人气死了。“哼,本王行不行,你会不知道,不知道的话,不会看墨无忧大着的肚子呀!”凤墨琰这话可是间接的承认了与墨无忧那段龌龊之事,这可是让云千洛气得俏脸儿绯红,敢情你凤墨琰不是不行,而是看对什么人是吗?这夫妻二人犹如幼稚的小孩那般,眼看着就要吵了起来,好在小童过来,也说有事禀告,这二人才双双甩袖分道而离开。云千洛气坏了,边走边碎碎念着,都是咒骂凤墨琰的话。金铃在边上听得胆战心惊的,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强,忐忑不安的问了句:“小姐,你刚才为何会说王爷不行呀?”“啊,什么?”云千洛是没有料到金铃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会问这个问题,一脸吃惊之情。金铃那一张小脸都快熟透了,要不是实在太好奇了,她也不会说出来的。“就是,那个,小姐跟王爷的新婚之夜,明明很……”金铃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脸红心跳的,这种话,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说还是不有点不合适的,好在也是跟着那些婆子们时间长了,什么话没有听说过,再加上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硬说着头皮咬牙说了出来。云千洛听得那叫一个惊诧呀,金铃说,她跟凤墨琰的洞房火烛夜明明就过得很火热,这那跟那呀,那有很火热,明明很苦bi的一个人虚度了呀!“金铃,你是不是记错了吧。”云千洛只能想到这点了,要么是金铃记错了,要么……她不敢往下想去,难道说自己失忆了不成?金铃这会儿脸上更是涨红了一片。“小姐,这话我那敢乱说,全府上下无人不知的……”金铃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大婚过后的事情。云千洛囧极了的站在原地,如石化了一般的,一张芙蓉颊上也出现了迷惑的神情,这是什么情况,还有凤墨琰说的那些话……这事怕只有凤墨琰能说清吧,但让她刚刚跟凤墨琰拌完嘴再去问这样的话,她还是问不出来的,只能是改日再想这事了。再说安公公这儿,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却在近皇宫之时,让人拦下了马车,拦下马车的正巧就是太子爷凤齐烈跟前的陆公公。“安总管,太子爷有请……”陆公公满面笑容的说这话时,安公公却是心底里厌烦之极,近些时日来,太子爷bi得那是越来越紧了,他一个宦官,虽说是皇帝老儿的近身之人,那也左右不了皇帝老儿不是吗?“太子爷有急事吗?咱家这还有话要回了皇上呢!”陆公公伸手从怀里摸出点什么来,借着握上安公公那细长嫩白的老手时放到了安公公的手中,安公公那皱眉的神情立马有所回拢,如果那质感没有错的话,该是块小金子。这一两金子顶得上十两白银,这可是稀罕之物呢,放眼朝堂,也就太子爷最为大方,平时打赏下都是以金打赏而非白银。陆公公指着那边的金黄色镂空马车道:“安总管请移步,咱们一道回宫,说点小话的功夫也就到了宫中,不会耽搁您回皇上差事的。”这下,安公公倒是没有反对,任陆公公扶着上了另一辆马车,进得马车之中,见得坐在马车中的太子爷凤齐烈时,当场就要行礼,太子爷也颇为和睦的扶起他道:“公公无需大礼,咱们都是自家人,没外人无需见外,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