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心底频频抹汗,这是用着自己了,说是自己人,用不着时就骂自己是看门狗死太监。但这可是当今的太子爷,未来的天子,也容不得安公公有任何的不敬。这坐下来后,陆公公就命了马车缓缓的往宫中行去,太子爷跟安公公便在马车里一问一答的说着话了。“父皇果然还是让你去老七那儿了对吗?为的是水患的事情吧!”凤齐烈问这话时,满腔的愤怒,他都拿出十万白银做首批赈灾的救助款了,为什么还要找老七,父皇这是何意?安公公叹气。“殿下,奴才也是为皇上办事,所以,有些事……”凤齐烈一抬手,没让安公公往下诉苦,诉什么苦呀,那都是场面话,这安必胜还是没有可着心的为自己办事呀,凤齐烈的眼中闪过丝丝杀意,现下这朝局的变数,可说不好,如若还是从前,那么这安必胜自己必能想法同母后一起除去的。“公公,你可得帮着本宫的,想当初如若不是母后提拔,你怕还是窝在杂役院里的小太监呢。”这就是凤齐烈能仗着的地方,这安必胜之所以能当上皇帝老儿的贴身宦官,这基中还有着疯掉的齐皇后的功劳,别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凤齐烈则是凤齐烈如今这是挟旧恩以令安必胜。安公公最烦的就是年轻时那点事,也是了,年轻时,他以杂役院小太监的身份到了今日的大内总管,宫中除了皇帝和妃子们,其它一些称不了名号的小主们见他也得以礼相待,那可不是别人能想得到的艰辛,而这其中,如果没有齐皇后就没有今天的安公公。所以当初安公公曾发过重誓言,终其一生报答齐皇后的恩情。这也就到了太子爷这儿,天天拿这当回事的bi着他跟皇帝老儿进谗言,这才让安公公起了逆反的心理。“殿下,老奴自是记得皇后娘娘的恩情,这不正要跟殿下说这事的吗?”安公公也是百转的心思,既然凤墨琰有意让太子爷这边也出一个谋士,那想必心中自有打算,如今太子爷正好这要bi着他,他把这事推一下,估计就能事成,如此以来,两边都不得罪,才是最好的结果。“哦,是吗?”凤齐烈谋中闪过一道冷光,心底里是觉得安必胜不太用心了,如若不然,就一个赈灾的事情,何以让父皇想到让老七来办。安公公连边道是,那老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的,显然他是很满意他心里想的那个方法的。“是这样的殿下,今个儿老奴就是去墨王府为圣上带话,就是殿下想的那样,南方水患一事,圣上恐慌科举那事一般,所以想让墨王来监办赈灾一事的。”安公公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就见凤齐烈那脸上全是阴沉之色,这才接着说下去。“不过墨王没有答应。”“哼,算他识相。”凤齐烈冷哼一声,说起凤墨琰时那也是满脸的增恨与鄙视的神情,一个残废王爷,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放在眼里的一个人,就不信他能撑得住多长时间。安公公见得凤齐烈这样的神情,心中也是为凤齐烈不值着,这是什么兄长呀,一副仇人的模样。“不过,殿下,这也不是个办法,说句不好听的话,圣上如今是不想把这事交给殿下来办,也不完全是圣上的意思,也有朝中大臣之意呀。”安公公一脸的担忧,那模样活脱脱的一个为主担心的好奴才形象。“父皇这是杞人忧天,有什么好担心的,钱财我都能出一大半的,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凤齐烈这话说的也不是夸口,这些年来,他利用母后之便,从国库中大肆转移库银,这事知道的人虽说不多,但是也参与此事的安公公却是深知凤齐烈这话说的不假。“殿下,如若这样,你看如何?”安公公一副想到好方法的模样,就把凤墨琰的提议当成了自己的高见说给了太子爷听。凤齐烈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这倒也是可行,但云千洛一介女子,岂能参与此事?”这点任谁听了都会担心的,先不论自己同意与否,就说父皇能同意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下放于一个弱女子。“这个还要看太子爷这边给的谋士给不给力了,说白了,让墨王妃代替病弱的墨王来监办此差事,再由太**选一句亲信来执行此差,可谓完美,这朝中众臣定不敢多说什么。”安公公在边上帮着腔说着,如果太子爷这边都搞定的话,那估计这是十之**能成。凤齐烈思索了一下,觉得安公公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点上,他倒是赞成的,只是这方法,会是安公公自己想出来的吗?“公公,这是谁给你出得着呀……”凤齐烈想到了一个人,想到的时候就气得牙痒痒,那是自己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人。安公公见这事瞒不了,于是就陪着笑脸告罪。“是老奴的过失了,这原话呢,还是墨王爷提的,不过墨王爷说的是气话……”就这样,安公公把凤墨琰好生好气的建议说成了是凤墨琰气得口不择言时的气话,说凤墨琰听到皇帝老儿让他办这差事,就生气,又身体病弱,故而才说了这样的气话,干脆让王妃来替代他算了的事情,学了个十成十……凤齐烈这才信以为真,不过心底里的不爽也是写着面上的。“你看他身体的确不行了吗?”一些亲信来报,说凤墨琰新婚之夜的事情,可是把凤齐烈给气了个半死,如今到底真是不行了吗?“是呢,奴才去的时候,瞅着王爷的神色也大不如前,听府中的管事说,这会儿不像先前可以久站,时不时的还要坐上轮椅呢……”安公公把凤墨琰的病情那也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这说得凤齐烈心里有点得意了,看吧,你凤墨琰就是再能干又如何?伤了身,你就是个病秧子,说白了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两人说着话时马车也停了下来,已经要到皇帝老儿所在的养心殿附近了,陆公公停下马车,让马车中的人把话说完后,才在外面小声说着到了。安公公这算是把太子爷给哄好了,说好由安公公使把力,促使皇帝老儿答应让云千洛代由凤墨琰出面办这差事。再由太**这边选一名代表,一起协办,只是不知道皇帝老儿会不会答应这事,凤齐烈也做好了准备,打算着,如果父皇不同意的话,就由他这边的朝臣上书请求皇帝老儿同意此事,毕竟这是打着利国利民的旗子做的好事……凤齐烈这心里想着不管如何也得让父皇同意了此事,而且在凤齐烈的心里还打着一个小算盘,那就是他要亲自去办这事,这样以来,美人在伴,倒也是一举两得了。但凤齐烈这个心思,显然动得太不纯了,安公公去回了皇帝老儿的话后,本以为皇帝老儿不会同意的,那曾想,皇帝老儿却是一拍大腿。“墨琰这个提议甚好,如此以来既然可以把两兄弟的关系缓和一下,又能解决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安公公愣在当场,憋了一肚子的话,没处说去了,不过很欣慰这个提议能得到皇帝老儿的支持。其实人家皇帝老儿压根就是惊喜,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想着女子不能干政这事,早先皇帝老儿就觉得凡是有能之士皆可不论男女都能同朝为官,那还是他当皇子时的想法,不过那时候,并没有得到过认可。而现如今,自己当政这些年来,虽然遇到过有知之女子,但却只落得黯然伤神,如今听闻云千洛可以揽此重任。先不论云千洛能不能胜任此差事,就是不能胜任这背后还有个凤墨琰呢,所以皇帝老儿理所当然的同意此事,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呀……安公公见皇帝老儿答应了,也是眉开眼笑的。“圣上英明,奴才也觉得墨王爷才思过人,这个建议实在是妙也。”安公公拍着皇帝老儿的马屁,这可把皇帝老儿给美的,心里喜滋滋的,也不想想那是谁的儿子,能不才思过人吗?不过马上皇帝老儿的喜云就冲淡了些许,不为别的,因为安公公接下来就说了在宫门口遇上太子爷的事情。要说这安公公,可以算是三面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会儿自然是把太子爷的所言所行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皇帝老儿听。皇帝老儿听完后,脸上起了一片的阴云,不为别的,就单是这太子爷私底下一直跟安必胜接触,这心思不定是怎么存的呢,就让皇帝老儿不快了,更别说听安必胜的意思,太子爷是打算亲办此事。那话里话外的音,皇帝老儿也是听出来了,自己这个大儿子还是贼心不死,云千洛都嫁于凤墨琰了,他还是色心不改,如此以来,长此以往,那还得了?“放肆,这个太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那可是他的弟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皇帝老儿那叫一个气呀,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以前也没有怎么觉得凤齐烈不成气,但自从凤墨琰的腿疾痊愈之后,皇帝老儿那是越发的看这个大儿子不顺眼的了。安公公看着皇帝老儿发了火,立马跪在地上高呼着。“皇上息怒,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说这些让皇上烦心的事情。”说着就扬手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子。皇帝老儿虽然生气,但本身年事已高,这安必胜又是服侍他多年的近身人,倒也是一挥手。“你起来吧,不管你的事。”安必胜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虽说他到了如今大内总管的位置,有时候说什么事时,也能给皇帝老儿一些建议,但却终是为奴,时刻都是提心吊胆的,说不准那天就掉了脑袋的。他这也是摸着了皇帝老儿最近的喜好,知道皇帝老儿最近偏爱凤墨琰多一点,所以说起什么时,总是为凤墨琰考虑的多一点,说上一些好话,这么一来,皇帝老儿就觉得自己更是得他心了。“小安子,你跟朕也有些年头了,你说说看,如今太子爷越发的不像话,皇后又痴傻掉,朕该如休是好?”皇帝老儿这看似问话,其实他的心中早就有一个未成形的计划,只是天时地利人和还差了人和这一着,就只能暂且搁置。“皇上,老奴愚见,今个儿到墨王爷时见王爷气色不太好,说是前些时日累的,其实也是心里有事,所以这差事,王爷没敢揽下,又怕拒了驳了皇上您的面,影响父子之情,所以才有了让王妃代劳的意思。”安公公说到这狗顿了下,轻抬头,偷瞄一眼皇帝老儿,看皇帝老儿点头后,才接着往下说去“皇上您身体还康健着,所以老奴愚见,皇上大可以先着手眼前水患之事,其它的事情,容日后再想也不迟。”安公公说完后就低下了头了,一副恭顺的模样,不敢偷瞄皇帝老儿,不过皇帝老儿却是点头称赞了起来。“小安子,你跟朕这些年,越发的深得朕心,日后如若有何变故,你该知道怎么做的吧。”皇帝老儿这相当于给了安公公一个权利,假如朝局有变,那么安公公有权利把他今日之话当成圣旨下达朝堂。安必胜急急的跪于地上。“奴才接旨。”皇帝老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沉思片刻之后才说道:“如若有朝一日,朕没来得及做后事安排,你就代朕传旨,把南方边境金木水火土五城划为墨王爷的番地,由朕的护卫队亲自护送到边境。”皇帝老儿这是给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一条后路,毕竟是他把凤墨琰推到这风口浪尖上的,换储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自己年事已高,恐中途有变,力所不能及时,也只有这样的后路是最好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