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津,有话你不妨,直说,本王知道这画系你亲眼所见画之,本王也给你一句掏心窝的话,不管你今日说与不说,本王定能查出这画系何人所作,所画何意?”换句话来说,你今日要说了,本王还当欠你一人情,你不说,本王也查得出,到时候,可就是一点情面都没有了的。乔津也不傻,看到凤墨琰发怒,也知自己这是解了逆麟的了。故而赶紧的开口道:“王爷息怒,乔某只是想到,这画风貌似是我那久病在床的表妹之笔。但没可能,表妹久病在床,连太子爷大婚,三王爷回国都表妹都未曾出江南府,怎么会画此画呢?不可能呀……”凤墨琰狐疑的看着乔津,不明乔津这是想表达些什么,乔津所言的表妹,凤墨琰心知是指宇右相之女宇诗诗,也是他的三嫂。但这画绝对不可能出自宇试试之手呀,可是让乔津这么一说,凤墨琰倒也看出一点宇诗诗的画风来,宇诗诗在没有嫁于三皇子之前,也是国都有名的才女,较之云千洛不相上下,但却是早早的就让宇右相押到了三皇子的身上,因生产时难产而落下病根,自此久卧病床,数年不曾出过江南府。“让你这么一说,倒真有我三嫂的笔迹可寻。”凤墨琰点点头,认同了乔津的观点,但乔津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提起宇诗诗,难道说这画作真跟宇诗诗有关么?凤墨琰细想了那一日皓月山庄盛会,乔津所带的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书童,还作小丫头装扮,那身高比例,也不可能是宇诗诗,但让乔津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了一人。果不其然,乔津怕是提本不够,又开口补了一句:“要说王爷您的字迹就与皇上的有几分相寻,古人言,龙生子,五六七八分也得像,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如若说凤墨琰先前还有疑问,还不确定的话,那么乔津这话,足以让他知道,那作画之人系何人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凤墨琰格外的高兴,一抱拳头对乔津言道:“多谢乔兄。”乔津自然是不敢称大,连忙说了一些讨巧的客套话,凤墨琰这才告辞,心中无限的惆怅,如若这真是齐王世子所作,那意味着什么?齐王世子与云千洛,这两者之间有何关系?脑中闪过一些画面,都是以往云千洛与齐王世子照面时发生的一些事情,第一次是在宫中,齐王世子一身的泥水,可是云千洛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把他抱在怀里,那模样像什么?凤墨琰细想之后,有点不确定的想,那护犊子的模样,可不就像极了母亲在保护自己的孩子……这个想法,让凤墨琰的心凉了一地……齐王世子与云千洛……这怎么想也不可能有牵连的两个人,今日却是齐齐的积在了凤墨琰的脑海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凤墨琰也只能想把此事放上一放,他跟云千洛一样,相信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出现在眼前,不该发生的事情,你就是再着急,也徒劳无功。凤墨琰的马车刚到王府,就看到府门外一辆属于齐家的马车停在那儿,问了守门的侍仆,果然是齐陌煜来了,凤墨琰那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这个齐陌煜还真是无孔不入呢,墨王爷表示自己很生气,所以走进府中的脚步也是快了几分。小童跟在后面,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王爷这是吃醋了么?他怎么闻到那么酸的味道呢……凤墨琰也不往自己的主屋行去,径直往春晓阁去,还吩咐了小童告诉王妃一声,就说自己回来了。可是当他走到春晓阁时,心里那怒火又涨了一大圈,这是什么情况,云千洛这死女人,会客就会客吧,干嘛把客人带到他们的家里来……对于凤墨琰来说,会客之地自然该是在主屋,也就是吉祥院里,可是眼下,那春晓阁院内的凉亭里,对坐而谈的两人,可不就是云千洛和齐陌煜那混蛋嘛……小童也是远远的瞧见了,抹了把汗,刚想开溜又让凤墨琰给提了回来,凤墨琰对小童使了个眼色,小童有点不甚明了,不解多嘴问了一句:“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呀?凤墨琰一脚踢在小童的屁股上。“做你娘的什么?跟老子通报,说本王回来了……”小童揉了揉让踢疼的屁股,表示自己很委屈的用哭腔吼道:“王爷回府……”这一声王爷回府,虽然称不上惊天地泣鬼神吧,但也足够震得那冰亭里相谈甚欢的两人愣了一下。云千洛听得这一声,赶紧的往这边看去,就看到那恨不能把脸扭到天上去的凤墨琰,而齐陌煜则有点尴尬的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该日咱们再约时间详谈。”云千洛还未答话呢,凤墨琰那儿早就把齐陌煜这话给听到了耳中,那别提有多不高兴了,心中腹诽道,这齐陌煜定是没按好心,不然的话,为何自己一回来,他就要走呢?“这可不成,您这若是走了,本王家的洛儿可是要怪本王打扰了二位谈正事呢……”凤墨琰那酸不溜溜的话一出口,别说云千洛和齐陌煜了,就连他自己也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以示尴尬接着又补了一句:“别走,我也有正事要说。”云千洛这时候也打着圆场道:“是不是跟乔津谈木材的事情谈成了?”凤墨琰傲娇的瞥一眼云千洛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去谈的,要是换个人去谈,八成谈不拢。”那意有所指的换个人,可不就是说眼前这一男一女么?着重指的是齐陌煜也。云千洛也不知道凤墨琰是那根筋不对劲了,所以这会儿也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那是,也不看看咱家王爷是谁,他乔津敢不从,那还得了……”这本是打趣的一句话,那知听到凤墨琰这儿就变了个味一样的,虎着一张脸道:“你这女人什么意思呀,是说本王以权压人么?我告诉你,那乔津是自愿为良州一事出力,还要折价二成,知道不?”“如此这般,那甚好,眼下咱们就只需考虑粮食的运输问题了。”齐陌煜这时候接了句话,把那无谓的争吵给结束了。说到粮食的问题,云千洛也是犯愁,这是和齐陌煜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的,先不说国都的存粮,也只是自给自足而已,如何能满足良州数以千计的百姓半年的吃喝问题,就说能满足,这一路上的运输,也得有不少的折损,这还是云千洛询问过云锦程后得到的答案。如今秋收已过,秋播之季眼看也要过去,可是水患未除,良州百姓也种不了这第二季的稻米,错过了播种的季节,那就意味着,来年春季颗粒无收……那样就会加大粮食的需求,国都的存粮,不用想,也不足以满足良州之需,更别论国都之粮,也不能轻易的动用。如此以来,三种所需用品,只差了最重要的粮食这一项。但却是最重要的一项,凤墨琰也相当头痛,云千洛和齐陌煜商量了好多种方法,也没有找到解决之道。三个人因着这正事,围桌而会,侃侃而谈,就是想找到解决之道,小童在边上也是干着急。“要是能有晚点时间能播种的谷物就好了……”凤墨琰白了小童一眼,心道,那不是说废话吗?齐陌煜也在心中这么想着,可是这世上,会有那样的作物么?这五谷的播种都有时节分明,晚了,来年到收的时候收不好不上,可能还长不出作物来,就是能长出来,收得不好不说,还影响下一季的耕作。云千洛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地,从地下能挖出硕大的果实来,这样的果实也可以食用,吃起来还带点甜味,足以用来饱腹。“对,有什么作物是可以晚点播种,生长周期又短,冬日就可收获的。”云千洛重复了一句,但头却是疼了起来,那样的作物,她也只是在前世见过一次,好像还是跟凤齐烈出游邻国南浔国时所见,那会儿还学尝过一口,还算可口。那是南浔当地的特产,听说也是跟种秧苗一般的播种,而且等待收果实便可。可是这种果实,在凤天皇朝境内是没有人,说了是南浔过的特产,那自然就不可能轻易的流传到凤天皇朝。如今这几国之种,各国都各国所依仗的事物,南浔国那边多为山地,故而在矿石方面颇为出色,但也正国为多为矿石之山脉之地,所以种不出像小麦和稻谷这样的作物,所以才有了那地下结果实的作物,也称为南浔国宝之一。“这样,你们见过南浔国有一种作物,绿色的叶子,有茎,茎和叶也可以食用,而且果实是长在地下成熟,对土壤的要求不甚太高的作物叫什么吗?”云千洛依着脑海里那残存着一点点的记忆描述着。凤墨琰皱了下眉头,这种南浔国的作物,他是听说过,但云千洛的描述倒像是他见过这种作物一般。齐陌煜也是稍稍一想,便开口答道:“洛儿你说的可是咱们在绝命谷底吃到的那个谷面,带点甜味的……”云千洛一拍桌子,高兴极了的站起身来。“对,就是那样的,你记得那叫什么名字不?我在书上看到过,那种作物不同于一般的作物生长时间,而且是高产作物,这也是南浔国得以以那么少的耕地也能自给自足的原因呀。”云千洛与齐陌煜这一唱一合的模样,看得凤墨琰眼晴生疼,这算什么呀,把他扔在一边了,到底这女人跟谁是一家人呀,分不清主次的。“别想太美好了,那是南浔国的国粮,你觉得人家会轻易的马秧苗给你让你白种还教你怎么种怎么收的么?”凤墨琰心想不能怪自己打击她们呀,实在是想得太过美好了,也不想想,那是家的国粮,一个国家赖以生存的粮食,人家会告诉你么?凤墨琰的话,可是把云千洛呛得愣了一愣,有点委屈的抿嘴,不想与凤墨琰讲话了,但凤墨琰却又偏偏还在讲着风凉话。“还是别异想天开了,想这些神话,还不知想想到那一个州买了粮食,再加之储存来得重要。”“凤墨琰,你什么意思,能不打击人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行不通呢……”云千洛气结的说道,求救的目光不自觉得扫向了齐陌煜,想让齐陌煜帮她说句话的。齐陌煜也是不负她望的开了口:“这事我看可以,这样洛儿你也累了半天的,你在府中先行休息,这事待我问过工部主管作物的官员之后咱们再行商议,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凑请皇上给道圣旨,以使者的身份出使一趟南浔国,共修永好之说……”这共修永好,也是皇帝老儿的心愿,与邻国都修好,那意味着可以不再战争,没有战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听齐陌煜这么一说,云千洛甚是开怀。“那就这样说定了,拜托你了陌煜哥……”云千洛说到这儿时,后面一个哥字还没出来,就遭了凤墨琰那刀子眼扫来,愣生生把后面的那个字给吞了下去。相对于凤墨琰的不悦,齐陌煜可是很高兴呢。“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说完对着凤墨琰一抱拳,说了句告辞就转身离开了凉亭。云千洛望着齐陌煜离去的表内背影心想,这事准保能成,有齐陌煜帮忙,什么事都能做成,不知为何,她对齐陌煜有着这样的信心,毕竟前世那样一个凤天第一相,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