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还要证据,现在人都死了,你是想说除非人复活你才认账吗?”皇帝老儿说完这话,看也不看凤齐烈一眼,一甩皇袍,站起身来就指责起来了。“朕的好太子呀,你看看你这一年来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有对得起凤天皇朝的万千子民,可有对得起你这太子之位?”“父皇,儿臣不服!”怎么能服,这要服了,这下面不定就什么事呢,这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希望那云天心能机灵点,去找太子党的那些顾命大臣们,如若不然,今个儿怕就是他的凤齐烈的死期了,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呢。“不服,你还敢不服,先前科举之事就想说你是死不足惜,但那时候朕念你是初犯给你改过的机会,但你却不知悔改,一门心思的记恨与兄弟,一二再的拿兄弟的姬妾下手,你还敢不服吗?”皇帝老儿句句珠玑,那每一句都是太子凤齐烈的一个罪行。“父皇,您这是偏心,难道墨贵妃拿墨家庄的粮仓出来与您交换的条件就是让您废掉我的太子之位吗?父皇这凤天的江山可是我们凤家的,而非墨家的,你就不怕你这般纵容,有朝一日纵虎为大,这凤天皇朝移了主改姓了墨家的江山,你老人家怎么面对凤家遥列祖列宗!”凤齐烈也是很有口才的,最起码这会儿说得皇帝老儿怔了怔。凤齐烈的担心也是皇帝老儿的担心,早些年他有废嫡立庶的心意时,就曾有顾命大臣这么劝过他,也是那个时候的稍加犹豫,才造就了凤墨琰的惨局,如今同样的问题还是摆在了自己的眼前。虽说凤墨琰也是自的儿子,但不能改变凤墨琰是墨妃所出的事实,而墨妃身后的墨家庄实力不容小视……而墨琰这孩子又一直都没有当天子的那份心思,数十年前也许有,但这数十年的残疾生活,倒是磨去了他那些为天子的楞楞角角。如若凤墨琰即位后,还是这样心思,那儿弱母强的墨贵妃,可不就成了那干涉朝政的女太后!皇帝老儿的的心思也是百转千绕的,也就因为这样的心思,当下怔住,不知今个这事该如何的处置凤齐烈了。不得不说凤齐烈的这话,也触动了凤墨琰也许底的某个角落,凤墨琰想,也许父皇这么纵容着太子,也是因为太子所说的那些话,忌惮着自己的母妃。“父皇,这事就算了吧,就一个姬妾而已,我是无所谓,反正跟我也是有名无实。不必在乎那些……”凤墨琰大度的开了口,但是却也放过了这么好一相把太子爷扳倒的机会。其实凤墨琰也想早一点把太子爷扳倒,毕竟凤齐烈与齐皇后可是害他残疾这么多年的元凶呀,在他的心中,跌落山崖那一刻,早就没有了兄弟之情,有朝一日手刃仇人,那是必须的,只是……现在,也许还不到时候。留着太子爷,许是能对宫中的墨贵妃的势力有所牵扯,虽然自己无意与皇位,但却像太子爷说的那般,母妃对那个皇位可是念念不忘的,自小母妃就用自己当诱饵来对付齐皇后母子二人,还暗地里埋下了兄长凤墨轩这枚棋子,为何?无外乎为了有朝一日再用兄长来对付自,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另一方伤敌一千,自也可自损八百,那个时候,试论这朝中还有谁最强大……女皇么?母妃的这个梦想似乎太过贪婪了一点。如此这么想来,这太子爷还是要留着的……凤齐烈见凤墨琰大度的开口不屑的冷哼一声:“少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连嫁祸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老七,本宫还真是小看了你的。”凤齐烈这时候不得不证实一点,他从前一直都小看了凤墨琰的,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顺利的,好像就是与云千洛的婚约解除之后,这么细细一想,这一切就像是走进了别人陷阱一样,一步步的把自己缠死到了这死胡同里。而凤墨琰为什么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抢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包括女人!“放肆,凤齐烈,谁许你这样的心思说自己的弟弟,谁许你这样的恶人先告状!”皇帝老儿一拍龙椅,气的头顶都要生烟。“来人,拟旨,这畜生,不知悔改,这太子之位,也实在不该让他来坐了……”众人听皇帝老儿那意思,这是要废掉太子爷的呀,这可不得了,大事呀……凤齐烈也是惊愕的招起了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皇,这些年来,说实话,母后都动过心思,让父皇早早的驾崩,可是自己就是不忍心,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父皇,从小到大凤齐烈最敬仰与佩服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如此以来,他怎么能同意加害于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就是这个自己一点也不忍心对他下狠手的父亲,却是要废掉他这太子之位,更有甚者为了一绝后患,还会要了他的xing命……这时候的凤齐烈真的觉得还是母后的话是正确,不要对一个帝王怀有感情,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要有,如果有,那便是万劫不复!“不,父皇,你不能这样做!”凤齐烈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恐惧,那比面对死亡还要痛苦,他从十二岁当上太子,作了十五年的太子,如果让废掉这太子之位当个什么也不是的王爷,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一些。“朕就让你看看朕能不能做!”皇帝老儿一脸的怒容,都有要杀人的心思了,一个帝王动了怒还是让众人都忐忑不安的。“安必胜,还不拟旨,等着朕亲自来拟旨吗?”皇帝老儿大怒的吼着,同时手一伸,扫了书案上一干笔墨纸砚的。“父皇,请息怒!”就在这时候,一道匆忙又清亮的女音传了过来,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空旷。这便是凤齐烈苦苦盼来的救兵,只是这来救他的人,并非他心中想的那云天心罢了,而是太子妃齐诗惠。只见齐诗惠还是那一身晚宴时穿的玄青色宫装,发丝也有些乱掉,头上还起了些许的薄汗,这会儿手上扶着的,却是许久未出来的当今齐皇后。齐诗惠能有什么办法,让丫鬟红英拿了腰牌火速出宫到自己家中搬救兵之余,思来想去,也只是想到请齐皇后出面。但姑姑已痴傻,能有什么作为,也劝为了皇上呀,但能顶上一时就顶一时,就起码这个进候,先拖了时间是好的。“父皇,请您的看在母后的份上,绕了太子殿下吧。”齐诗惠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着过往的一些事情。无非都是齐皇后怎么帮助皇帝老儿处理了一些危难之事。这些事,也是让皇帝老儿动容的,那毕竟是自己的发妻,但他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好好的疼爱过,自己的后宫的这些美人们,那一个不是自己追寻着那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女子而寻来的,他在她们的身上,寻找那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女子的痕迹,这些齐皇后这个发妻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却也是无怨无悔的。如此这样的妻,他还能说什么,只是眼下,不治太子凤齐烈,不足以平众怨,不治治他,他不知天高天厚呀……“诗惠,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你起来,带你母后先行回宫吧。”皇帝老儿就算动容,也不足以平息了怒颜。这时候的齐皇后,一脸的茫然的状态,玩味的看着那殿内的众人,嘿嘿一乐傻笑起来。“一头毛驴,两头毛驴,三头毛驴……”齐诗惠那是满脑门子的汗水,那是齐皇后身边的宫人说齐皇后晚上总睡不着觉,所以她才想的办法,教她数数,这样的话,数无聊了就能睡着了,没有想到,这会儿齐皇后竟然指着众人开始数了起来,这数众人没有什么,但千万别数到皇帝老儿跟前呀,那可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呀……真是不想什么,偏来什么,这会儿齐皇后可不巧正属到了皇帝老儿跟前。“这还有一头大毛驴……哦哈哈哈……惠儿,你也来数,好好玩哟……”疯言疯语的齐皇后让众人都是一脸的菜色,皇帝老儿也是一脸的无奈与尴尬,挥手命宫人先把齐皇后带下去。“诗惠,你先陪你姑母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你放心,这畜生今日犯下的错,罪不及太**的众人。”齐诗惠那肯起来呀,她知道现今这殿内的众人,那一个不是盼着凤齐烈死的,这会儿如若她再不救凤齐烈,那么就真的什么都完了。“父皇,有道言虎毒不食子,殿下纵然有错,但也可从轻发落,父皇三思呀……”齐诗惠说完后见皇帝老儿还是一脸不为所动的神情,祈求的眼神一一扫过老五璃王,老六轩王,老三齐亲王,老六凤墨琰,最后定格在凤墨琰身边的云千洛身上。二话不说,跪着身子往凤齐烈的身边移了过去,抓住云千洛的裙角求道:“云小姐,求求你,念在你与太子爷十年未婚夫妻的份上,求你替太子爷求求情吧,求求你了……”云千洛不知该如何说这齐诗惠,也不想想自己可能为凤齐烈求情吗?先不论凤齐烈今天所做的这畜生行为是伤了他墨王府的脸面,就是没有伤他墨王府的脸面,那她跟凤齐烈还有前世的弑子之仇,她怎么会为凤齐烈求情,真心是求错人了。齐诗惠见云千洛一脸的漠然,就冲着凤墨琰的方向磕头求罪。“墨亲王,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太子爷吧……”这事是伤了墨王府的脸面,如果凤墨琰肯开口求情,那就另当别论了。凤墨琰摇头道:“皇嫂莫要折煞了小弟,方才小弟已向父皇求过情了,这事实在爱莫能助。”凤墨琰觉得头疼不已,这会儿突然觉得,今天这送了张清华给太子爷这一招棋似乎那儿下错了……只想赶快结束这宫中的事情,回王府抱着娇妻好好的睡上一觉醒醒脑的。“皇上,依臣妾之见,现在夜已深了,如若不然,咱们都先歇息下了,你看墨亲王都哈欠连连了,皇上也要保重圣体才是,不若明日再说此事可好?”兰妃温柔的走上前,扶起了地上跪着的齐诗惠,一脸的同情神情。齐诗惠小声的说了句谢兰妃娘娘,兰妃娘娘先前也没少受姑姑的罪,如今还愿意帮着太子爷,也许真的是一个可以依靠之人吧。兰妃的话,不轻不重,但却是提醒了皇帝老儿三思而后行。皇帝老儿本来也有点犹豫了,这会儿听了兰妃的话,那正好是一个台阶,不过还是有点拉不下脸面的。如此这般的情景,看在凤墨琰的眼中,那更是难受。“父皇,先这样吧,如若还要审,儿臣想先回府休息了,这身子支撑不住了。”凤墨琰那一脸倦容,众人是有目共睹的,都有点不解的看向凤墨琰,这事只要凤墨琰说没完,那皇帝老儿也不可能就这么包容着太子爷的。但眼下,这当事人却是一脸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神情,那就有意思了。难道说凤墨琰不想让太子爷倒台吗?这可是天大奇闻了,要知道太子爷可是无时无刻的不盼着凤墨琰早死呢。“禀皇上,齐老相爷与小相爷在殿门外求见……”小太监适时的打断了众人的心思。凤齐烈一听这话,那心里的一块石头是落了地的,一点也不怕了的,舅舅也来了,那父皇就是不买自己的母后的账,怕是也得买了舅舅的账吧。齐诗惠一听这话,那是身子一弱就晕了过去,这么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大事的女子,能为了凤齐烈坚持到现在才晕倒,已经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