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最害怕去医院打针或者抽血,每次抽血的时候便会像现在这样扭过头去不敢回头看,却不知,那时认为的疼痛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微乎其微。尽管刚才那一下或许只比抽血痛一倍,但是,接下来的痛苦却是她无法估量的了。双拳紧握,锦儿闭了眼不断地深呼吸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每一次试毒都是她与死亡的对决,当然,她只能被动地承受它的百般折磨,直到那个臭男人用各种解药将她从鬼门关给捞回来。不消片刻,锦儿开始浑身颤抖起来,身体哆嗦着不可自控地缓缓往地上瘫倒下去,小小的身体像落入冰窟的猫儿一般无助地蜷成了一团,嘴里发出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她那并无多少血色的樱唇很快变成了青紫色,眼皮不断地往上翻,露出了骇人的眼白,嘴角亦有一些细微的白沫开始溢了出来。尽管很多时候这种具体的症状和痛苦并不一样,但却有一个绝对的共同点——每次生不如死过后,她都以为自己会死掉,而每次事后她却又活了过来,然后陷入失望与庆幸的矛盾纠结之中。脑子像要炸开了一般,胀痛难耐,胸腔里更是翻滚着灼热的**,不断地往喉咙口涌上来。锦儿颤抖不已地压抑着喉咙口的异样,但没过一会儿,她的身体和思想便再也不受她自己的控制,逐渐被黑暗所吞蚀。也不知沉睡了多久,那无尽的黑暗终于慢慢褪去。一片迷雾朦胧中,她听到了自己清脆的笑声,听到了母妃充满宠溺和爱意的呼唤,还有那个低沉性感的声音,他说,是饿了么?他说,他的名字叫夜。眼角渐渐地湿润开来,已经苏醒的锦儿却不愿睁开眼,可是,即便如此,那些久违的,让她眷恋的声音却还是离她而去,没了痕迹。眼泪已经打湿了颈窝,锦儿抽泣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头顶依旧是那昏暗的石壁,四周依旧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诡异声响。想要起身,可胃里空得不能再空,浑身瘫软乏力,仿佛灵魂随时都可能脱离自己这具弱小的躯壳。“醒了?”一旁传来那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桌上有碗粥,吃完了出去拾些柴火回来,顺便再弄些野菜野果回来。”男人一边折腾着手里的药瓶,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锦儿拭去眼角的泪水,挣扎着失败了两次之后才顺利从石**爬了起来,头昏眼花地来到石桌边,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清粥喝了起来。原本无味的粥渐渐变得有些咸,那是眼泪混入之后的味道。她好难受好无力,好想好好休息两天,好想吃一顿好一点的食物,可如今的她除了听命于那个万恶的男人已经别无选择。他给她下了一种毒,每天都得定时服用他给的解药,否则就只能毒发后受尽折磨而死。她曾试过毒发的滋味儿,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感觉。自那次之后,她便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转而开始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学习毒理,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解毒的办法。“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去干活?!”男人突然的叫骂声将锦儿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皱了皱眉,放下已经空了的碗无力地往山洞外面而去。她发誓!自己承受过的痛苦,一定会加倍还之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