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锦儿的手腕上又多了许多大小各异的痕迹,都是那些蛇,蜈蚣,蝎子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虫子留下的纪念。那些痕迹彼此交叉纵横,显得狰狞而可怖。她讨厌看到它们,所以扯了一块布条将那个地方裹住,需要的时候才解开布条。如今,她的身体里已经残留下了不少毒素,也产生了一些抗体,那些比较普通的毒物咬了她之后,她的身体几乎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这成了锦儿唯一的慰藉。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锦儿变得勇敢起来,也学会了正视痛苦,埋藏情绪,隐忍一切。她保持着表面平静无波的假象,心底最深处却孕育着一股倔强的坚强,无声地滋长。男人对看似本分了的锦儿似乎还是颇为满意的,唯独不满她太过冷漠,像个哑巴一样经常都不搭理他,害得他每天只能对着个活木偶自言自语,这种感觉让他很是烦躁和恼恨。这日,他心情好像特别不好,还喝了几口酒,脾气比往日还要大。“臭丫头!你开口说句话会死啊?!”话音未落,一记狠辣的鞭子突然抽在了锦儿的身上。正在收拾碗筷的锦儿身子抖了一下,手里的碗差点摔到地上,但她终究是咬牙稳住了,并且连哼都没哼一声。“嘿!老子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说罢,他疯狂地挥着鞭子左一下右一下狠狠地打在锦儿的身上。锦儿缩着身子将碗筷搁在了桌上,咬紧牙关极力承受着,可他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没几下她便如往常一样承受不住痛楚,摔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来,但嘴里依旧没有一声求饶。嘴唇已被她生生咬破,丝丝腥甜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这味道是那么的熟悉,就仿佛每天的餐后甜点。终于,男人打累了,骂了两句又狠狠踹了她一脚后,这才扔下鞭子独自走了出去。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锦儿这才大松了口气,顶着满头的冷汗,艰难地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忍着满身的伤痛,她将碗筷洗了之后,便走到他的石柜前,取了一本医书开始看了起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真正能让她暂时忘却痛苦的,也只有它了。虽然那个男人平日里研究的都是毒,但也有一些基础的医书,更何况医毒本是同源,两者完全可以融会贯通的。或许是因为身处绝境的原因,锦儿学得很快,山洞里能找到的书几乎都被她看完了。能领悟的都领悟了,不能领悟的也被她强行记在了心里。平日里出去采药她也学着辨识了很多草药,甚至都能辨别出自己平日所吃的解药里所含的其中几味药了。她想,总有一天她会亲自为自己解毒的!“你不去干活,还在那儿坐着干嘛?!”突然的厉喝声传来,正看得入迷的锦儿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第一时间将书塞进了袖管,惨白着一张脸飞快地站了起来。剧烈的动作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冷汗直冒。